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孙四花,贝城孙家庄人。 2013年,女儿出生,考虑到我从小生长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我决定不再生二胎,与老公孙双安一起把女儿养大成材,这一辈子就知足了。 老公孙双全虽然家里有三个兄弟,但身为老大,从小不受父母喜欢,初中毕业就被父母勒令退学,打工供两个弟弟上学。 因此,他非常支持我的建议。 我们结婚后,孙双全就被父母踹出家门单过,我们也乐得自在。 每天他在村里的建筑队班子里上班,我做些电商,在这个巴掌大的村里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以为生活会向着我们期望的方向飞速前进,却没想到,上天的眷顾在这一记戛然而止。 「老公,快点过来!」 傍晚,为买家发完货后,我像往常一样给玩累了回家的女儿苗苗洗澡。 赫然发现她的大腿、四处有明显的红肿。 可女儿似乎并没受到影响,手里玩着小黄鸭嬉水,倒是被我的尖叫和哭喊吓得怔住。 老公刚下班回来,正在扫院子。 听到我的声音快速窜进来,只一眼,他的眼球迅速充血,但还是强行带上笑容温柔地看着女儿问道, 「苗苗,今天去哪儿玩儿了呀?」 由于是村里,大多孩子都是放养,从会走路开始任其自由出入,东家吃点零食,西家吃顿饭,都很正常。 村里的人从小到大,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苗苗犹豫了一下,说白爷爷家,妞妞家,又去了奶奶家。 可进一步追问,女儿就开始胡说八道,说跟小狗狗一起玩,做游戏,又去了幼儿园。 苗苗前言不搭后语,任我们再着急也无计可施。 快速洗完澡,我把她抱在床上,看她在床上爬来爬去地玩,灵机一动,问她, 「苗苗,今天谁把你的小裙子脱下来了啊?」 意外地,这次苗苗有了反应。 听到我的话,她迅速躺下,翘着小腿跟我说, 「狗狗,小狗狗,咬我的蝴蝶裙子,白爷爷说它不乖,教训它……」 狗狗?白爷爷? 我脑袋里轰隆一声,女儿确实常常去我家旁边隔一条胡同的白忠生家玩耍。 白忠生六十三岁,从我记事时起,他格外喜欢狗,家里养了十几条,每个月都会有小奶狗出生。 他家院子很大,每次路过他家门口,都能看到一堆毛绒绒的小可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一堆小孩子则围在身边叽叽喳喳。 是他! 一定是他! 强烈的直觉告诉我,除了他没别人。 原因有两个,一是他单身,从三十多岁老婆跑了后再没娶; 二是那满院子的奶狗就是为了吸引小孩子前往,掩饰性极强。 「老婆,你冷静一下,白忠生可是村里的大好人,万一冤枉了他,都是邻居以后怎么处啊?」 老公当头一盆冷水浇下,让我极度不爽! 他的意思我明白,白忠生是村里的大好人,年轻时就热心帮着东家西家干活,老了更是,自己家养的小奶狗,谁喜欢直接拿走,从来不要钱。 偶尔谁家有事孩子没人看,只要送到他家,大可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村里人都称他是孙家庄的公共保姆。 「就是这个身份的掩护,才让他更加容易的为非作歹!」 孙双全不再说话。 我知道,他比我更难受,但一味跟他争吵没有任何意义。 我哄睡女儿,拿起手机走出家门想拨去报警电话,即将拨通的一瞬间,看到邻居秀秀端着一碗饺子走出家门,看样子是要向白忠生家的方向过去。 「四花,吃饭了吗?我去给白大爷送点饺子,今天多亏他看我家妞妞,要不,我家地里的草都长荒了。」 她热情地跟我招呼道。 我委婉地向她问妞妞有没有异常,她却说我想得太复杂,还说我有病。 「三岁的孩子前言不搭后语,你也相信?我看你是疯了,都一个村的,你不怕丢人啊?」 说罢快速向前走去,直到她消失在胡同口,我才回过神来。 像她这样的忠实粉丝,白忠生有很多,不管他在还是不他,他是好人,那些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倘若我冒然报警,极有可能查不出什么,还会打草惊蛇不说,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万一真的这样,女儿的仇就永远报不了。 我决定暂时按捺住,暗中调查。 只要是狐狸,一定会露出尾巴! 而就在我暂时打消念头按兵不动时,意外地,晚上十点多,白忠生竟然主动上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