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大厅中。 叶明朗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看上去心事重重。 在他旁边,坐着的是叶家大公子叶训,此刻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有一点懈怠。 作为礼部尚书的嫡长子,叶训从小就被叶明朗着重培养,特别注意他的言行举止,要求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稍有不慎,就会被罚。 因此叶训在叶明朗面前,总会表现得坐如钟,站如松。 尤其是现在叶明朗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说要爆发的边缘上,叶训更不敢去触他的眉头。 “你弟弟怎么还没过来?让他喊个人就这么磨蹭吗?” 良久,叶明朗才皱眉开口道。 叶训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为叶辰开脱道: “爹,想必二弟现在还在找三弟的下落吧。毕竟三弟自从进府后,就......” 叶训故意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当然,要他喊叶轩三弟,心里面也是一百个不同意。 但当着叶明朗的面,他又不得不装一下。 毕竟,叶明朗当初可是对他兄弟二人叮嘱,礼节不能乱,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听起来叶明朗还挺关心叶轩,连称呼的事情都要帮他纠正。 但自从叶轩进了府,完成任务后,叶明朗却是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就怎么了?说!”叶明朗呵斥道。 见状,叶训才连忙开口:“父亲大人,您日理万机,公务繁忙,都不知道叶轩进了府以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仅没有了以前的老实巴交,而且还学会了吃喝嫖赌!” “每天都要在外面胡吃海喝,结识一大堆所谓的江湖兄弟,狐朋狗友,结账的时候又打肿脸充胖子,自己一人独揽账单,但是最后却又用您的名字赊账不给钱!” “而且,他现在已经成了怡红楼的常客,听说每个晚上都要点好几个姑娘一起大被同眠才肯睡觉呢!” “这还不算什么。他还在城东的赌坊赌博,欠下了一屁股债,连高利他都敢去借,没钱的时候又是一句我爸是礼部尚书就溜之大吉!” “您说说,这样的人,二弟怎么能轻易遇到他,把他带过来问话呢?” “所以,二弟迟迟不来,是有原因的,希望父亲大人能够理解。” 叶训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气道。 果然,听完所有话后,叶明朗顿时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混账!简直是混账!!” “我叶明朗怎么就生出个这样的儿子!” “没有教养,没有读过圣贤书,就是这般模样吗!” “若真如此,老夫宁愿不要这个混账东西!不然指不定哪一天,我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他的头上!这个混账东西,真是气死我了!!” 叶训见状,连忙给叶明朗递上一杯茶。 然后继续悠哉悠哉的说道: “唉,爹,其实我跟弟弟也不是没想过把他教好。” “但他实在生性顽劣,再加上平常都是做农活,身体比我们强壮,动不动就用力量压人。” “所以......他如今酿下如此大错,竟然将那白玉花瓶偷出去卖了,真是......也算是我的过错吧。作为哥哥,我也有责任。” 叶训低眉顺目的“自责”道。 听到此话,叶明朗拍了拍叶训的肩膀。 “此事与你无关。” “我也没想到,那个混账东西居然如此冥顽不灵,还有小偷小摸的习惯。” “早知如此,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把他接回府上。唉,是我太疼爱,太关心他了啊,如今酿成过错,真是一时糊涂。” 叶明朗摇摇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又坐了下去。 岂料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既然一口一个混账东西,那我这个儿子,你还是别认为好!”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叶轩! 他刚刚将二人对话一字不漏听到,脸上带着不屑之色,朝着二人走来。 “混账!你怎么说话的?礼仪尊卑都忘了吗!” 叶明朗厉声开口,气势十足,让一旁的叶训都有些害怕。 但连军区大比武演习都不带怂的叶轩可不怕他那一招,直接怼了回去: “礼仪尊卑?礼仪尊卑那是给值得用的人用的!” “问我这些话之前,先想想自己配不配我这样对你们!” 说罢,叶轩没给叶明朗开口的机会,就指着叶训,继续说道:“你!叶训!” “你特 码少往老子身上泼脏水!吃喝嫖赌分明是你跟你弟弟都占全了,还非要扯到我身上?” “现在外面谁人不知,堂堂礼部尚书的儿子,大儿子懂礼,但是只对比他强的人讲礼,对于平民百姓跟本没看起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两天跳河自S的怡红楼的小翠,就是被你这位儒雅君子活生生羞辱而死的吧!你这种S人恶魔,也配得到我的礼节?!” “还有你那弟弟,不知道在赌坊欠了多少钱。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可你那弟弟叶辰却胆大包天,勾结城卫军,将讨债的人要么砍死要么给抓了起来!” “不信不义之人,也配得到我的尊重?就因为他是你叶明朗的儿子,就可以打着礼部尚书的名号到处胡作非为?” “最后,就是你叶明朗!” “伪君子,真小人!” 叶轩口若悬河,一口气直接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叶家兄弟做的坏事都说了出来! 至于叶明朗,他更是送出六个字的评价。 让后者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打一顿! “逆子!逆子!真是逆子啊!!没有我叶家,没有我,你能......” “我能怎么我能?我白吃你叶家一粒米饭了?睁大眼睛看清楚,老子身上的伤都是在你叶家做活时留下的!” 叶轩将衣服掀起,上面有很多还没痊愈的疤痕,显然是最近造成。 “既然你这么喜欢喊逆子,那咱俩就断绝关系算了!看看到时候你叶大人,能不能承受住满城的风言风语!” 说罢。 叶轩不待二人开口,就拿出一把剪刀,将衣袍剪烂! 割袍断义! 断绝亲情! 潇洒将剪下来的布料往空中一甩后,叶轩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此地!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