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老公始终放不下他的白月光。 他为了她,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儿子的生日宴。 撤掉本该属于我的职位,让给他的白月光。 我们母子成了圈子里的笑柄。 婆婆说我没本事,连男人都拴不住。 母亲责怪我,说我丢尽了全家的脸面。 她的初恋为了抹黑我,在公司楼下挂横幅羞辱我。 我转头和横幅合了个影。 然后带着儿子潇洒离开。 ........................ 姜允初结婚那天,傅韩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 那晚,他顶着一身酒气回家。 家里的佣人都睡了,我的手机里有无数个未接来电。 都是傅母打来的。 还有我妈。 我全部当做没看见,直接把手机关机。 我拖着傅韩,跌跌撞撞往楼上走。 动静很大,把儿子吵醒了。 傅元瑾站在房间门口,睡眼惺忪,还是那副冷淡样子。 「妈妈,你可以声音小一些吗?」 「我明天早上还要上学。」 我点头,小声的给儿子道歉,然后关上门。 我刚掩好房门,就被人压在了门上。 傅韩双眼发红,将我圈在臂弯里,吐息温热。 「你醉了,去睡觉吧。」 我双手推他,他岿然不动。 「允初结婚了。」 江允初是他的初恋,我的妹妹。 他突然冒出一句,我僵在原地,双手渐渐放松下来。 我双眼含笑,盯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她今天只是领了证,之后还会办婚礼,未来还会有孩子。」 「那怎么办,你不活了吗?」 傅韩双眸之间忽然清明了些,神色也冷淡很多,臂弯慢慢放下。 我正要出门,却被一把大力给桎梏住,脖子被人用一只手掐住。 傅韩双眼发红,眸色狠厉。 他的手逐渐收紧,我挣扎着,快要喘不上气。 窒息的感觉漫过脑海。 我手向后摸索着,熟门熟路摸到一把剪刀。 我刺向他的手臂。 一股温热,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流。 傅韩的手蓦的松开,盯着自己手臂上蜿蜒下流的血。 「江蔺,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的傅太太就是允初。」 我不甘示弱。 「傅韩,你以为我稀罕么。」 「你有本事,你就让江允初坐在这个位置上。」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傻白甜,我想妈是不会让她过门的。」 我句句直击傅韩痛点,他眼下压抑着翻滚的恨意。 傅韩现在最听不得得,就是江允初的身世。 我是江家夫妇的第一个孩子,从小锦衣玉食长大,方方面面都完美的让人挑不出刺来。 江允初是江家夫妇收养的女儿,她的生父生母将她抛弃,最后被我爸妈收留在江家。 外界对江允初很不看好,毕竟是江家没有血缘关系得孩子,未来在分家产的时候不会占到任何优势。 可江家夫妇很爱她,从来没有亏欠过她什么。 他们教导我要乖顺听话,懂事成熟,到头来却说我死板无趣,一点都比不上江允初。 江允初性格讨喜,可爱幼稚,完美讨得江家夫妇的欢心。 我很优秀,是江家在圈子里的门面,可回到家里,处处都比不上姜允初。 我在压抑的环境下成长,外界的自由潇洒总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喜欢上了闻靳。 我的家教老师,也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公子哥。 他会用机车带着我去追逐日出,也会一次次的鼓励我去找寻真正的自己。 在我提出要和闻靳结婚的时候,江允初缩在爸爸身后,怯生生说。 「可是爸爸,我也喜欢闻靳哥哥。」 ............ 江允初轻而易举的,摧毁了我年少的欢喜。 我又坠入了江家这无尽的深渊。 我和闻靳被迫分手,江家夫妇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和傅家定下婚约。 傅家的独子,傅韩。 傅韩和我只有几面之缘,且都是因为圈子里的聚会。 傅家和江家联姻迫在眉睫,我才21岁,和傅韩领证结婚。 直到婚后的初夜,傅韩双眼蒙雾般的看着我,轻声。 「江蔺你知道吗?我喜欢允初。」 像一出狗血的肥皂剧。 我笑着,眼泪缓缓从眼角流下。 这就是我的人生。 处处都是江允初。 