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出轨了我的妹妹。 后来,他跪着求我「幽若,我真的爱你,赎我出去吧。」 顾流川却拉住我亲吻道: 「我的未婚妻,跟你有什么关系?」 1. 「姐姐,我真的怀孕了,求你成全。」 夏兮容声泪俱下,可怜地咬着嘴唇。 她爱怜地看着自己的肚子,怯生生地用手护着,生怕我用刀捅她的肚子。 我手里的确有刀,不是为了捅人,是为了给左择做菜。 此时他护在夏兮容身前,紧张地看着我。 「幽若,孩子是无辜的,我们离婚吧。」 我的刀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响恍若无情的嘲笑。 我忍着内心的酸涩,把刀捡起来放好。 「离婚?左择,我们才成婚一年。」 跟他大学四年相爱,毕业后便与他成婚。 从校园到婚纱,体育系系草与音乐系系花,人人艳羡。 结婚当天,我们定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作为董事长,他还以【择幽】为他的公司名,明目张胆地向众人宣告他对我的爱。 可才婚后堪堪一年,他就出轨了旁人。 这个旁人,还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堂妹兼闺蜜,夏兮容。 「姐姐,我给你跪下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想我的孩子没有爸爸,做被人耻笑的私生子!」 她啪嗒一下跪在我面前,抹着眼泪。 我冷笑:「你还知道是私生子,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爬他的床?!」 我第一次那么愤怒地失去了理智。 夏兮容的父母车祸去世,一直寄养在我家。 我一直将她视为亲姐妹,没想到,她却背叛了我。 来自爱人与亲姐妹的双重背叛,足以让愤怒撕碎我的理智。 夏兮容浑身颤抖,左择却一把把她拉起来。 「兮容,你别这么卑微,就是你一直那么善良怯弱,才会被她欺负。你别怕,我会保护你和孩子。」 左择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恶气冲冲地对我说:「夏幽若,你别欺人太甚,兮容肚子里还有孩子,你就让她跪着?!」 我被气笑了。 「是我让她跪的吗?你长没长眼睛!」 「夏幽若,我不爱你了,我们离婚吧。」 看着他严肃的神色,他对夏兮容小心爱护的姿态,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失望是这种感觉。 像是心尖愤怒的火跳到了极点,却在极点给你浇下一盆冷水。 让失望的你瞬间清醒。 我平静地笑出声来。 「好啊,离就离。」 「公司的股份我也不要了,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夏兮容在左择怀里得逞地笑了笑。 而左择却微微愣住,可随即却笑道: 「如此最好不过了。」 2. 我收拾着行李,一眼看见床头柜上我与左择的照片。 照片中,左择亲吻着我的脸,他的眼睛里满怀爱意。 那时,我们大一。 他是体育系系草,在篮球场上惹得一众女孩尖叫连连。 在国内顶尖学府歌大,不缺俊男靓女。 可像他这样阳光俊朗的帅哥,却是独一份。 向他表白的女孩不计其数,我心中也对他隐有好感却不敢去表白。 是他堵住下课的我,为我献上娇艳的玫瑰:「请问夏幽若同学,我可以追你吗?」 如果是问可不可以做他的女朋友,我一定会拒绝。 可若是问可不可以追我,我一定会答应。 跟我在一起后他更是粘我,整天缠着我要我唱歌给他听。 作为歌大音乐系的系花,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我也曾在无数个夜晚,为他唱过一首首动人的情歌。 我们也曾十指相扣,相约在成婚那天拥抱我们的第一次。 在他全国篮球比赛上得到冠军时,众人为他欢呼雀跃。 可他却跑到场外忍不住地亲吻我的脸。 「幽若,我好爱你!我的冠军,也就是你的冠军!」 