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疯狗嘴下救下了一个叫花子,伤势痊愈后,他跪在我脚边求我不要赶他走。 我一时心软,收留了他做豆腐坊的伙计,我们也因此生出了感情。 可没想到,他是侯府在外的二少爷,家里已经给他订下了一门亲事。 1 隔壁的粮油店养了一条疯狗,站起来比人还高,一双眼睛怒目而视,路过都觉得被狗盯得毛毛的。 所以一般人,除了买粮油的人,很少有人经过那里,生怕被疯狗咬上,害上狂犬病。 而一个叫花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那条狗缠上了。 我在给齐大娘装豆腐的时候,忽就看到好多人往粮油店那边挤去,人群中还传出了狗的低吼声。 我听见有人大喊:“李老板!你家疯狗咬着人了!你还不出来看看!” “就是啊,看样子快把人咬死了!真可怜呐!” 人声鼎沸的,却没有一个人来帮疯狗嘴下的叫花子。 我拨开人群,看那叫花子连上头发都被疯狗硬生生扯了一缕下来,连忙抢了挑粪的扁担,冲上去打折了疯狗的腿,拖着叫花子就走。 那疯狗被锁链拴住,只能趴在地上龇牙咧嘴愤怒地嘶吼,拿我俩丝毫没有办法。 齐铭,就是我从狗嘴里救下来的那个叫花子。 2 我仔细装好豆腐,想叫齐铭把这豆腐送到伯爵侯府上,后又突然想起来,齐铭今日身体不舒服,我让他在家歇了一天。 我暗暗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太依赖齐铭了。 明明在他来之前,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可以天不亮就起床磨豆子打豆浆做豆腐卖豆腐,还能在空闲之中给那些预订购的人家送上门去。 如今,倒是何事都想着齐铭了。 我摇摇头,挂上“外出送货,稍后回来”的木牌,便带着一筐豆腐前往侯府了。 听与我对接的总管跟我说,他家二公子,顿顿都要吃豆腐,最喜欢我磨的豆腐做成的麻婆豆腐了,百吃不腻。 我因此也有了一个稳定的客户来源,赚的钱不仅够我和齐铭吃喝,甚至还能攒下一笔钱。 我在心里暗暗计算着,这笔生意再持续一个月,我攒的钱就够我和齐铭再赁一个好点的房子了。 齐铭总说,现在的这个茅草屋冬天总是漏风,他半夜听着呼啸的风,总是睡不着。 他睡不着,总是要折腾我。我也睡不好,第二天都起不来打豆子了。 所以我早就计划着,要换一个新的房子了。 只是,我刚到侯府后门,还没敲门,就隐隐约约听到了侯府总管的声音。 “二少爷,奴才是觉得,既然您都已经被老爷寻回来了,何必再跟那个卖豆腐的住在一起呢,侯府待着它不香吗?” 二少爷?认回来?卖豆腐的? 我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与我有关,于是我放轻了手脚,将耳朵轻轻贴了上去。 正巧侯府的二少爷开口说话了。 “不着急回来住,那个卖豆腐的女人,与我以往玩的女人都不一样,等本少爷玩够了她再说吧!” 因为前些天刮了大风,茅草屋又漏风,吹的齐铭风寒了几日都未好,今早跟我说话时声音还哑哑的,像是邻居张大妈养的鸭子。 喑哑的声线混着浓重的鼻音,这个声音,我不可能会听错。 就是齐铭。 我顿感手脚冰凉,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成想踏空了一个台阶,身体直直地往后倒去。 一块块白嫩嫩的豆腐,也滚落在地上,沾满了灰尘,不能再食用。 里面的人似乎也听到了我摔倒的声音,一阵慌张的脚步声后,侯府总管打开了门。 “您没事吧?” 总管毕竟是总管,先是面无波澜,在看到我都散落一地的豆腐后,脸上挂起惊慌的表情,忙扶起我,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我就是想敲门,但是没看清脚下的路,摔了一跤,让总管您担心了。” 总管摇着头说没事,一边拾起地上的豆腐,一边状似无意地说着:“那就好,最近府里花了大价钱在波斯国买了一只猫,成天成夜的叫,我还以为姑娘是被猫吓到了呢,没事就好。” 我了然。 这是在套我的话。 我直言什么都没听到,只是不小心滑了一跤,总管才放心地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