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站在酒店套房门口,握紧手机,犹豫不决。 就在刚才,她的父亲又一次打电话给她,让她立刻回家代替她的继妹嫁到祝家履行婚约。 祝家在兰城,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豪门。 原本,这样的好事是轮不到她的,可偏偏祝家独子祝羡戎是个出了名的大魔头,脾气恶劣就算了,还仇女。 这些年,但凡敢靠近他肖想他的女人,毫无例外都落得了很惨的下场,轻则残疾重则丧命,搞得兰城的名媛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害怕,更别提嫁给他。 一个星期前,祝家老太太突发重病,临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孙子结婚,就这样,一直被父亲刻意遗忘的早年婚约被翻了出来。 祝家,点明了要跟秦家结亲。 而她,秦漫,秦家最不受待见的大小姐,成了被献祭的牺牲品。 可她,怎么甘心! 眼底骤然划过决心,秦漫推开房门,坚定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黑,隐隐绰绰的,只有一盏朦胧的小夜灯亮着。 秦漫紧张的看着那个早已经等在里面的男人,见他虽然看不清模样,但身材高大,身形卓越,她满意的给自己打了下气,主动走了过去。 “你好,一会儿麻烦你多在我身上留点痕迹,最好是衣服外面的部位,我明天……” “有用”两个字还没说完,她的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 下一秒,她的声音就被男人侵袭过来的唇强横吞噬。 再不许她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 一夜雨声。 第二天一大早,秦漫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空荡荡的房间里,早已经没了昨晚那个男人的身影。 留下的,只有床上的一抹红和床头柜上的一叠红。 前者是因为她是初次,而后者…… “我去!这男模什么情况?不是应该我给他钱吗?怎么他偷溜走就算了,还倒贴钱给我?” 看着床头柜上那足有一万块的小费,秦漫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半天,她才恍然想起了昨晚的事。 嗯…… 实在是一言难尽。 有种两人都刚进新手村的感觉。 算了,就当是封口费吧。 免得她给他个差评,他以后在这行混不下去。 轻挑了下细眉,她将钱随手塞进包里,离开了酒店。 今天,是祝家来秦家下聘礼的日子。 祝羡戎会亲自来确认他的新娘。 昨晚特意折腾了这么一遭,这样的好日子,她可不能错过。 秦鹤祥不是想让她代替她的好妹妹去送死吗? 她倒要看看,等她顶着这一身的痕迹回去,他们要怎么面对祝羡戎那个活阎王。 秦漫故意去商场买了一套妖艳十足的衣服,又画了个浓妆,确认自己风尘味十足了,她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了秦家。 彼时,秦家一大家子已经候在了大门口。 虽然祝羡戎只是来吃个午餐,但他们还是不敢怠慢,一大早的就排排站,硬是在太阳底下耗时间干等着。 秦漫就是在这样的注目礼中下车的。 刚入秋,微风虽然不宜人,但却正好吹动了她披在肩上的长发。 雪白的颈,暗红的印,就这么大剌剌的露在了众人面前,撑满了他们的全部瞳孔。 秦漫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尤其是秦鹤祥的。 见他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发青变沉,她满意的摘下脸上的墨镜,朝他们扬起个明媚的笑:“啊!大家站在这儿,是在等我吗?” “来了秦家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大家这么关心我呀!” 秦漫讽刺的关上车门,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见他们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她也不在乎,踩着高跟鞋,径直往院里走。 好事她已经干完了,印记也展示过了。 接下来的烂摊子该怎么收拾,那就不是她的事儿了。 与其在这里干晒着,不如补个回笼觉。 她晃了晃手里的眼镜腿,迈出去两步。 还没来得及踏上门口的台阶,一头秀发就突然被扯住。 “啪!” 下一刻,一个重重的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脸上。 秦鹤祥铁青的老脸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她视线里,“秦漫!你这个养不熟的畜生!你疯了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我昨晚明确告诉过你,你妹妹回不了国,你必须代替她嫁到祝家,你敢挂我电话就算了,居然还敢给我做出这种龌蹉事,你说,你是不是想害死你老子我?啊?” 他用力将秦漫向后拖了足有半米,一把将她甩在粗糙的石砖路上,喘着粗气的脸上是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的狰狞。 秦漫瞬间擦破了膝盖。 她愤恨的仰头盯着那个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恨得几乎要流出眼泪来,“害死你?秦鹤祥,是你想害死我吧?” “你也知道,我是代替秦雪嫁到祝家,既然这婚约是她的,凭什么让我替?” 秦漫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笑得冷酷又无情,“是怕她去送死吧?哈哈,巧了,我也怕死,所以,就只好委屈你们去死了!”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断了一根鞋跟的高跟鞋。 干脆将鞋踢开丢进垃圾桶。 她一抬头,就见不远处的马路边,不知何时,停着一列车队。 车队很长,足有九辆车,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外形魁梧的越野车。 尤其是中间那辆,居然是纯手工打造、具有防弹功能的凯佰赫战盾。 披满铠甲的车身霸气又摄人,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去遐想它的主人。 秦漫下意识看向挡风玻璃,还没来得及看清驾驶座上的人,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就小跑着打开了后车座的车门。 穿着张扬铁锈红西装裤的大长腿就这么踏下地来,秦漫心口猛跳了一下,再定神,就见一个长相极其出众的男人俯身出现在车门后。 男人长指不紧不慢的扣着西装外套纽扣,朝她徐徐看来。 四目相对,他淡漠的视线几乎是立刻,就被她身上的斑斑印记吸引。 脸色一点一点寒沉下来,他扯着菲薄的唇轻笑了一下,问:“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