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两年,丈夫因为一场车祸失去记忆。 醒来时,他唯一记得的名字是“小意”。 人人都说他爱我入骨,忘了谁都没忘掉我。 可当我靠近他时,他却一脸厌恶地将我推开。 “你是谁?”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 他口中的人不是我。 是他心心念念七年的白月光。 ...... 林述川看向我的眼神三分困惑七分厌恶。 我伸出的手尴尬地僵在空中。 气氛凝滞一瞬。 原本还在开玩笑说他老婆脑的朋友们也愣住了。 没有人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安静片刻后,他一个哥们儿打着哈哈开口, “川哥你说什么呢,你不是就在找意姐嘛。” 林述川仔细打量着我的脸,摇头笃定道。 “你不是。” “只有一点点像,但小忆这里,有一颗痣。”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眼下。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我愣在原地,只觉得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心脏。 天旋地转,喘不上来气。 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看着他问。 “那她是谁?” 此时此刻,我心中仍抱有一丝可笑的侥幸。 或许他口中的人只是一位对他来说意义深重的朋友呢。 然而林述川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如春风和煦的笑。 “她是我最爱的人。” 这句话将我本就站不住脚的假设彻底击溃。 我苦涩地扯起嘴角。 最爱的人,那我是什么? 或许是我的神色实在太难看,有朋友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身形清丽的女子快步跑到病床前。 “述川,你没事吧?” “听说你出了车祸,我打听到你住院的地址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她说着说着,甚至落下泪来。 哭得我见犹怜。 林述川怔怔地看着她。 我清晰地看到他那双灰暗的眼眸焕发出光彩。 那是面对我时,从未有过的光彩。 他伸手替她揩去脸上的泪珠,柔声安慰道。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女人擦了把脸,转过身来。 我这才看清她的脸。 一张与我说不出多少相似的脸。 而她的左眼下,赫然有一颗黑色的痣。 那颗小小的痣就像有魔力一般在我眼中挥之不去。 女人显然也注意到我目光聚焦的地方。 她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摸过自己的眼下,又朝我伸出手。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述川的高中同学,沈清忆。” “清澈的清,回忆的忆。” 她加重了后半句话的语气。 我这时才明白,原来他口中喊的从来不是“小意”。 而是“小忆”。 我扭头看向床上的林述川。 他此刻失去所有记忆,也失去所有伪装。 只是迷茫地看着我们,无辜得像个稚子。 为了维持体面,我还是伸手与她客套性地相握。 “方知意。” 眼眶一阵酸涩,我却不想在大庭广众面前落下泪来。 偷偷攥紧垂在身侧的左手,指甲嵌入皮肉,刺痛让我维持清醒。 幸运的是,医生正好要来为林述川进行复查。 护士将我们都送出病房。 可唯一让林述川有反应的沈清忆还要留在里面配合治疗。 “大家都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了。” 我牵强地朝朋友们笑了笑。 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却都没有开口。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走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靠着墙缓缓蹲下。 眼泪终于决堤般涌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