后来,江允初和闻靳结婚。 我和傅韩彻底成为两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傅韩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挑唇笑了一下。 「江蔺,你真狠。」 「没你狠。」 我们俩动作不小,吵醒了隔壁房间的儿子。 傅元瑾在门口敲门,睡眼惺忪,声调冷漠。 「爸妈,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 「我明天早上还要上学。」 我们立刻伪装成一对恩爱的夫妇,我推开门,蹲在他身前,摸他的发顶。 「乖,爸爸妈妈知道了,快回去睡觉吧。」 儿子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转身就走。 简直和他爸一模一样。 我松了口气,重新回房睡觉。 —— 这周末是儿子的九岁生日。 我和傅韩在结婚后的第一年就有了孩子,我怀胎十月,顺利生下傅元瑾。 也顺便堵住了傅母的嘴。 我提前一个月定了酒店,看着宾客名单,默默划掉江允初和闻靳的名字。 傅元瑾的生日宴,不能有任何人来搅扰。 为此,我妈还来公司闹我。 「你为什么不邀请你妹妹?她是你的亲人,是元瑾的小姨!」 我从办公室走出来,想要牵着她往外走。 「妈,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同事们都在工作。」 她站在原地不动,甚至嗓门更大了些。 「有什么好去外面的?咱们就在这说清楚。」 「你对你妹妹有意见我知道,但是孩子过生日怎么就不能邀请她?」 「何况你妹妹马上就要来傅氏工作,我不害臊,正好让同事们提前认识认识新领导。」 我嗤笑一声,不屑一顾。 江允初在江氏呆腻了,求了我妈想来傅氏工作,难不成还想一步登天。 突然一只手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后带。 傅韩刚从会议室出来,就目睹了这一出闹剧。 他把我拽到了办公室里。 门被人用力摔上,我眉头紧皱。 「你又犯什么神经?」 傅韩坐在我对面,神色晦暗不明。 「你没有邀请允初?」 「怎么,你想让她来吗?」 我哑然失笑,盯着他的双眼,凑近耳边。 「如果你非要让江允初来,那我也一定会把邀请函亲手放到闻靳手里。」 我把他向后推了一把。 「儿子的生日,大家都消停一点。」 我们四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不应该牵连到傅元瑾身上。 「行啊,想让闻靳来,除非我死了。」 「让我看着你们俩旧情复燃,想都别想。」 傅韩挑眉,面色含笑,眼底的疯劲被压抑在笑容里。 于是大家各退一步,傅韩出去劝退了我妈。 我妈不待见我这个女儿,但对傅韩这个女婿倒是言听计从。 从此,公司四处都开始流传我门四个人之间见不得光的关系。 ............ 傅元瑾的生日宴上,大家都不约而同戴上了假面。 我爸妈伪装成和谐的一对夫妇,我和傅韩手挽手装作恩爱。 儿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觥筹交错间,也藏着利益的来往。 一切都暗流涌动。 有宾客问怎么孩子的小姨和姨夫没来,元瑾大方回应。 「不好意思,小姨和姨夫有工作在身,不方便过来,大家玩的开心。」 我看着不过九岁的孩子就已经能够成熟老练的遮掩丑事,心中情绪复杂。 生日宴进行到一半,傅元瑾上台时,一阵不和谐的手机铃声传入众人耳中。 是傅韩的电话铃声。 一阵不好的预感当头袭来。 我一只手紧紧挽住傅韩,看他掏出手机,接了电话。 是江允初打来的。 「喂,是傅韩哥吗,我是佩琳,允初现在情况有点不太对劲,你能过来一趟吗?」 众宾看着台上开香槟,我在台下神色紧张的看着傅韩。 听筒的声音,正好能被我们两个人听到。 我明显观察到,傅韩眼中立刻充斥了焦急的情绪,胸膛剧烈起伏。 「王佩琳你是不是有病?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江允初有事你不去找她老公,反倒找别人的老公,你是习惯当三了是吗?」 我夺过傅韩的手机,一边往出走一边对着听筒低声怒喝。 傅韩三两步追上来,将手机抢回去。 「江蔺你发什么疯?!」 我拉住他西装外套的边缘,眼圈发红。 「傅韩,平常你怎么闹我都无所谓,但是今天绝对不行!」 这是我最后一丝体面,也是这个家最后的体面。 