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发颤的声音泄露了她的紧张。 她循规蹈矩了21年。 乖巧,老实,烂好人,都是她的标签。 她人生为数不多的叛逆,可能是为了和江肆言同校,放弃了高考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 这副紧张的样子落入傅时郁眼中。 他俯身,绯薄的唇勾起: “你出多少?” 面对忽然放大的俊脸,阮梨水眸睁大,分不清是药物作用,还是因为这张蛊人的脸,心跳得不停。 方才咬破口腔的疼痛,让她此刻的头脑异常清醒。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想说一千。 又觉得配不上这张脸,改口道,“一万?” 一万? 这句话落在身后的助理耳中,心脏骤停。 天塌了! 这姑娘是喝多了,还是不想活了? 不但把京圈太子爷当成了男模,还出价这么便宜? 上一个想给少爷下药的女人,光是买通服务生就花费了上百万。 结果呢,不但没得手,还被少爷送进了疯人院。 一万? 这女孩是怎么说出口的? 助理小心翼翼瞥了眼身后的姚总,舒了口气。 好在姚总没听到。 不然以她护犊子的精神状态,听到她的宝贝大侄子只值包夜一万,怕是会当场发飙。 助理正要上前。 就听到少爷的声音响起,“行。” 助理:? 是他幻听了,还是少爷疯了? 阮梨也有些意外。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她以为会像菜市场买菜一样,砍砍价呢。 就在阮梨后悔“我是不是出价出高了”时,手腕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扣住。 她被时郁领到了富婆面前。 “这是我女朋友。”时郁侧头看向她,一张俊脸上似笑非笑,“宝宝,叫人。” 宝宝? 阮梨脑袋嗡地炸开,这就是情绪价值吗? 她茫然,“什么?” “叫大婶。”时郁说得理所当然。 阮梨:......这也太没有礼貌了。 虽然富婆年纪大了,但保养的很好。 时郁一个当鸭的,不但没有鸭德,还用年龄攻击顾客,真的太恶劣了。 阮梨抬眼,打量富婆。 对上了富婆严肃审视的目光后,她小声嘀咕道:“这么年轻,应该叫姐姐。” 姚英眉梢挑起,收回了审视的目光,素日严厉的眉眼染上了笑容: “难怪小郁喜欢,我瞧着也喜欢。” “哪天有空,你俩一起来我家坐坐,我老公不常在家,我一个人寂寞得很。” 阮梨一僵。 这个富婆难道......男女通吃? 她艰涩地咽了咽口水。 想直接拒绝,又觉得不礼貌,只含糊点点头。 “好孩子。”姚英对这个侄媳妇越发满意。 一想到自己比所有人先一步见到了侄媳妇,她笑得更开心了,直接拿出了一张卡。 “这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六个六,当做见面礼。” 阮梨:? 她怀疑自己不是被下药了,而是吃了拼好饭中毒后的幻想。 她花了1万,“睡”了时郁。 而喜欢时郁的富婆又给了她50万? 从小买冰红茶都没有中过“再来一瓶”的阮梨,面对从天而降的馅饼,感觉有点不真实。 一句“姐姐我不想努力了”,差点脱口而出。 震惊的不止她,还有她面前的弹幕。 【什么?女配不但白嫖清贫校草,还赚了49万?】 【不是,这对吗?】 【这死丫头命真好!换我进去演几集!】 【男二呢,走丢了?说好今天强了女配,录下视频,在女配和男主婚礼上播放呢?】 在阮梨恍惚时,富婆已经离开了,还贴心地拉走了“老鸨”。 等她回过神,已经被时郁拉进了包厢。 这家会所是会员制,坐落在海市寸土寸金的核心位置,隐私性很好,以装修奢华著称,海城的富二代常来玩。 阮梨也跟江肆言来过几次。 可看到眼前的陈设时,她还是愣了一下。 这间包厢比其他包厢要大许多,挑高极高。 一扇五米高的通体玻璃一尘不染,框着海城寸土寸金的极致夜色,富贵迷人眼。 窗外,江岸两侧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富丽堂皇的百年洋楼交相辉映,灯火辉煌。 傅时郁慵懒地靠在了沙发上。 哪怕不开灯,也能看到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自然岔开。 阮梨喉咙有些干涩,移开视线,小声嘀咕道: “这就是头牌的待遇?” 室内安静了一瞬。 一阵低笑响起,傅时郁展开手臂,手肘搭在沙发后侧,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冷白色的皮肤,白得晃眼,像是上好的白瓷。 蓝调的冷光从侧面照在他的脸上,本就优越的五官越发立体。 他似笑非笑,“尝尝头牌的技术?” 阮梨脸一热,“不......你不用做什么。” 她不敢出去,怕弹幕口中的“男二”没走,于是指了指大床的一侧,“借我半张床就行。” “那可不行。”傅时郁姿态懒散地后靠,目光紧盯在阮梨漂亮无害的脸上,慢悠悠道,“我不睡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