这张照片便是别人拍下赠送给我们的,也被我一直珍藏到现在。 我拿起它,白天里强装出来的冷静自持终究破裂。 泪水从眼睛里掉下来,模糊了相片中我与他的脸。 可我却在众人的背景板中,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 那是夏兮容。 她就躲在人群后,死死地盯着我,眼中充满嫉妒与愤恨。 原来从这么早,她就爱上了左择啊。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性格腼腆温柔,我则大方活泼。 我把她视为我的亲姐妹,有什么话我都会跟她说。 我擅长歌唱她擅长舞蹈,相约一起考入全国顶尖大学歌大。 我们一起努力,互帮互助,一起考入歌大。 既是姐妹,更是战友。 我们也在考入歌大后,先后被选为音乐系系花和舞蹈系系花。 不少人拿我们作比较,可却没有消磨我们的情谊。 在我向她说我对左择的暗恋时,她更是发誓说: 「我不会跟姐姐同时喜欢一个男人。姐姐放心大胆地去追!」 可没想到,她还是偷偷爱上了左择。 在我们成婚后不惜当第三者,未婚先孕,也要把左择从我身边抢走。 无所谓。 反正我已经签了离婚合同,守着一个不爱我的人,有什么意思? 而她用孩子抢来的爱,真会让她幸福吗? 我收拾好行李,将那张相片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既然选择离开,就不要留一点念想。 3. 我拖着行李,坐上了离开帝都的飞机。 我来到津海省闻名遐迩的度假村。 这里依山傍水,清新的大自然抚平了我内心的创伤。 在我的旅馆外,就有一条河流。 听当地人说,顺着河流走,能遇见自己的正缘。 我不屑一顾,对一个刚离婚的女人来说,正缘是最最可笑的说法。 可我还是顺着河流走,不是为了遇见爱情,而是为了抚平内心的伤痛。 我站在河边,左择的电话一个个地打来。 大约打了有几十个。 我想拉黑他,但终究是心软,想再听听他会跟我说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吗?我们已经离婚了。」 「夏幽若,因为你,兮容动了胎气。要是孩子有半点闪失,我唯你是问。」 电话那头传来他怒气冲冲的指责。 以及一旁夏兮容掺杂着哭声为我说话: 「阿择,你别找姐姐麻烦了。她刚离婚,心情肯定也不好,要是想不开......」 「她想不开关我什么事?!我只希望你能母子平安!你就是一直这么善良,才会被她欺负!」 「左择,你凭什么说我欺负她?她在我们家这么多年哪点亏待她了,哪里不是把她当夏家二小姐供着?结果呢,养出一个白眼狼,背刺自己姐姐爬姐夫床的贱货!当然,你左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未等他有所反击,我挂断电话拉黑。 删除了一切他和夏兮容的联系方式,我倍感煎熬的心才稍稍缓解。 想起左择的指责与冷眼,我心里寒了一片。 五年陪伴说散就散,太可笑了。 似乎是站在岸边太久,太阳照得我睁不开眼,加之心中郁气,我感觉我逐渐站不稳脚了。 忽的,一个天旋地转,无穷无尽的水淹进我的口鼻。 可我不会游泳啊。 我奋力挣扎,可每一次呼救都被河水给淹下。 难道......我就要死了吗? 我感觉我的身体渐渐下沉,意识消散的前夕,我好像看见有一个男人朝我游来。 4. 「这位女士不久便能苏醒过来,只是水淹进喉腔,幸亏顾先生急救措施及时,否则这位女士恐怕挺不过去。」 「顾先生,帝都打来的电话。」 「我一会儿过去。」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耳边传来隐隐的交谈声。 其中最为突出的一道声音低沉悦耳,慵懒矜贵。 我睁开眼,便看见我的床尾坐着一个男人,他似乎在看着我的方向发呆。 见我醒了,他眉毛微挑,朝我走来。 他拿了一杯水给我,微微一笑: 「喝点水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是......?」 「顾流川。」 顾流川? 有点耳熟的名字,但我应该不认识他。 