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许她烧坏我的画,虐杀我的小猫。 我的身体日渐僵硬,边掉头发边流泪。 我与他成婚五年,他给我万分宠爱,许我一世流年。 可后来却让我看着小猫的尸体,听他们一夜欢好。 我渐渐地忘了他,残缺的记忆使我在手腕上划下一道道血痕。 他攥住我大吼:「温雨,你疯了吗?我爱你还不行吗?!」 我却懵懂地看着他:「你是谁啊?」 1. 晏辞的朱砂痣回来了。 她叫温晴,温暖的温,晴天的晴,跟我只差一个字。 听说她性格也是如此,温暖晴朗,让人心生暖意。 她也是我的亲姐姐,出生那天,温家的仇家将我们两个带走,温家找回来时只寻到了她。 我们两个不是双胞胎,但是长得七八成像。 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晏辞办公室的桌子上,就有他俩的合照。 二人穿着精致的西制校服,女孩明媚嫣然,男孩不羁张扬。 二人勾肩搭背,却又暧昧尽显。 她回来后,晏辞就不大爱回家看我了。 这天,我日常地在煲板栗鸡汤。 一位不速之客却突然造访。 温晴对我上下打量,墨镜后的眼神带着轻蔑: 「你就是温雨?今日可总算得见了。」 她双手环胸,对我的房子肆意打量。 「你跟他结婚五年,他就给你这么一套小房子?」 「顶着跟我相像的脸,去与我的竹马结婚,即便你是我妹妹,但你这样,也够贱的。」 「他还不让我去找你,说你性格怯弱,受不得刺激。我看你就是故意装柔弱吧,毕竟,男人都喜欢娇弱的姑娘。」 「可惜替身永远都是替身。」 她的语气堪称平和,可其中的恶意是却扑面而来。 我突然想起我与晏辞结婚的第一个晚上。 严格来说,那是他见我的第一面。 他愣住了,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轻摸我的脸,笑得温和: 「既然你成了我的妻子,我定会认真地做一个丈夫。」 情动时,他痴缠地看我,喃喃道:「温晴......」 我忍着痛,轻轻推开他: 「晏......晏辞,你记错了,我叫温雨......」 他愣了一下,轻轻笑起来,胸膛微微地振动。 他随即堵住我的嘴:「你这个小傻瓜......」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朱砂痣小青梅,就叫温晴。 我抬眸看着温晴那张脸,恍惚间就像看到了自己。 心忽然一痛,我的手忍不住地颤抖。 2. 「就算成了他的妻子又怎么样?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最后也是会形同陌路。」 温晴摘下墨镜收进包里,精致艳丽的面容,气场强大,宛若女王。 在某种角度上,她跟晏辞很像。 同样都是个性不羁张扬,自信又骄傲。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最后没有走在一起。 温晴踏着高跟鞋,走到我跟前,她冷笑一声: 「现在我回来了,你也该把他还给我了吧。」 我冷冷看着她说: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与我说话?我是他的妻子,你呢,他的情妇吗?」 她仿佛被情妇这两个字刺痛了。 「你!」 她面容扭曲,抬起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可突然一团黑影闪过,温晴吃痛地后退几步。 她的手上出现几道深深的血痕,伤口在溢血。 那团黑影又跳到我怀里,舔了舔爪子,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老神在在。 我轻轻一笑,摸摸它的头:「小黑干得好。」 温晴看着手背上的几道血痕,嫌恶地说:「这脏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病!没教养的东西,给我等着!」 看着她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我颤抖的手才渐渐恢复平静。 3. 其实晏辞说得对,我是很怯弱。 这份怯弱不是装的,而是天生的。 与明媚张扬的温晴相反,我是个自卑安静的人。 我害怕生人,更害怕吵闹。 我的第一对养父母日日争吵不断。 家里整日萦绕着破碎的玻璃与桌子倾倒的巨大声响。 像是咬人的怪兽发出刺耳的尖叫,刺激着我的皮肉与神经。 后来我被抛弃了。 继续收养我的养母是个退休老教师,她是个安和慈祥的女人。 她送我一幅她画的向日葵。 「小雨不要不开心,看看向日葵,心里的太阳就会出来了。」 可她却也离开了我。 晏辞来时,我正摸着那幅画。 