我亲眼看着,傅韩犹豫了一两秒,最终,他一点一点将衣摆从我手中抽出。 抬眼,看了台上的傅元瑾一眼。 傅元瑾手中的话筒慢慢低落下来,他沉默的看向我们。 我不敢去看儿子的反应和表情。 傅韩还是走了。 我盯着门口看了很久。 有宾客找不到这个家的男主人,前来问我。 「傅总人呢?小傅总讲完话他人就不见了。」 我扬起标准微笑,抬起手中香槟碰了一下,笑容温柔而得体。 「陪小情人去了。」 这是第一次,我亲手撕开了这个家蒙上的一层假面。 所有体面和礼节,都被我亲手摧毁。 儿子走下台,安安静静站在我旁边,神色平静,礼貌的应付客人。 那天的宴会结束,已经晚上十一点。 车上,儿子没有问我爸爸去哪里了。 我准备好的措辞没有用武之地。 元瑾还是像一个标准小孩一般,活的几乎让所有人都满意。 回到家后,我看着卧室床头柜摆放的结婚照,用力砸在地上。 相框的玻璃面瞬间四分五裂,有碎片向外迸出,最终停在一人脚边。 傅元瑾站在旁边,手中捧一杯牛奶,顿了顿,还是走过来放在我床头。 「妈妈,喝杯牛奶会睡得好一些。」 我眼眶止不住的泛红,有眼泪酝酿在眼底。 这个点,阿姨已经睡了,元瑾帮着我把碎片打扫干净。 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一句怨言。 我茫然盯着她往外走的背影。 落寞又孤单。 ............ 那天夜里,江允初和朋友出去喝酒,结果被人下了药。 药有让人身子泛潮的效果。 她面色发红,让闺蜜王佩琳打开了通讯录。 其实闻靳根本就没有出差。 她轻车熟路翻到紧急联系人那一栏,拨通了傅韩的电话。 闻靳在不在这座城市,其实傅韩在路上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就能知道。 江允初存的什么心思,他也一心二楚。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在孩子的生日宴上离开了。 半夜,某个沉寂的聊天框发来了消息。 闻靳发来了一张照片,是媒体拍到的江允初和傅韩。 照片里,闻靳打横抱着江允初,面色焦急,紧张的盯着怀中女孩,她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 然后是一条消息。 「下来聊聊。」 这是要找我算账了? 我心中苦笑,在外面穿了件风衣,独自下楼。 闻靳坐在长椅上,指尖夹着烟,忽明忽暗。 黑夜里,我们的神色都被夜色弱化。 「你老公和我老婆被人拍到发网上去了。」 「你说,怎么处理?」 他的声音很淡。 我坐到他身侧,拢紧了风衣。 「你说我能怎么办?」 「我和傅韩离婚,还是你和江允初离婚?要不大家都离了算了。」 我半开玩笑的语气,很不着调。 闻靳突然偏头看我,神色有些较劲。 「你和傅韩怎么就不能离婚了?」 「怎么离?我们有孩子,元瑾已经九岁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何况傅家和江家现在的利益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不是没想过离婚。 可是总是有很多东西牵绊着我。 一阵风扑过来,我的发丝被吹起。 「闻靳,你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那我赔你点钱吧。」 「这本来就是傅韩自己弄出来的乱子,你来找我根本没用,我管不了他更管不住他,我能做的只有给你赔钱。」 突然,闻靳嗤笑一声。 「大小姐,你觉得我是来找你要钱的?」 「傅韩不靠谱,我早就跟你说了,虽然现在木已成舟,但元瑾懂事,他会支持你做出的决定的。」 说完这句,闻靳深深看我一眼,掐灭快要燃到指尖的烟,骑着机车扬长而去。 翌日,傅韩和江允初的亲密照片果然被发到了网上,一片哗然。 傅母直接杀到了家里。 「你怎么连自己丈夫都管不住?」 「你就这么随意的让自己老公跑出去找别的女人?现在好了,弄出乱子了吧,这件事都公关不掉!」 傅母对着我发了很大的火。 指责我做不好妻子的本职工作,批判我生而为人的能力。 「如果再有下一次,傅家不介意换一位儿媳。」 长久的隐忍在这一刻爆发,我抄起面前的茶杯,然后砸碎在傅母面前。 「行啊,你去换,换啊!」 「换成江允初,这样你满意,你儿子也满意了。」 「当初是我求着当嫁给傅韩的吗?傅家太太这个位置有这么值钱抢手吗?」 「恕我直言,你儿子离了我,什么都不是。」 说完最后一句,我转身就走。 