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关注他们的举动,冷静地帮他完善了死亡证明上的细节。 只因上一世老公假死后,给我留下百万外债。 为了还债,我卖房卖车,一天打三份工。 还要照顾重病的公婆以及在上幼儿园的孩子。 终于积劳成疾,最后因胃癌去世。 临死时,我才知道百万外债都进了老公和白月光的口袋。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丈夫假死的前一天。 1. 公司资金链断裂,老公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红着眼眶对我说: “老婆,我对不起你......。” “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指尖微微发颤。 多么熟悉的台词啊。 上辈子,在这番深情告白后。 次日他伪造车祸现场,带着白月光去国外逍遥,留我独自面对讨债人的刀棍。 “别胡说,都会过去的。” 我柔声打断他,擦掉他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小宝要放学了,我先去接他回家了。” 转身离开办公室时,我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原来你早就已经想好了退路,想让我替你还债,替你赡养父母和孩子。 只可惜,这辈子你恐怕不能如愿了。 傍晚他回到家时,眼眶通红,一副憔悴模样。 “老婆,我想了很久,要不我们假离婚吧?这样就不会连累到你了。” 我垂下眼帘,藏住眼底的冷意。 “非要这样吗?” “其实......我可以和你一起扛的。” “不行!” 他突然拔高音量,猛地站起身。 意识到失态后,又慌忙蹲下来抱住我, “对不起,我是怕连累你和孩子。” “你先带着宝宝回我爸妈那住段时间,等我处理完债务......” 我靠在他肩头,无声地勾起嘴角。 多完美的计划啊——假离婚。 让我带孩子离开,这样他就能毫无顾忌地和那女人远走高飞了。 可法律从来不相信什么假离婚,只要盖章,我们的婚姻就断得干净。 “好,都听你的。” 见我点头应允,老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 “那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我指了指窗外渐暗的天色,语气温柔: “都这个点了,工作人员早就下班了。” 顺手将他拽回沙发,抚平他西装上激动的褶皱。 “明天一早再去,好不好?” 他身体明显僵了一瞬,随即强笑着点头。 我瞥见他偷偷瞄向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 我清楚地看到锁屏上,免税店购物袋里的钻戒正闪着刺眼的光。 我冷笑一声。 这一次,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老公突然站起身说道: “我先去洗澡了。” 他语气轻松,指尖却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我假装漫不经心地点头,看着他走进浴室。 水声很快响起,但令我心头一紧的是,他洗澡也带手机。 我轻手轻脚地靠近,听到里面传来模糊的语音消息声。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正说着: “机票我都订好了,明天就......” 水声突然停了。 我迅速退回客厅,心脏狂跳。 茶几上他的公文包微微敞开, 一张飞往巴厘岛的机票露出一角,日期就是明天。 我盯着浴室门缝下那道晃动的影子,无声地攥紧了拳头。 原来他这么着急假离婚,是为了赶明天的航班啊。 既然这么想远走高飞——那就永远别回来了。 2. 次日办完假离婚后,老公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他松了松领带,故作沉重地拍拍我的肩, “你先回家,我还有事要处理。” 我望着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护照一角,乖巧地点头。 他转身时,我清楚地看见他手机屏幕亮起。 是那个备注宝贝发来的消息:登记口见。 我突然叫住他,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忐忑, “你还是写个债务说明吧。” 我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纸笔, “就简单写清楚离婚后的债务归属,免得......” “到时候追债人来找我和孩子。” 他明显怔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额角沁出细汗。 多有趣啊,刚刚还在装情深义重,现在连笔都握不稳了。 “也,也是......” 他干笑着接过纸笔,指尖在‘债务由男方全部承担’那行字上微微发抖。 我贴心地指了指空白处, “日期就写今天吧,对了,记得按手印。” 他写完递给我,我仔细收好这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 随后打车回了家,带着三岁的儿子来到公婆家。 婆婆接过孩子,忧心忡忡地问: “怎么突然要搬过来住?”。 “公司出了点状况......” 我低头整理儿子的衣领,避开他们探究的目光。 “我们把房子抵押了,暂时住这边方便些。” 公公的茶杯突然砸在茶几上, “是不是他又......”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质问。 我走到玄关处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交警公式化的声音: “请问是林淮家属吗?机场高速发生一起严重事故......”。 挂断电话时,我拿起外套就要走。 婆婆踉跄着追到门口,枯瘦的手死死攥住我的外套。