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松开我,白玉似的手指在我额角一抹,「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他指腹上的血珠,「我不明白,你明明活得好好的,怎么外头却在给你出殡......」 他似笑非笑,「小姑娘,我被你刺了一剑,流了几大碗的血,你管这叫好好的?」 我小声道:「谁叫你不躲。」好像专等我来刺似的。 他脸色一黑,过了一会儿才幽幽道来。 「这些年来,我为君上征战出力,可君上却忌惮我声望,想卸磨S驴。」 「我又岂能引颈受戮,干脆设局假死,逃出生天,还能给牧将军留个生前身后名。」 「我安排好刺客伤我肩膀,谁知我的人还没来,半途S出了个你。」 他眯起眼,凉凉地说:「要不是我反应及时,现在真成你剑下亡魂了。」 我盯着他袍角发呆。 他说了那么多话,没听到我回应,「你在想什么?」 我舔了下嘴唇,「我在想,你袍子上绣的野雉好肥,烤来一定很好吃。」 4、 牧胥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这是凤凰」后,总算大发善心,叫人端来一份饭菜,给我松了绑。 牧胥是陈国近几年新升起的一颗将星,几次对外攻伐皆获全胜。 陈国有了他,从蕞尔小邦一跃成为不可忽视的强国。 牧胥也因此成为各国眼中钉。 若能除掉他,陈国便再无倚仗。 只是谁能想到,陈国国主自毁长城,迫得牧胥假死逃生。 早知他打算死遁,那我又何须来这一趟? 反正陈国的牧将军名义上已不存,他真人死不死的倒无关紧要。 我越想越悲愤,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冤大头。 吃完碗里最后一粒米,我放下碗筷,「谢谢你,让我做了个饱死鬼。来吧,下手轻点。」 他轻笑,「你以为我要S你?」 「你让我知道了那么多秘密,难道我还能活?」 他阴恻恻地说:「还从来没有人能在本将军胸口上刺一剑,此仇不报非君子,比起S你,我更想折磨你。」 我一哆嗦,这哪里是君子,这是变态。 「怎么,被我吓到了?你是S手,怎么胆子那么小?」 「S手胆子就不能小么?」我委屈道:「你打我的那掌,也不轻啊,我还痛着呢。」 「是吗?」他笑得恶劣极了,「那我就满意了。」 5、 休整了几个时辰,牧胥带着我和一帮手下,离开客栈赶路。 我按照他的吩咐,换上衣裙,脚上戴了镣铐,扮成丫鬟模样和他同乘。 他见到换上女装的我,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啧啧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我老实道:「和你的容貌相比,我哪里算佳人。」 一个将军长那么俏,怪不得上战场要戴面具。 只是世人说他戴面具遮丑,实是大错特错。 他一笑,「小丫头嘴还挺甜。」 我爬进马车,安安分分跪坐在一旁,给他煮茶。 牧胥身穿白衣,头发用玉冠束起,手里像模像样拿一折扇。 「十三,我现在的身份是谭国的孟简公子,你要记得称我为公子。」 谭国孟公子,家财万贯,广有贤名,在列国青年才俊榜上居前列。 我一愣,「你把谭国的孟公子给S了?」 他用折扇敲了下我脑袋,「没礼貌。」 我连忙补上句「公子」。 他这才露出惯常的笑意,「非也,谭国的孟简,亦是我。前几年我就给自己备好了这层身份,当做一条退路。没想到,而今真用上了。」 这话多少有些苦涩,但他说得潇洒,甚至还带点得意。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你在同情我?」 我摇头,「你不做将军,是大好事,战争少了,死的百姓也就少了。」 说完我又有些后悔,怎么听都像是我在指责他造S业。 他倒没生气,「想不到你还颇有些见识,将军S孽太重,我早做腻了,以后当个富贵闲人,还有温香软玉做伴。」 他拈起我的一缕头发,绕在指上缠来缠去。 ......他好像在调戏我。 这是他折磨人的方式吗? 我心头飘起不太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