画里盛开着大片大片的向日葵,黄澄澄的。 热烈地宛如盛开在地里的太阳,散发炽热耀眼的光芒。 我心中升起一点久违的暖意。 妈妈虽是业余画家,但她的画也极大程度上促成了我对画画的喜爱。 于是我在家里有一个专门的画室,画室里摆满了我对生活的记录。 除了山川美景、市井烟火,更多的是晏辞。 各种各样的晏辞。 他吃饭时的侧脸,阳光下的笑颜,安静乖巧睡着时的模样。 在我画的向日葵里,有一个笑着的少年晏辞。 可我感觉已经好久没见过笑得这样纯粹的他了。 晏辞却不知何时走进画室,突然抓住我的手,眉眼冷淡,隐隐压抑着怒气。 「你姐姐到家里来,你就那么招待她的?」 我反握住他的手,朝他撒娇: 「怎么这么多天没回家了?我给你煲了汤还做了甜点,可惜你没吃到,都给我和小黑吃啦!让你早不回家......」 他却拂开我的手,嫌恶地看向窝在一旁的小黑。 「这脏东西,我让你当初别带回家来,又脏又臭还一身病,温晴还被它抓伤,疼得跟我又哭又闹呢。」 说着,他还走过去狠狠踢了小黑一脚。 小黑喵呜一声,迅速逃出了房间。 我心里一凉。 原来他不是回家来看我的,是为温晴出气来的。 他看似踢的是小黑,其实却是在指责我的不懂事。 「过几天,你把它送走吧。它今日伤了晴晴,日后不知道还会抓伤谁。」 我的手又忍不住颤抖了。 我把手紧紧攒成拳头,不让他看见我的异样。 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站稳。 「我不。」 我拒绝地干脆。 他微微一愣,似乎惊讶于我竟然会拒绝他。 毕竟,结婚以来,我一直温柔如水,温顺乖巧。 他摸摸我的头,轻轻皱起眉头,语气温柔,眼中却是疏离冷漠。 「温雨,听话。我害怕它日后也会抓伤了你,别不懂事。」 「你也别多误会,我跟温晴从小一起长大,兄弟一样。她这个人虽然讨厌,但她回国了,我不能亏待了她。」 「你作为她的亲妹妹,自然也不想看她伤心难过吧?以前的时候她就老爱跟我吵,说要一个乖巧可人的妹妹,现在,有了你。你们二人和谐相处,定能处成好姐妹的。」 我躲开他的手,后退几步,轻声质问: 「别多误会?」 我垂眸看向他的领口。 「那,那是什么?」 他低头看去,看到了领口上那抹口红印。 像是炫耀领地,肆无忌惮,艳丽至极。 他一慌,拿纸赶忙擦了擦,却发现怎么也擦不掉。 「别徒劳了。我知道,兄弟之间,也会有小狗撒尿标记领地的习惯。」 「温雨!」 他不擦了,反而破防地喊我名字。 「去陪陪她吧。她应该等你等了很久了,你不是说,她很疼吗?」 「温雨,你变了,你变得一点也不像你自己了。」 他失望地看我一眼,随即狼狈地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脏仍在抽痛。 就好像回到多年前遇到他的第一面。 眼前一晕,我脚一软跌在地上。 我急忙拿出抽屉里的药干咽下几颗,那份心悸才稍稍缓解。 他已经离开了。 我试图再回想起什么,可是记忆突然有点模糊了。 初遇他的那天,究竟是夏天,还是冬天呢? 头好疼。 心也很疼。 罢了,不想了。 4. 晏辞虽然嘴上说着讨厌温晴,但他对她的好,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而从那天起,我和他也冷战了。 温晴的朋友圈却很热闹,似乎要向所有人昭告他们二人的兄弟情谊—— 【感谢晏哥送的法拉利和大house,小弟我笑纳了!猫猫比心jpg.】 【真是的,我说不用晏哥陪,就被野猫抓了一下而已他至于这么紧张吗?猫猫无语jpg.】 【嘿嘿,今日份满汉全席,感谢晏哥投喂~猫猫抱拳jpg.】 下面更是附带一张照片。 照片拍得很糊,没有全脸,只有两人交握的手。 一只宽大的手握着一只纤细的手,握得很紧,也很用力,像是怕她跑掉。 而我,却在那只纤细的手指上,发现一只钻戒。 钻戒熠熠闪光,像是一颗闪耀的星星在她手上停留。 这枚戒指,来自一个外国的品牌,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还得有人脉地位才能买到。 号称一辈子只为挚爱定制一次,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也是晏辞曾经许诺我的: 「温雨,你怎是这么胆小,我送你一颗戒指,你就把它当成我,把我带着,你就不会胆怯了。」 他给我看过样纸。 那枚钻戒,与照片里这枚一般无二。 原来,他送给了她。 我放下手机,头埋在小黑暖融融的身体里。 「小黑,我又一次,被抛弃了。所以,你也别离开我,好不好?」 小黑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窝在我怀里,舔舐我满是伤痕的手指。 