虽然不认识他,但应该就是他救了我。 「谢谢你救了我,我很感激。」 我接过他的水,润了润嗓子,有点尴尬地道谢。 「夏小姐,只有......感激吗?」 顾流川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眉眼冷峻,整张脸看起来清冷漠然。 但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小痣,微微笑起来的时候亲和而迷人。 他的声音磁性低醇,尾音上扬,莫名有点撩人。 我的心不知怎的有点加快。 但,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也问出了口。 「夏小姐包里的身份证就有写呀。当然我不是故意要翻夏小姐的包,只是医生需要确认您的身份。」 我点点头,表示没关系。 我看着他休闲的服装浅笑问道: 「顾先生也是来旅游的吗?」 「算是。」 「什么叫算是?」 「因为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来这里算是半旅行半工作吧。」 他似乎不愿多透露,于是我不再多问。 继续待在这也不是办法,我要回我的旅馆。 我掀开被子,想要下地。 突然,脚一软跌入一个怀抱。 「小心点,夏小姐。」 他的肩膀温暖厚实,让我脸色一红。 「谢谢。」 我发现脚麻了,根本站不住,只得又回到床上躺着。 「夏小姐还是再休息一会吧,我总不会把你给吃了,放松点。」 看着顾流川温柔的神色,我不由得也放松下来,由衷地说了句谢谢。 他眉眼弯弯,离开时道了句「不客气。」 5. 顾流川离开房间,贴身管家递来一部黑色手机,静音的页面是正在打来的电话。 「老爷夫人的电话,说这次你再不回去相亲,他们就跟您断绝关系。」 顾流川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无奈笑道: 「也不知他们急什么,明明顾家已不需要靠联姻巩固地位了。」 「少爷,二老也是希望您能尽早成家,别再一味打拼事业,有个知心人陪在身边也是好的。」 管家耐心地劝说道。 「我这次,会给他们带个媳妇过去的。」 顾流川望向出来的房间,眼神幽深,淡淡一笑。 管家望向顾流川眼神的方向问道: 「您是指......夏小姐吗?」 顾流川垂眸,未曾开口,嘴边却挂着宠溺的笑。 「可夏小姐,才刚刚离婚。」 顾流川眼神微黯,漂亮的眸子中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那是左家那小子不珍惜她,不是她的错。」 6. 我的身体渐渐好了,可顾流川还希望我在他家中多留点时日。 跟闺蜜打电话吐槽我是悲惨遭遇,她却兴致勃勃地说: 「那你不赶紧把握这个机会牢牢抓住这个帅哥的心呐!」 「说不定人家只是把我当朋友呢。」 「少来,那对贱男女蒙蔽了你。你应该去大胆追寻你的幸福。」 经过几天的相处,我发现顾流川真的是很温柔体贴的人。 他还请我喝他酒庄里的葡萄酒。 葡萄酒细腻酸甜,层次丰富。 微微的涩感让我想起了婚姻的失败。 「夏小姐,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吗?」 透过酒杯,我看见其中一个凹凸的我。 凹凸的我在掉眼泪。 或许,我还是有点忘不掉左择。 五年的回忆,掺杂着欢喜与伤痛,像酸甜葡萄酒后的苦涩。 「抱歉,情不自禁。」 顾流川却微微摇头。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用手挑起我的下巴。 「是酒太苦了吗?」 他眸色幽深,一下下地摇晃着酒杯。 酒杯中红色的液体轻柔的晃动,像跃动的丝绸。 「何不来点......甜的呢?」 晕黄的光线,微妙的氛围,空气中似乎都沾染了葡萄酒的清甜。 让人微微地醉了。 「顾先生别开......唔!」 他突然躬身,手插进我的发间,吻了我。 似乎过了一分钟,又似乎只是几秒钟。 我大脑缺氧,算不清了。 他放开了我。 带着葡萄酒的吻,的确是甜的。 我感觉我的脸羞红,可还是忍不住要问: 「这是情不自禁,还是......」 