傅母惊诧的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碎瓷片。 一向孝顺乖巧的儿媳,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幅样子。 暴躁又易怒。 ............ 当晚,我等傅韩等到后半夜,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 然后被一股大力拽起来,带着往楼上走。 傅韩回来了,他强制得推着我今入卧室,反手锁上房门。 「你长本事了江蔺。」 「敢对我妈动手?」 「我妈说你几句,她有说错吗?」 他总是这样,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的位置,高高在上的审判其他人。 下一秒,我抬手重重打在傅韩脸上。 「对你动手也是顺手的事。」 「傅韩,你脑子被屎糊住了是吗?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惹怒你妈,让她跑到我这来发泄心里没点数吗?」 傅韩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动手,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上前拽住他的衣领。 「你这么恨我你怎么不和我离婚?」 「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离婚这两个字就像是触摸到了傅韩的逆鳞,他低头看着我的眼睛,语气狠厉。 「想和我离婚,下辈子吧。」 「我宁愿和你磨一辈子,咱们得互相折磨才有意思。」 我和傅韩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场婚姻的目的不纯,掩埋了多少爱恨情仇。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而我和他就是被联姻枷锁所束缚的怨偶。 这一刻,我突然不能理解傅韩了。 「你不想让江允初做你的傅太太吗?你有的是手段拆解他们的婚姻。」 「只要和我离婚,你想要的都会原封不动回到你身边。」 我循循善诱,诱导他同意离婚。 说实话,那天和闻靳分别,我的内心开始动摇。 我不离婚的理由没有一条是关于傅韩。 或许,我根本就不爱他。 但是我画地为牢,亲手为我打造了一座囚笼。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我开始试探傅韩的态度。 傅韩大手握住我的腰,逐渐收紧。 「和我离婚,然后和你那个前男友在一起是吗?」 「我说过,除非我死。」 我的双目微睁。 「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将我绑在你身边?」 我没忍住,问了出来。 傅韩没有回答我,穿好衣服兀自出去了。 那天晚上,不欢而散。 我们彻底撕开最后一层掩饰,暴露了最阴暗的自己。 我照常在傅氏集团上班下班,两点一线,过的不像一个富家太太。 我不断用工作麻痹自己。 我天资聪颖,学金融出身,在国外顶尖学府学习。 回国后,起初被安排在沈氏,直到与傅韩结婚,我被迁到了傅氏。 这么多年,我的能力一直有目共睹。 过两天,就是财务部部长竞选。 几乎全公司的人都认为我势在必得,就连我都深以为然。 直到母亲的一通电话。 她说,江允初觉得在江氏自己的发展已经到头,想来傅氏试试。 我对此嗤之以鼻。 她以为外面的世界是自己家吗?想去哪个职位就安排在哪个职位。 于是本着无所谓的态度,我没有阻拦。 公司上下都在传来了个不一样的人物。 我和傅韩的事情,大家多少有所耳闻。 期间也不乏好事者地毯式搜查我们的信息,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竞选的那天,我见到了江允初。 她穿一身粉色蕾丝长裙,坐在傅韩旁边,时不时低声说些什么,对我视若无睹。 这样的情况我早已见证了无数次,此刻内心毫无波动。 熬过了那一长串的会议铺垫,我做了从业以来的述职报告。 结束的那一刻,我对部长这个职位势在必得。 傅韩起身,宣布结果。 众人瞩目下,他说出了江允初的名字。 「允初以后就是大家的新部长了。」 一片惊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