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他使唤我去给小妹庆生。 “还不快唱? 照雪,小姑娘难得有兴致。 今后她住进咱们家,她想听了你就随时唱给她听,别扫兴。” 儿子、儿媳笑得玩味。 “妈平时从来不唱呢。 托晚晚姐的福,咱们也是听上退圈多年的大歌星一展歌喉了。” 我扔下癌症诊断书,转身走出包厢。 儿媳挽留我,丈夫却撕碎诊断报告,冷笑。 “走前把你妈死前留给你的项链给晚晚,她喜欢。” “现在还学会装病博同情了? 有本事你走了这辈子都别滚回来求我!” 全场哄堂大笑,贬低嘲讽我不超三天,就会跪着回来求原谅。 可他们不知道,那人安排的私人飞机,早已盘旋在A市上空多时。 丈夫、儿孙我全都不要了。 这一回,我绝不会再回头。 ...... 正当我要走出包厢时,身后传来周行渐淡漠的嗓音。 “燕照雪,把你的项链取下来给晚晚,她喜欢。” 项链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几十年来我靠着它睹物思人,周行渐不是不知道。 可他如今只因着林晚晚一句喜欢,就不顾我的感受。 迎上我难以置信的目光,周行渐却依旧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儿子也来帮腔。 “既然晚晚姐喜欢,妈你就忍痛割爱吧。 您多大人了,和一个小你二十来岁的姑娘争什么,更何况人家还是孕妇。” 儿媳也说: “是啊,大不了您开个价,我买了送晚晚姐。” 我沉默了。 开价?周行渐连让我开价的机会都不会给我。 三十年婚姻,我和他的地位从未对等过,我只有无条件服从的分。 半个月前,林晚晚看上了那个结婚时周行渐送给我的手镯,就因为我犹豫了几秒,周行渐就派保镖折断了我的手腕。 我疼得哀嚎不止,手无力地吊着垂下去,他却连表情都没有变。 儿子儿媳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做着自己的事,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这次要是再迟疑,怕是周行渐要叫人扭断我的脖子了。 毫不犹豫解下项链,递到林晚晚面前。 “祝你和周老板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见我没有大吵大闹,还懂事地送上了祝福,周行渐难得给了我些好脸色看。 “照雪,我们毕竟三十年夫妻,我也不想和你闹得不愉快。 你只要听我的话,乖乖在家里洗衣做饭,哄晚晚开心,给她带孩子,我也不会亏待你,我会让你接下来的人生都安稳无虞。” 他刚说完,林晚晚眼里就闪过一丝怨毒。 她娇呼一声,项链割破她的手指,葱段般的玉指瞬间鲜血淋漓。 项链摔落在地。 没人去管我母亲的遗物,所有人的注意力和心思全放在了林晚晚身上。 周行渐心疼地捧着林晚晚的手,轻轻吹气,继而一个眼刀子甩给门口的保镖。 “没看见晚晚受伤了吗?还不快去叫医生来!” 儿媳拍着林晚晚的背安慰,儿子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妈,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晚晚姐细皮嫩肉,哪里经得起你这么大力的折腾,看看,晚晚姐手都被你弄出血了,我看你就是不情愿把项链给晚晚姐。” 周行渐闻言,眼神阴鸷地看了我一眼。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还以为是你转性了,原来还是个妒妇。 晚晚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他收回目光,又对着林晚晚嘘寒问暖起来。 包厢里,周行渐几个兄弟,还有陪酒小妹们见状,一个个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眼里都是嘲讽。 我看着林晚晚手上就快愈合了的伤口,不由觉得好笑。 多可笑啊,我得了癌症,周行渐说我是装病,林晚晚不过割破了点手指,他就焦急成那样。 不过是爱与不爱罢了。 昨天晚上,我癌症发病,整个人痛到痉挛,更是吐血不止。 周行渐却面无表情地一脚踹开我。 “别装可怜了,我现在早就不吃你这一套了。 人家小姑娘照你这副做派是惹人怜爱,你只会叫我觉得恶心。 还撒泼卖痴呢?燕照雪,你今年几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