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她订婚典礼这天,撞见我嗅闻她的贴身衣物而勃然大怒,亲手将我送进恶魔岛。 「小小年纪,罔顾人伦,连小姨都敢肖想!」 「去恶魔窟呆着,什么时候歇了你这些肮脏心思,什么时候回来!」 第二天,她便折断了我画画的手,将我送到恶魔岛。 恶魔岛是帮里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送去的地方,十去一回。 我哭喊着求她原谅我,她眼中有泪,却决绝的离开了。 隔天,有人拿着那枚象征着帮主的戒指,吩咐管事不必顾忌我的身份,留条命就行。 第一天,我被人关进老鼠笼,和饿红眼的老鼠厮杀了一夜。 第二天,让我用舌头舔干净楼道,我满嘴都是血泡,呼吸都疼,从此变成了大舌头。 第三天,十个男人进入了我的房间,我的哀嚎声响了一夜。 ...... 01 一年后,孟晚宁终于想起了我。 她一身黑衣,戴着墨镜,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黑道千金的模样。 但她身后,却多了一个人,她的未婚夫顾子辰。 「你就是阿奕吧?我是晚宁的未婚夫顾子辰,一年前你走的急,没看到我和晚宁订婚。」 他说着就伸手来摸我的头,我下意识的躲闪了。 随即又小心翼翼的把头凑过去,蹭着他的手掌。 孟晚宁总觉得有些怪异,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知道错了吗?」 我的喉咙发紧,全身都在颤抖,记忆如潮水般地涌来。 这一年被殴打,被放血,被凌辱的日子,像密密麻麻的针,扎的我呼吸都疼。 我颤抖的低下头,声音哽在喉咙里,几乎听不见。 「知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孟晚宁呼吸一滞,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一年前,她就希望我能这般乖顺。 现在我真变成这样了,她却像被人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你知道就好,以后断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苦涩的点点头,率先上了直升飞机。 我跟在后面,夹着腿不敢大迈步。 飞机起飞那一刻,我紧紧的抓着门框,脸色苍白的将头埋进腿间。 那些被从悬崖丢进海里,震得我五脏六腑都疼的记忆不断的袭来,我全身血液倒流,止不住的颤抖。 孟晚宁眼见情况不对,正想说什么,顾子辰提前开了口。 「阿奕,听说你以前最喜欢高空运动,是不是这一年没接触,太兴奋了?」 顾子辰好意的搂着我的肩膀,宽慰我的情绪。 放在我肩膀的手却逐渐用力,那里才愈合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我紧紧的裹紧了外套,不能让人察觉到血腥味,不然又会将我丢到藏獒窝助兴。 我麻木的点点头:「是我太兴奋了。」 孟晚宁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满意的点点头。 到家后,我习惯性了一声「咪咪」。 然而,从前会第一时间迎接我的猫咪此刻却不见踪影。 顾子辰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阿奕,我和你孟姨订婚后就同居了,我猫毛过敏,就将咪咪送人了。」 「要不,我再给你买一只?」 孟晚宁紧张的看着我,以我的脾气,顾子辰丢了我父亲去世前给我买的猫,我肯定不会罢休。 但我只是赶紧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惶恐:「不用了,您是这个家的主人,养什么您说了算。」 孟晚宁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可乐递给我。 「乖,以前不是最喜欢喝这个吗?喝个痛快吧。」 我犹豫的站在原地,被人掐着脖子罐可乐的经历让我不敢轻易的接过去。 「嗯?不喜欢?」 我吓的一哆嗦,接过可乐猛灌,完全不在意喉咙满是水泡,此刻钻心的疼。 顾子辰搂着孟晚宁的腰:「晚宁,别这么严厉嘛,阿奕到底才是个十九岁的孩子。」 孟晚宁抬眸看了我一眼,眼底有说不清的情绪。 「就你宠着他。」 她轻笑着靠在顾子辰的怀里,眼睛却不断看向我。 我不敢乱看,只是低头不自在的盯着鞋尖。 孟晚宁没想到我竟然改变得如此彻底,看到她和别人亲热,也不像从前一样发着脾气赶人。 她心里涌现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但不露痕迹的压了下去。 「你的房间一直留着,上去吧。」 我一想到一年前我只是想闻闻她的味道,她就将我丢进恶魔岛。 我就浑身战栗,哆嗦着开口。 「不......不用了,我习惯睡客房了。」 说完,我自觉的拿着行李去了离孟晚宁最远的客房。 回到房间,关上门,我才彻底放松下来。 我颤抖的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个铁盒子,里面都是五毛一块的硬币,这是我在恶魔岛赚到的所有钱。 他们每次侵犯我,高兴时,就会给我扔一点钱。 我数了数,一共七百块。 妈妈离开前告诉过我,如果过得不开心,就去找她。 