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将军凯旋,带回一个能听懂动物语言的少女。 “小蛮在战场上帮军队躲避陷阱,我已许诺娶她为妻。” 我不乐意,将军便搂着我安慰:“你我少年夫妻,为妻为妾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 我甘心咽下委屈。 答应悉心教导少女礼仪规矩,教她执掌将军府。 待我母亲三年孝期过后,便自请贬妻为妾。 可那一日还没有来,少女却被揭露是敌国奸细,一直用动物传递关键情报。 将军慌了,不由分说将我推出去替她顶罪。 “小蛮已有身孕,你既为妾,就该替主母挡灾,等风头过了,我再去接你!” 我浑身被烙上‘叛国’金印,游街时被百姓殴打唾骂,却还在等着他来接。 可等来的是娘家全族流放、幼弟被乱马踏成肉泥。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所谓的来‘接我’,是要来刑场观刑。 刽子手的刀一片片剐下我的血肉时,少女娇笑着往将军怀里钻: “夫君待我真好,特意留她一口气,让我有幸现场看凌迟之刑,可太新奇了!” 我浑身已无一块好肉时,赦免的圣旨忽至。 将军急切地奔向行刑台,伸手想碰我时,被我轻轻躲开。 “别碰,脏了将军的手。 ...... “夫人,该换药了。” 青禾捧着药盘进来。 我由着她解开衣带,露出背上纵横交错的刀痕。 药粉洒在伤口上。 疼得我攥紧了衣袖。 “奴婢该死!” “无妨。”我望着窗外,“习惯了。” 比起刑场上的凌迟,这点疼确实算不得什么。 我至今记得刀锋划过皮肤的感觉,冰凉,而后滚烫。 霍临川就站在城楼上,搂着他的小蛮,看我一片片被削去皮肉。 “将军到——” 门外传来通报声。 我慢条斯理地系好衣带,没起身相迎。 霍临川大步走进来,玄色锦袍上沾着雨水。 他看了眼我手中的药碗,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今日可好些了?” “嗯。” 我低头整理衣袖,没看他。 屋内一时静默。 青禾识趣地退了出去,带上门。 霍临川在桌前坐下,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小蛮近日身子不适。太医说需要一味雪灵芝,我记得你嫁妆里有一株。” 我端起面前的药碗轻抿了一口,“库房的钥匙在您那儿。” 那株雪灵芝极其珍贵,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说是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霍临川抬眼看我,目光沉沉:“你当真舍得?” “我不舍得,将军就不拿吗?”我迎上他的视线。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起身时带翻了茶盏。 “你非要这样说话?” 我低头抚平裙上褶皱,没有言语。 霍临川盯着我看了许久。 转身离去前,留下一句话: “三日后宫宴,你须得随我出席。圣上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 门被摔上。 青禾慌慌张张跑进来:“夫人,药赶紧............” “倒了,以后都不必熬了。” “可是您的伤............” “不碍事。”我望向窗外,梨花还在落,“反正,活不长了。” 青禾吓得打翻了药碗。 我朝她笑了笑,“傻丫头,唬你的!” 青禾这才松了口气。 她退下后,我轻轻哼起幼时母亲教的歌谣。 很快,就能一家团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