「是情不自禁,也是预谋已久。」 顾流川凑近我,眼底漾着温柔的光,唇边浮起一抹微笑。 「一见钟情,夏小姐信吗?」 我微微诧笑,露出一个怀疑之色。 「您是指,我差点淹死,面若死人的一见钟情吗?」 顾流川溢出低沉的笑声。 「那夏小姐,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不知夏小姐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参加津海市的拍卖会呢。我想为母亲购置礼物,我希望夏小姐能给我点帮助。」 我皱了皱眉,问道: 「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 7. 我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左择和夏兮容。 他们宛若一对璧人。 拍卖场上,夏兮容穿着高档礼服,小腹微鼓,依偎在左择怀里。 左择则小心地扶着她,眼中充满爱意。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 「怎么了?」 顾流川拍拍我的手,我摇头浅笑: 「没事,就是看到了脏东西。」 「那便是你提到过的前夫与堂妹吧。我不懂,你前夫为何会扔掉珍珠,去捡个鱼木。」 我冷笑道:「那是他的选择。现在我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了。」 眼不见心不烦,看见他们只会使我反胃。 「呦,竟然能在这里见到姐姐,真是太巧了!」 夏兮容拖着鱼尾裙,拉着左择到我跟前。 「真是不巧,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够倒霉的。」 「姐姐,你是在说我吗?我都已经原谅了你,为什么还要与我过不去呢?」 夏兮容眼眶泛红,假模假样地掏出帕子擦拭眼泪。 左择挡在她身前,斥责我道: 「夏幽若你有完没完?!又欺负兮容?」 顾流川此时却开口道: 「这位先生,明明是你的女伴一言不合就掉眼泪,何来欺负之说?如果说话也算欺负?那干脆将您的女伴变成聋子,听不见,就不会被欺负了。」 左择眯着眼,上下扫视顾流川,冷笑道: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轮得到你说话吗?」 我不懂左择是怎么看出顾流川是个小白脸而出言不逊的。 虽然我也不知他的来历,但显然顾流川是个家底雄厚的绅士,只可惜左择没有眼力见。 我想开口替顾流川说话,却被他捏住手。 「那也与先生无关吧。您只需要管好您娇滴滴的女伴就好了。」 「你!」 「阿择,我们先坐下,拍卖会快开始了。」 拍卖会正式开始。 左择与顾流川就明争暗斗起来。 左择喊一个价,顾流川就偏高他一个数。 顾流川喊一个价,左择也故意抬价,想顾流川吃亏。 我忍不住担忧,毕竟这拍卖会,以百万千万计数,不是开玩笑的。 「流川,小心一些。」 顾流川朝我一笑,示意我放心。 「别担心,对付我,他还嫩了些。」 在顾流川的算计下,左择被迫拍下几个被哄抬高价的拍卖品。 看着左择肉疼的嘴脸,我心里畅快几分。 而顾流川也顺势进入左择的圈套拍下一两个高价拍卖品,可顾流川的神色却是那样的风轻云淡。 好似千万的数目不过是小小的消遣。 左择气得七窍生烟,而我也笑出声来。 「好,我们来到最后一件压轴拍卖品——鎏金嵌珠凤冠。」 「这绝对是绝世无双的藏宝,将厚重的历史与绝美的爱情相融合,无论最后以什么价格拍走它,您都是不亏的。它会给予您的爱人举世无双的承诺。」 我听见夏兮容急迫的撒娇声: 「阿择,我婚礼就想要这个!我想戴着它跟你在一起!」 左择宠溺地安慰她到: 「放心,我会为你拍下来的。」 「起拍价—— 一千万!」 拍卖锤刚落,左择就急迫地举起了牌子: 「一千五百万!」 「三千万。」 此刻,万籁俱寂。 我惊呆地望向坐在我身旁的男人,他却微微挑眉,眸中眼波流转: 「幽若,你想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