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相信他是爱我的,也不敢从他口中听到那一句。 “我不信任你,我觉得你就是个嫌贫爱富的女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撇开脸,拉过被子。 “睡吧。” 反正我就快死了,离不离婚也无所谓了。 这句话我藏在了心底。 如果终将要离开人世,那我愿意和他好好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然而他却不让我如愿。 非要在我耳边说些我不爱听的: “你肯定是今天心情不好,我体谅你,以后这样的话别再说了。” 过了一会,他轻拍着我的背,喃喃: “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我们可以晚点再要,反正我们现在也养不起。” 我深吸一口气。 我没有告诉他,在此之前我怀孕过两次。 第一次,因为日夜不停操劳,想多赚一点钱,在熬夜搬砖时孩子流掉了。 第二次就在前不久,我查出绝症,医生说孩子保不住。 两次我都没有告诉他。 不仅是因为我心疼他,害怕他有负担,更是因为当时他都在陪着祝娜。 第一次,我流着泪打电话给顾鸣鸥时,那边传来祝娜的叫声: “顾哥哥,这山怎么这么难爬?要不我们还是开车上去看星星吧?” 顾鸣鸥像害怕我听见什么般,猛地把电话挂断,给我发来短信。 说正在忙,晚点聊。 直到我已经出院,他才出现。 第二次,我放弃化疗打掉孩子,颤抖着不知怎么和他开口。 离开医院时,我看见他护着祝娜走进了消化科。 “都怪你,顾哥哥非要带我吃什么海鲜大餐,法国的蜗牛我根本吃不惯。” 那时候我听见这些话,只觉得是顾鸣鸥为了讨好祝娜从她那里借钱。 我虽然难受,但都一一忍了下来。 可后来才知道,那天是祝娜的生日。 他特意下令让所有顾氏集团的员工放了一天假。 而那天,也是我孩子的忌日,更是我连轴转的第一千零九百八十天。 我沉浸在回忆中许久不说话,顾鸣鸥以为我睡了。 他慢慢坐起身子,走出阳台。 窸窣摆弄手机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那边便来了电话。 “顾哥哥,明天有个拍卖会,你陪我去吧!” “我看中了一条项链,起拍价要三千万,我怕钱不够。” 顾鸣鸥手里夹着一根烟,逆着月光,我似乎看到他皱起了眉头: “你嫂子这两天不舒服,我让助理陪你去。” 祝娜那边停顿了很久,带上哭腔: “别人都有家人陪伴,可我爸爸妈妈都在国外,我只有你了,顾哥哥。” 顾鸣鸥掐灭烟头,许久没说话。 直到那头又撒娇了两句。 他终于答应了,还像是找补似的说: “那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项链,给你嫂子也带一条。” 我闭上眼睛,只觉得可笑。 结婚三年,除了一对素银婚戒,他什么时候送过我礼物? 更何况是需要拍卖的珍品,他要怎么解释? 和我说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吗? 我叹了口气,我想和他珍惜接下来的时光,他却一心记挂着那个小青梅。 这一次我真的累了,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时,他已不在身边。 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那头传来爆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