我要用这些钱买船票,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02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阿奕,睡了吗?」 我听到熟悉的女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坐了起来。 这一刻,我忘记了自己是在家里,还以为是在恶魔岛。 那里有个规矩,我只要听到录音里孟晚宁的声音响起,就必须让自己硬起来接客。 否则,我会被打到三天下不来床。 他们说,这是为了让我戒掉对孟晚宁的瘾。 可是今天,或许是换了环境,或许是真的戒掉了对她的爱意,我怎么也硬不起来。 随着房门被打开,我立马扑到她的脚下,哭喊着:「别打我!别打我,我很快的!」 灯却在这时候打开了。 我看见孟晚宁拿着一套昂贵的意大利手工西装站在我面前,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阿奕,你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脑子瞬间炸了,眼泪飙了出来。 我匍伏在地上,疯狂的磕头:「求求你,别打我,你们想怎么玩都可以。」 过往的经历告诉我,一旦我硬不起来,这一晚将有无数的男女要共享我的身体。 感觉到半天没有动静,我害怕的扭了扭腰,试图证明我很乖,没有反抗。 突然,腰部的位置被狠狠踢了一脚。 我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那里一个月前才被割了一颗肾,脆弱的经不起一点折腾。 「裴奕!你看看你现在还有半点接班人的样子吗?」 我猛的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脑子有了半刻的清明。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我......」 我胡乱的解释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将衣服砸在我的脚下,打断了我的话。 「还敢狡辩!你要说别人逼你的吗?你的身份摆在这里,谁敢动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学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 她眼神逐渐由愤怒转为厌恶:「裴奕,我告诉你,收起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别说你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就算你是个真真的男人,我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说完,她狠狠的打了我几个耳光。 第一个巴掌。 「为什么要变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 第二个巴掌。 「为什么学不乖,非要生出这些龌龊心思!」 第三个巴掌。 「为什么要当扶不起的阿斗,未来怎么接得住这个班!」 看着我逐渐泛红的脸,她终究不忍心,背过身去。 只是将我父亲的牌位放到我面前,一同递来的,还有刚刚录下的视频。 「当年你父亲是为了帮派而死的,而你呢?」 「你就好好跪在这里反思,能不能对得起你的父亲!」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我跪在原地,手指紧紧捏着父亲的牌位,指尖泛白。 视频里一遍遍的播放着我跪地求饶的声音。 那些声音像梦魇一般缠绕着我,让我无法摆脱。 我猩红着眼睛,陷入了过去的痛苦回忆里。 一年了,我学会了乖乖听话。 学会了不去告状。 更学会了不再爱她。 可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啊? 我真的不敢了,不敢再去爱她,甚至不敢靠近她。 她的惩罚还不够吗?要是不够,我来! 我魔怔了一般疯狂的扇着自己巴掌,边删边说。 「不敢了,阿奕再也不敢喜欢孟晚宁了......」 一遍又一遍,我麻木的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彻底晕过去。 03 第二天醒来,屋子里空无一人。 楼下传来了孟晚宁和顾子辰愉快的笑声。 我机械的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 「你的脸......疼吗?」 孟晚宁紧张的盯着我的伤口,竟看到肿胀的面部下隐隐在渗血。 我摇摇头,声音嘶哑又无力:「没事的,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 她着急的冲过来检查着我的伤口。 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 「你又在玩心眼了是不是?才三个耳光,怎么可能会成这样?」 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的,机械的站了起来。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阿奕,等一下!」 顾子辰却一把拉住了我,拿出了一套新的西装。 