我捏捏它的小耳朵,跟它道歉: 「对不起呀小黑,那个家伙踢了你一脚,我日后替你还回去。」 我笑了笑,眼睛里的水却不小心掉出来,润湿了小黑背上的毛。 5. 我出门旅行了几天,回来时却发现我的画不见了。 我翻遍了家里,就是找不到那幅画。 我打电话给照顾小黑的阿姨,她却说不知道。 就在这时,我收到一条温晴的消息。 「想要你养母的画是么?那就来找我。」 我忍着因愤怒颤抖的身体,径直开车到她家。 晏辞送他的房子果然很大,比我的小家大了两倍,也怪不得被她看不起。 我怒气冲冲地走进去,却迎面遇见多日不见的晏辞。 他见到我,微微一愣,随即要来摸我的手:「怎么瘦了这么多?黑眼圈也这么重?」 我躲开他的手,后退几步,冷冷看着他。 他意识到我的疏离,有点尴尬。 可他随即又走近几步,把我抱在怀里。 「温雨,你身子怎么这么凉,你真的瘦了好多,是不是生病了?」 过去,我感冒生病他也总爱搂着我。 把我捆在被窝里,做温暖蚕蛹里的蝶。 他轻轻吻我的额角,将我发凉的脚放在他的的肚子上。 他那么会哄女孩子,是不是因为温晴? 是不是也曾将她冰冷的脚放在他温热的肚子上。 是不是也曾把她包成一个粽子搂在自己怀里说着痒痒的情话。 在他不回家的日日夜夜,是不是与温晴躺在一张床上你侬我侬。 胸口泛起一阵恶心,我极力挣扎,却被他圈进在怀里挣脱不得。 「温雨!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狠狠踹了他一脚,他才吃痛地松开我。 「我问你,温晴呢?」 我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他仿佛被我镇住了,担忧地看着我:「她在烧东西,说是要把垃圾都烧掉。」 那股心悸又来了。 巨大的恐惧将我笼罩。 我望见远处升起的淡淡黑烟,飞速向那里跑去。 温晴果然在那里,她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正往那搭起的火盆里放着东西。 她手上的,正是我的向日葵! 那幅画已经被烧坏了一个角,火星将那片向日葵烧得蔫蔫的,好似要尽数枯萎。 「不!」 我跑过去,一把夺去她手上的画。 她却死死拽着画,不让我抢走。 「我就是要烧了它,就是烧了它,你看晏辞会不会骂我一下。」 我大哭大叫:「你还给我!你还给我!」 任凭炙烫的火烤着我的手也不肯松。 晏辞赶了过来,他看见宛如疯子一样的我,连忙要拉着我后退。 「温雨,你疯了?!火都烧上来了!」 可温晴就是不肯松手。 我疯了一样大叫:「你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我的!」 她已经抢走了我的丈夫,为什么还要抢走我仅存的希望。 那片开在地里的向日葵,快要被火烧得一朵不剩了。 我被她跟晏辞夹在中间,最后咬咬牙,抬起脚将温晴踢进了一旁的游泳池。 温晴大叫一声,跌进了水池。 画终于夺了回来,我小心地看着被烧得只剩残角的向日葵,心脏猛烈地抽动,浑身颤抖不止。 啪的一声。 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声响。 晏辞气得颤抖身体,扇了我一巴掌。 「温雨,你太不懂事了!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被他扇得跌倒在地,头撞到了泳池旁的栏杆。 四肢忽然一阵痉挛,头也疼痛发昏,天旋地转。 温晴已从水池里爬出来,她哭着跑到晏辞身边:「晏哥哥,她踢我......」 一阵头晕目眩,我逐渐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心脏被挤压地喘不上气,手一直颤抖个不停。 模糊中,我好像看见晏辞着急的脸: 「温雨!你怎么了?温雨——」 「她就是装病,小心眼别太多了......」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被抽离,感觉好像天上下雨了,怎么黑胧胧的。 「温雨!温雨!」 谁在喊我? 好像是晏辞。 是那个把我从变态老师身下救下来的如太阳般耀眼夺目的少年。 我猛得睁开眼睛大叫: 「晏辞!救我!晏辞,我好害怕——」 有一个男人着急地双眼泛红:「我在呢,我在呢,小雨我在呢。」 我懵懂地看着他:「你是谁啊?」 忽然耳边一阵轰鸣,像是打雷。 我想起来了,初遇晏辞的那天,是一个雷雨天。 不过到底是夏天的雷雨天,还是冬天的,我实在记不得了。 心脏好痛,我感觉我的身体在痉挛。 眼前一黑,我没了意识。 6. 其实我在晏辞出轨前就已经得了抑郁症。 我知道我的抑郁症愈加严重,已经影响我的记忆。 我时常分不清过去与现在,现实与虚幻。 