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的妈,您先照顾孩子。”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并没有告诉她老公‘车祸’假死真相。 赶到事故现场时,警戒线外围满了记者。 闪光灯下,那辆熟悉的奔驰扭曲得像个笑话。 交警递给我一个密封袋,里面是烧焦的护照残片。 我眯起眼,果然在防伪层看到了伪造痕迹。 “林太太,请节哀。” 警官的话让我差点笑出声。 我用力掐了掐虎口,眼眶瞬间蓄满泪水。 “请问需要通知其他家属吗?” 听到询问,我缓缓抬头,眼泪恰到好处地落下。 “不用了,公婆年纪大,受不得刺激......” 毕竟,这场戏才刚刚演到**呢。 我火速处理了‘尸体’,假装无事般继续照顾公婆和孩子。 这天,我刚回到家,远远就看见单元楼前围着一圈人。 婆婆佝偻着背将小宝护在怀里,三个彪形大汉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种没爹教的野种......” “上梁不正下梁歪!” 染着红发的女人突然拔高音调。 站在她身后的公公浑身一震,老旧的皮鞋在水泥地上磨出刺耳的声响。 我眼睁睁看着他枯枝般的手抓住胸前衣料,像片落叶般重重栽倒在地。 急救车的鸣笛声中,我终于拼凑出事情始末: 小宝被人嘲笑是没有爸爸的野种。 婆婆不过训斥了那孩子两句,对方母亲竟带着打手上门闹事。 最终公公被气得心脏病发作。 “患者需要立即手术。” 医生的声音隔着口罩发闷。 我盯着抢救室的红灯, 那个真正‘上梁不正’的男人,此刻应搂着白月光在巴厘岛看日落吧。 3. 婆婆给老公打了无数电话都没人接,她又打给老公助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诧异, “林总上个月就联系不上了。”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婆婆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瘫坐在地。 我红着眼眶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妈,对不起,有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您......” 我哽咽着掏出那份假离婚协议书。 “他逼我签这个,说是不想连累我们......” 我故意欲言又止。 婆婆突然攥紧我的手腕, “他是不是......” 我抽泣着摸出手机,调出那张模糊的车祸现场照片, “警方说,他带着个女人去机场的路上,车从高架桥冲下去了。” “造孽啊!” 婆婆撕心裂肺的哭嚎戛然而止,整个人直挺挺向后倒去。 我接住她下落的身躯,呼叫医生抢救。 随后我冷静地办理完所有手续,将缴费单仔细折好收进包里。 透过ICU的玻璃窗,看到公公的监护仪正规律地跳动着,手术很成功。 婆婆在隔壁病房苏醒时,我正用湿巾擦拭她枯瘦的手背。 “爸的支架手术很顺利。” 我握住婆婆颤抖的手,声音轻柔却哽咽, “妈您别怕......” “以后我和小宝,就是你们的依靠。” 婆婆枯瘦的手指突然攥紧被单, “你哪来的钱?” 我垂下眼帘,指腹轻轻摩挲着腕间淡白的戒痕, “把结婚时的三金卖了。” 抬起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恰好露出空荡荡的耳垂, “您不知道,现在金价涨到九百多一克呢。” 我握住她青筋凸起的手, “妈,林淮糊涂是他的事。” “您二老这些年待我如亲生,这份情谊,我永远都记得。” 转身倒水时,我从玻璃反光里看见婆婆用愧疚的眼神望着我。 半晌,婆婆颤抖地开口: “小念啊,是我们老林家对不起你。”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亲闺女!” “至于林淮,我就当三十多年前,生的是块烂肉!” 我连忙俯身抱住她佝偻的身子,把脸埋在她病号服散发的消毒水味里。 在婆婆看不见的角度,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妈......” 再抬头时,我眼底已盈满泪水,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散乱的白发, “您和爸,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人。” 半个月后,公公出院。 他颤巍巍地从旧皮夹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强行塞进我手心。 “小念啊,这一百万是我们老两口的棺材本。” 我故作惊慌地后退半步, “爸,这怎么行!” 婆婆直接拉开我的包,把卡塞进夹层。 “那天要不是你卖首饰,你爸这条老命就......” 话到嘴边又咽下,只用力拍了拍我的手背。 公公拄着拐杖走过来, “拿着吧闺女。” 他咳嗽两声,眼里闪着慈爱的光, “不是说好了吗?你就是我们的亲女儿。爸妈给女儿钱,天经地义。” 我低头看着包里银行卡。 婆婆突然伸手替我捋了捋鬓角的碎发,这个动作让我鼻尖一酸。 原来真正被父母疼爱的感觉,是这样的温暖。 突然想起上辈子他们也是这样,把毕生积蓄都塞给了那个不孝子。 但老公却不以为然。 这一次,他们选择把真心托付给了我。 三天后,婆婆的老同学亲自打来电话,给我安排了央企的财务岗。 等二老的拆迁款到账,就该让某人知道, 被至亲联手背叛的滋味,可比讨债人的拳头疼多了。 日子如流水般平静淌过,这个家渐渐习惯了没有老公的生活。 直到某个阴雨绵绵的午后,私家侦探寄来档案。 照片里的老公憔悴了许多, 最讽刺的是附带的录音笔里,他醉醺醺地嚷着: “年少不可得也就那么回事,还是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想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