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比期待那些是假的。 可徐闻打破了他的幻想。 “学弟,你带来的东西都化验过了,会导致男人患上弱精症。” “另外,你血液中确实有迷药成分。” 贺杭拿着一沓报告,觉得好似处于醒不来的噩梦中,全身都忍不住颤抖。 他脸色惨白看着徐闻:“学长,会不会......会不会哪里搞错了?” 他们结婚七年,孟锦处处体贴温柔,是圈里公认的宠夫狂魔。 他七年没能让她怀孕,岳父岳母埋怨时,也是她主动揽责任,说自己不孕。 她怎么可能害他? 可徐闻满眼同情看着他:“学弟,我可能会出错,但是机器绝对不会出错。” 他后面还说了很多。 可贺杭耳畔嗡鸣,一句没听进去。 他只是想起,在山上撞见的那一幕。 今天是他跟孟锦结婚七周年纪念日。 他一步一叩首,上寺庙求子。 却在那里,意外撞见了说要加班的孟锦。 她跟他曾经的好兄弟盛安志,在禅房里抵死缠绵,再不见往日高贵冷艳的模样。 “别生气了,贺杭当年自杀逼走你,又逼你娶别人为妻,而他如愿娶我。” “可我爱的只有你,从来没让他碰过。” “每次同房,我都给他喂药,关灯。”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跟他同房的一直是我几个好姐妹,她们把他当免费鸭子睡。” 盛安志撞得更狠:“那你姐妹要是怀了贺杭的野种呢?宝贝,我心疼你被戴绿帽子,还要把财产分野种啊。” 孟锦如藤蔓般缠绕着他:“他吃了七年药,以后都没办法再生育了。专心些,别提那个人扫兴......” 男女欢愉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三尺白绫勒在贺杭脖子上。 他不愿意相信,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妻子,竟然这样对他。 可不论她跟盛安志乱来的画面,还是徐闻给出的检测结果,都像是无形巴掌,扇在贺杭的灵魂上,让他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贺杭浑浑噩噩回家,路上几次险些撞车。 妻子极端的背叛,让他难以承受、生不如死。 贺杭拿着刀,想像高三那年一样自杀。 可刀划在手上,他又想起跳楼的母亲。 当年他母亲被盛安志母亲插足家庭后自杀,却只得来他父亲一句晦气。 难道他也要自杀,得孟锦跟盛安志一句晦气吗? 贺杭扔了刀,蹲在地上,崩溃大哭。 直到再流不出来泪,他软着手脚坐在客厅。 孟锦凌晨一点才回来,看到他很惊讶。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又光着脚,这样对身体不好。” 她叹息一声,温柔给他拿来鞋子。 贺杭很想歇斯底里跟她对峙,可最后只目光晦涩看着她。 “当年盛安志离开......” 不论盛安志高三转学,还是后来娶李蓉,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想知道,如果孟锦发觉误会他,会不会后悔对他做的一切。 可她皱着眉,打断了他。 “贺杭,今天很晚了,我不想跟你吵。” 婚后贺杭没再提过盛安志,可高中他跟孟锦时常因为他吵架。 以至于他后来只要提盛安志的名字,她要么黑脸,要么扭头走人。 贺杭看着她脸上的冷漠和不耐烦,想要解释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孟锦也发觉自己态度过激:“没能陪你过七周年纪念日,很遗憾,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她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烧了放进水杯里,递给贺杭。 “这是我特意托人求的求子符纸,都说那家寺庙很灵验,你试试看。” 贺杭看着黑乎乎的水杯,想起过去七年喝的中药、西药、符纸水。 那些都是她替他“求”来的。 又苦又涩,一度折腾得他生不如死。 贺杭胃里一阵翻涌,条件反射推开水杯,干呕了好几下。 符纸水泼了孟锦一身,她却只是担忧。 “贺杭,不想喝我们就别喝了。我确实很喜欢孩子,可你没能力,给不了我,那就不强求。” 过去这些年,她总是说类似的话。贺杭一度愧疚得睡不着。 可谁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呢? 贺杭嗓子哑得厉害:“抱歉。” “不怪你。” “可我还是想试试,这次要做的治疗,得家属签字。” 贺杭起身拿出一沓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把笔递给孟锦。 这不是他第一次治疗“弱精”了。 只是之前每次,拜她所赐,都“失败了”,只他受的罪是真的。 孟锦满眼心疼,看也没看,签了字:“辛苦你了,老公。” 不辛苦。 这是赠与合同,里面是她所有的资产。 但凡她对他有半点关心,看一眼合同,他都不能这样轻易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