我时常能想起高中时那个教语文的李老师。 他总是夸赞我的作文写得好,一次联考我的作文更是得了满分。 他说我的作文虽好,但还差一点大局上的考虑,于是他把我叫到办公室。 「温雨,你明白吗?你写得很好,但你能做的更好。」 「嗯。」 「你就是太内向了,不爱与人交流。怎么这么内向呢?还是说身体不舒服?」 李老师突然抓住我的手,向他拉进。 「怎么手这么冰?」 从手再摸到腿,他的神色却一如既往的慈爱。 「老师,我还有一些作业没处理完。」 我奋力挣脱他,跑到卫生间,一进门一桶脏水浇到我的头上。 我浑身湿透,散发着恶臭。 几个女生走了出来,领头的女孩鼓掌叫好。 「哈哈哈,你这个婊子,勾引老师,恬不知耻!」 她叫刘梦怡,是温晴的好闺蜜。 「晴晴她大方,让你顶着这么张脸去勾引男老师,她不生气我都要气死了。」 「既然她不跟你在一班,就由我来教训你!」 她背后的女同学应和着: 「我都看到了,办公室没一个人,就她跟李老师,她还故意离李老师那么近,就是存心勾引李老师!」 「怪不得李老师那么喜欢她呢!天天夸她,真不要脸!」 我无力辩解。 此前,我已经解释太多次。 可她们不会听,她们只是像猫捉耗子一样喜欢折磨老鼠,让猎物生不如死,以此达到她们操纵别人的快感。 可愤怒却一点点涌上我的心尖。 凭什么我就该被欺负? 因为我穷,因为与温晴有着相似的美貌被骚扰吗? 凭什么? 我拎起一旁浸在脏水桶的拖把,向前方的她们甩去。 她们尖叫连连,四处躲避。 「温雨,给我住手!我的裙子!你找死是吧?!」 死就死,我不在乎。 妈妈已经去世,家里只剩我一个人。 活不活着其实无所谓,我早就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她们自然落荒而逃,并放下豪言: 「温雨,你给我等着!」 我湿着身体回到教室时,正撞上抱着试卷的晏辞。 试卷全洒了,我想去捡,发现浑身湿漉漉的,便呆站在一边。 晏辞蹲下来,捡着一地的卷子。 他站起来,正好比我高一个头。 「对不起,我......」 「同学,你身上都湿了,回去换身衣服吧,不然着凉。」 他没有责怪我一句,潇洒一笑,转身离开。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站了很久。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躺在床上。 一醒来,正看见晏辞泛红的眼睛。 7. 「小雨,你没事吧?」 他温热的手掌摸上我的额头。 我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你、你干嘛?」 晏辞他怎么好像变了? 不仅样貌更俊朗,气质也更成熟。 就好像一夜之间,他从一个清隽阳光的少年,变成冷硬沉稳的大人。 他吓到我了。 什么时候,我们变得这么亲密了? 按理说,他应该跟他的青梅温晴还在暧昧。 即使同班,他也叫不出存在感几乎为零的我的名字。 不管如何,一个成年男性在我的房间,都让人感到害怕。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出去!」 我朝他扔枕头。 「小雨,你怎么了?别闹了好不好?!」 他抓住我的手腕,那力道让我想起那个恶心的中年男老师。 我尖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你滚开!」 他突然抱住我,把我牢牢禁锢在他怀里。 他拿起床头柜的照片,怼在我的脸前。 「温雨,你放什么疯!我是你丈夫!是你爱人,你认不得我了?!」 丈夫......? 爱人......? 破碎的记忆像尖锐的刀,将我的心脏捅得鲜血淋漓。 「我爱你,小雨,我会好好对你。」 「原来你喜欢向日葵,等我以后给你买一个花园,里面种满向日葵。」 「小雨,你别怕,我在呢。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胆小?」 「你不要多想,温晴是跟我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哥们!不要哭了好不好?」 「温雨,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了?!」 他好似是我的晏辞,又好像不是。 高中时,他就跟温晴勾肩搭背,而我是他们的背景板。 他叫不出我的名字,结婚那夜还将我认错了人。 不对,他不是那个温暖如骄阳的少年。 我愤怒地浑身发抖,朝他大喊—— 「你不是晏辞!你不是!更不是我的爱人。我的爱人不会背叛我,爱上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