他宠溺的点了点孟晚宁的鼻子。 「好啦,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还能真的跟他置气不成?」 「晚上就是为阿奕特意举办的酒会,他这样子可不行,我重新给他准备了西装,走去试试吧。」 孟晚宁感动的拍了拍他的手,转头恨铁不成钢的对我说。 「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乖一点。」 我顺从的点点头,跟着顾子辰上了楼。 他支开了下人,主动帮我脱着衣服,看着我身上交错纵横的伤疤,像是欣赏一幅杰作。 「裴奕,不枉我特意叫人关照你,这一身疤看着都叫人恶心。」 「你怎么跟我争晚宁啊?他的丈夫只有我,接班人的位置,只能是我们的孩子,你算什么东西?」 听到这些事,我有些意外,但已经没力气去生气了。 「我不跟你争,我会走的。」 顾子辰嗤笑一声,压根不相信。 「只有我亲手送走你,我才放心。」 说完,他一记手刀打晕了我。 「不好了不好了,顾先生和裴少爷不在了!」 「看房间的痕迹,应该是被人绑架了!」 佣人拿着一封书信,上面赫然几个大字。 「要想赎人,来废仓库。」 孟晚宁喝茶的手一抖,怒不可遏。 「救人!」 04 醒来的时候,我和顾子辰被绑在废仓库的柱子上。 那套昂贵的白西装完好无损的穿在我身上,顾子辰却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孟晚宁站在对面,紧张的对峙着。 「孟晚宁,没想到你还真的敢来啊!」 「给我退后一步!」 说着,一刀扎在顾子辰的手臂上,瞬间鲜血迸发。 「不要!」 孟晚宁猩红着眼睛,嘶声力竭。 她身后站满了小弟,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退后一步。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是不是要钱?我带来了!」 随着纸币哗啦啦撒了一地,歹徒才松了口。 玩味的眼神在我和顾子辰之间来回,饶有兴致的开口。 「这点钱,只够救一个人,看你要救谁吧。」 孟晚宁看我完好无损,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又看见顾子辰一身的伤,眼神里满是心疼。 最后闭上眼睛,狠心一指:「放了子辰。」 我自嘲的一笑,不懂我在期待什么...... 顾子辰被放了过去,孟晚宁抱着虚弱的他,心疼的眼泪一直掉。 「晚宁,这些人都是阿奕找来的,他想试试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 说完,顾子辰彻底晕了过去。 孟晚宁猛地抬头,看着我甚至没沾灰的衣服。 突然想到,那封信上的字迹赫然就是我的。 她让人将顾子辰抬上车,看我的眼神冷的瘆人。 「裴奕,既然你那么爱玩这种把戏,你就自己尝试恶果吧!」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甚至没有给我一个眼神。 我看着淫笑着逐渐向我围拢的歹徒,瞳孔骤然收缩,血液直冲头顶。 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现出在恶魔岛最不堪的记忆。 黑暗的水牢,冰冷的钳子,还有那些禁欲了很久的男人。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孟姨,求求你,救救我!不要把我留在这里!求求你!」 我疯狂的挣扎着,任凭铁网扎进我的身体,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原本纯白的西装。 孟晚宁脚步一顿,转过了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最终还是大步走出了仓库。 她才出去,顾子辰就醒了。 他虚弱的拉着孟晚宁的手:「晚宁,要不还是......」 孟晚宁冷冷一笑:「他自己找的人,能有什么事,等他戏演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果然,仓库里再没有传来任何一点声音,仿佛印证了她说的话。 但她不知道,我不喊是因为那群歹徒割了我的舌头。 那群歹徒的手像毒蛇一般在我身上游走,肆意践踏我的尊严。 我的身体就像一个破布玩偶,被他们肆意玩弄着。 甚至觉得不过瘾,打断了我的手脚,让它们呈现一个怪异的姿态支撑着我的身体让他们肆意发泄。 我痛的灵魂都在颤抖,可这种折磨我整整承受了两天一夜。 直到他们玩累了,才心满意足的提起裤子离开。 我趴在地上。 缓了很久,我才拼着以后一口气爬上仓库的天台。 我看向妈妈所在的城市的方向,想起她走之前和我说的话。 「如果你过的不好,就来找我,我永远是你妈妈。」 明明只差一点,就那么一点我就可以离开这个地狱。 却被我最爱的人彻底摧毁。 我闭着眼睛流泪。 妈妈,我走不了了...... 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我的身体和灵魂,都彻底被摧毁了。 明明,我那么渴望活下去啊。 我看着远处向我驶来的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毫不犹豫的撑起身体,翻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