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来,王凡这是玩麻将赢了大钱,骑着摩托车回来的,可有摩托车也没命骑啊!” “是啊,这小子几天不见,竟然连摩托车都买上了,可是他摔成这样,这摩托车也只能是给他陪葬了吧!” “据我估计,他表面上看起来没啥事,可他的五脏六腑,说不准都摔碎了呢!” “可真是奇怪啊,人摔成这样,他的摩托车却连一块漆也没掉,到底是人没有钢铁结实啊!” “王凡也不一定死吧,他现在还有气儿呢,兴许刘大夫来了,抢救一番,他就能活过来呢!” 听到这里,王凡大吃了一惊,这才缓缓地抬起了眼皮。 睁开眼睛一瞅,一大群人正围着他,无数道目光全都落在他的脸上,就好像瞅着一个怪物似的。 “哎呀,他真的没死,这不是睁开眼睛了嘛,这小子可真是命大啊!” “是啊,这小子命不该绝啊,看来,他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人们一看王凡睁开了眼睛,很多人都发出了尖叫。 怎么回事,这是咋个情况,莫非我这是重生了?不可能吧?! 王凡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环视四周。 眼前的景象,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让他怀疑这是在做梦。 围着他的这些人,正是早年间榆树沟村子里的那些村民们,也就是老家的那些人。 从村民们的衣着打扮上来看,至少这是在八几年的时候! 就连王凡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的确良衬衣和喇叭裤。 脚上的这双三接头皮凉鞋,也更加证明,这应该是在八十年代! 但奇怪的是,那辆九九新的125大摩托车却安然无恙,正停在距离他五米左右的地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呢! 再一看四周的环境,这不正是三十多年前,他因为偷自行车事发之后,而在村民们面前公开检讨的那个打谷场嘛! 后山崖脚下的这个打谷场,这可是他刻骨铭心的地方啊! 三十多年前,他因为偷了一台永久牌自行车而犯了事。 刚从拘留所出来,刘村长把所有村民们都召集到了这个地方,非常隆重地召开了他的检讨大会。 那次村民大会,王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在镇里偷自行车的经过,跟父老乡亲们说得非常详细。 而且,他还拍着胸脯对村民们承诺,从今以后再不赌博,也再不偷鸡摸狗。 他发誓一定要重做新人,干出个人样来,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死去的爹娘,对得起榆树沟的父老乡亲们...... 可是现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所发生的事却是天壤之别! 重生了,看来我这是千真万确的重生了,我的天啊! 王凡咬了一下手指,疼得厉害,他这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又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尖叫。 榆树沟村的王凡,念高中的时候,因为心爱的女同学顾晓芳跟别人谈起了恋爱,因此心灰意冷,放弃高考,辍学回家。 在那个年月,一个尖子生辍学回家,已经是一个爆炸新闻,也更是让许多人觉得十分惋惜。 但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王凡辍学以后染上了赌博,整天跟一些混子们在一起喝酒赌博。 爹妈相继离世,他不但没有悔改,又开始偷鸡摸狗,那时候,榆树沟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对这个人渣彻底失望了! 后来,王凡在村里混不下去了,不得不到城里打工混饭吃。 因为赌博,他一生穷困潦倒,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没有尊严的人。 五十三岁的时候,他给一家单位当看门老头,打车去喝酒,跟出租车司机发生了争执。 一气之下,他下了狠心,以六百元的价格,在修理部买了一辆九九新的125大摩托车。 他买摩托车的时候,不管是城里还是乡村,轿车已经普及,骑摩托车的人,已经没人瞅了! 可尽管是这样,在有生之年能骑上大摩托车,对于一个吃上顿没下顿的人来说,也算是风光无限。 因为经常喝酒,他怕自己骑车不安全,于是他就请单位老王为他写了个“人在车在,永远平安”的红纸条,贴在了摩托车上。 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正是这台摩托车,把他带到了鬼门关。 在一次醉酒之后,王凡驾驶着他的这台摩托车一路狂奔,就好像疯了似的玩起了飙车。 把油门加到底,这辆大摩托车就好像是一支箭似的,带着他从城里跑到了郊外。 因为速度太快,再加上山路崎岖,他连人带车摔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但值得欣慰的是,他虽然是人车俱毁,却摸了摸阎王爷的鼻子又回来了,重生到了八十年代! 而且,更让他高兴的是,他这次重生跟小说里的重生不一样,是连人带摩托车一起重生过来的。 在八几年里,别说是榆树沟了,即便是在整个三合镇一带,摩托车也不超过三台,因此,王凡在惊讶之余,不激动才怪! “哎呀,王凡,你可真是命大啊,我还以为抢救你都来不及了呢!” 榆树沟的乡村医生刘建文赶到了,他一看王凡没什么事,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我没什么事,只是一不小心摔了一下......” 王凡擦了一把鼻子上的血,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若无其事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就站起身来,开始拍打身上的尘土。 “王凡,几天不见,你就这么发达了,这都买上摩托车了?” “是啊,在咱这一带,可没几个人买得起摩托车啊,你小子不会是捡到金元宝了吧?” 面对着乡亲们的疑问,王凡随便就编了一个理由。 “几个月前,我和朋友合伙承包了一座煤矿,钱是挣了一些,却也算不上发大财!” 说完这话,在人们的惊讶目光中,王凡就骑上了摩托车,向着久违的榆树沟村子疾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