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我天天为他调香治眼,像奴婢一样伺候他。 瓷婚那日,巷尾的商铺被炸,他心急如焚,甩掉脸上的墨镜,狂奔出去救他的白月光,结果被流弹击穿胸膛。 临死前,他用血写了一封遗书: “家产都归儿子,香谱秘方都归苏氏。” 给我的话只有: “当年你在苏枕雪祭天香里掺硫磺,这段婚姻就是你的报应。” “你这罪人不配进祖坟,若你愿意将骨灰撒在香山,可以施舍你这把戒尺,当作警示。” “时刻警醒你犯下的孽,永远的记得你是个罪人!” 亲生儿子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当年若不是你下毒手,他们早就是神仙眷侣了!“ “我真希望生我的不是你!你活着就是我的耻辱!” “还不如死了干净!” 我气的一口鲜血喷在祖宗牌位上,当场气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前世香行评选现场。 这次,我放弃了古法制香,径直走向西洋蒸馏器。 既然你们父子对苏枕雪这么情深义重,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天长地久,永不分开! 眼前天旋地转,我被人狠狠掼在地上。 “砰——“ 脊背砸在百年紫铜香炉上,香灰迷了我的眼。 陆砚卿手中的盲杖打在我的身上,熟悉的怒骂声响起。 “早知道,我当年从火场里拖出个毒妇,这双眼早就该瞎!” “这双眼就是烙你身上的债!你这辈子都还不完!“ 陆砚卿的咒骂还在耳边炸响,我睁开眼却撞上他二十岁的脸。 他脸上的墨镜反射着我青春苍白的面容。 是了,这是叶氏香坊还没倒闭的那年。 我攥紧手旁的香灰,突然笑出声来。 老天开眼,这次我要他陆家和苏家, 血债血偿! 陆砚卿听见我笑,愤怒的将手中装着明目羹的杯盏砸向了我。 杯盏擦着我的额角砸在地上,擦出一道血红的口子。 鲜血瞬间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真是灾星,今日枕雪敬香神,你却见血光!” “要是祭天香出了问题,就是被你连累的!” “还未进门,就如此无状,进了门岂不掀了天?” 我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捂住还在流血的额头。 冷笑的看着陆砚卿。 “嫁你?做梦去吧!”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下,陆砚卿表情瞬间凝固。 “那天你明明发誓会报答我,照顾我。怎么,现在想赖账?” “我现在就出去敲锣打鼓的让大家都看看,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尽管去,正巧我想让大家看看,你这幅将我如此糟贱的嘴脸!” 上辈子,叶氏香坊库房起火那日,他冲进火海,把我拖了出来。 可浓烟熏瞎了他的眼睛,我愧疚难当,甘愿为奴为婢,任他差遣。 想起上辈子他扔掉盲杖飞奔救人的样子,我不由的恶心! 演得可真好啊! 二十年,他装了二十年瞎子,就为了让我这个对手永世不得翻身!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他的盲杖,递到他的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