五天前,我就被确诊脑癌,只剩七天可活了。 我跟祁云雾说过癌症的事,她不信,说我东施效颦,讽刺姚驰。 既然她不信,我也不解释了。 脑中的阵痛让我浑身瘫软无力,迷迷瞪瞪间,我听见敲门的声音。 开门一看,是祁云雾让陈妈给我送来了礼物,一束永生金玫瑰。 她还让陈妈特地带话,说是我让出新房和借女儿的补偿。 陈妈是别墅里现在唯一真心待我的人了。 她脸上带笑,强忍对姚驰的厌恶,劝我: “小姐只是一时被狐狸精迷了眼,她送这么贵的礼物补偿你,说明心里还是有你的。” “兴许过了这几天就好了,先生你多包容包容她。” 我面无表情将玫瑰随便放到角驰。 墙角已经有四束,一模一样的永生玫瑰花了。 我敷衍点头。 自从祁云雾撒谎骗我那天后,她每天都会让陈妈偷偷送这样一束花给我。 陈妈看不出来,我和她同床三年,还能不知道吗。 她这只是为填补自己的愧疚,自欺欺人罢了。 甚至连送花,都偷偷摸摸,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看着角落的永生花,只剩最后两束。 收完,我恐怕就得死了,哪里还会永生.... 脑癌真的磨人,经历了一整晚的头痛欲裂,天刚亮我才堪堪睡了会。 倏然,手机铃声突兀的,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狠狠压了压太阳穴,我接通主治医生的来电。 徐医生惊喜地声音响起: “顾先生,国外刚出了能抑制脑癌细胞的新药,数量有限,我走关系拿到一瓶。” “或许有望帮你延长一段时间寿命,你需要的话,来医院取一下吧。” 闻言我喜极而泣,即便是为了女儿,我也要多活几天。 于是当即应下,跑去医院拿到了新药。 徐医生特意叮嘱,新药珍贵,要好好保管。 说它能帮我挺过最后的两天,甚至能延续我的寿命到下一批新药生产出来。 我眼含热泪,付了药钱,将药紧紧攥在手心里。 结果刚出药房,就碰到了同样来取药的祁云雾和姚驰。 祁云雾见我手里拿着药,立刻紧张兮兮的上前拉住我询问: “你生病了吗?怎么来医院取药?” 我被祁云雾摸遍全身,仔细查探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她这几天总是这样分裂,在我和姚驰之间反复横跳,甚至一度让我以为她还在意我。 我不禁觉得好笑,随意地说出真话: “恩,癌症,没几天可活了。” 祁云雾听了一愣,倒是姚驰先反应过来,瞬间泪失禁: “姐夫,你明知道我得了癌症,每天过的都很痛苦,你还拿这事跟我开玩笑。” “也是,我早点死了,就不拖累小雾照顾我了,我就是个该死的短命鬼!让我去死吧!” 他说着就要爬上走廊的窗户跳下去,只是动作顷刻就被祁云雾拦下。 祁云雾当即又气又心疼,转头批头盖脸对我就是一顿责骂: “顾己,你为什么总拿癌症的事刺激驰驰?你活的好好的,知道病痛到底有多折磨人吗?” “你这种自私鬼,成天装的自己要死了,阎王不收你这种人!真是眼瞎!” 话落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药,语气愤怒: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得了什么快死的病!” “别碰我的药!” 知道新药珍贵,我心慌意乱,冲上去就要抢回来。 祁云雾却推开我,看到药瓶空白的瓶身。 药还在试验期,所以瓶身并没有标注。 姚驰扭捏着讥讽我: “姐夫,你装癌症,这道具药瓶上也得写点字吧,这么拙劣,这让小雾怎么信你呢?” “小雾,这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可不能让姐夫吃啊,吃出人命怎么办?” 我冷冷瞥他,咬牙: “我吃了死不死关你什么...事....” 话音未落,祁云雾已经大手一挥,直接把药瓶扔出了窗口。 窗口外正对着人工湖! “祁云雾!那是我救命的药!” 我顿时目眦欲裂,嘶声厉吼。 祁云雾被我猩红的眼睛瞪得一颤。 婚后,我对她从来耐心体贴,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不论大事小事,我从没跟她红过脸。 这还是头一次,我本以为她能有所愧疚,察觉我的异常。 但她回神后,却不以为意道: “怎么,装久了,真以为自己癌症要死了?” “别演了,你骗不了我的,顾己,你这样只会让我恶心!” 我的心瞬间凉了一片。 就是这时,姚驰走过来凑近我耳边,讥诮道: “顾己,药没了,你就等死吧!”我脑袋猛地充血。 姚驰竟然知道我得了癌症? 我惊愕的看着他,姚驰知道这药对我的重要性,所以故意要毁了。 但偏偏祁云雾就是对他唯命是从。 那是不是祁云雾也知道? 我头脑一阵眩晕,浑身脱力跌坐在地,浑浑噩噩了好久。 恍惚间,那两人走了,可说话声却在我耳边清晰回荡。 “小雾,姐夫他要是真病了,怎么办?” “有病就治,治不了就去死....” 有病就治,治不了就去死.... 真是好一句千古名言。 生的希望被最爱的人亲手掐灭,我如坠冰窟,大概再也爬不出去了。 本来以为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为了女儿活下去。 但现在,生机没了,我连一瓶药都护不住。 大概,是阎王真的看上了我这条烂命吧,告诉我不要坚持了,是该离开了。 我离开医院,去了律师事务所。 把手里的不动产基金整合完成,转交经理人。 又把我所有的流动资金,转进了给女儿准备的私户里。 热火朝天立好了遗嘱。 结果人还没出事务所,祁云雾就打了电话来。 她的语气严肃,但声音里到底带有些慌乱。 “你去律所办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