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反抗,大婚当天他过门不入,选择给侍妾办婚礼掀盖头。 婚后流连花街柳巷,干尽荒唐事。 整个京城把我当成饭后谈资调笑,林照听着肆意的笑:“真好,自作自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继续忍气吞声时,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 轻松的对他笑了笑:“这下我终于自由了。” 当天,林照烧掉了有关我的一切,曾经的婚房也被一把火烧成了废墟。 我闻信来到了花香楼,众人知道我的身份并为阻拦,反而一个个都等着看好戏。 花厅正中央,林照慵懒的躺在软椅上,衣着暴露的花魁依偎在他怀中,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正喂他喝酒。 京城许多公子哥搂着花妓在一旁看着,高声喝道:“林哥好福气啊,香衣美人在怀。” 花魁眉眼羞怯,一双眼眸像是含着一汪春水。 林照嘴角上扬像我挑衅,眼神掠过直勾勾的盯着我。 “诶呦,我夫人来了。” 所遇人都的眼光顿时齐刷刷的看过来,一时之间这群人安静如鸡。 认识我的都轻声叫我一声“嫂嫂”。 花魁得意的看着我,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更加大胆的搂住了林照的脖子。 在林照娇声说:“这位姐姐也要一起吗?”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加上众人脸上的憋笑让安静的画面又躁动起来看着这出好戏。 在场的人都清楚林照有多厌恶我,我们的婚约也不过是父母之命罢了。 林照时京城浪荡公子之首,无人不知他有多****。更是多次当中在各种宴会上让我难堪。 我径直走向主位看着林照,平静的开口:“护国将军请了阖府众人赴宴,再不回去该迟了。” 斜眼瞥到了正在奋笔作画的秀才,就知道今天众人的笑料又有了。 我藏在袖中的双手忍不住握紧,指尖嵌进肉里好疼啊。 林照懒懒的起身,边整理好衣裳。 怀中的花魁不舍的拉住他以衣摆。 他半蹲下来眼里满是柔情:“乖乖,下次再来看你。” 来到我身旁时牵起我的手,话中满是戏谑:“走吧,夫人。” 我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恶劣没说话。 反而对他温柔一笑。 从他口中传来的嗤笑我也置若罔闻。 在人前我必须拿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和气度,,不能靠西岸处一丝一毫的小肚鸡肠。 对于这场婚约,从里到外都是不可违。 上了马车林照立马松开我的手,毫不留情的嘲弄:“怎么?你还牵上瘾了?” 我皱着眉头望向车窗外。 从将军府赴宴回来时,我扶着喝的伶仃大醉的林照回了房。 林照不安分的一把我压在身下,双手禁锢了我的手腕。 原来他没有醉,也是,流连花场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被灌醉。 我轻微挣扎想要起身:“林照你放开,我不想……” 还未等我说完他就恶意靠近我,眼神满是戏虐:“苏菱湘,我娘可一直想抱孙子,好不容易今日我有兴趣碰你,还想反抗?” 是啊,我是林家的媳妇,若是拒绝,又会被冠上不孝不贤的罪名。 嫁是我愿意嫁的,甘愿走入牢笼的人是没有权利拒绝的。 林照知道我怕什么,所以总是可以轻松就把我困在方寸之间。 整整一夜林照折腾我乐此不疲。 在即将破晓的十分终于放开我了,不知不觉我昏沉的睡了过去。 可我醒来时摸到床的另一边还是冰冷的。 是了,林照曾说过:“苏菱湘,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同你睡在一张床上,因为那会让我觉得恶心。” 等洗漱好后我的陪嫁丫鬟春雨走进来一脸为难的看着我。 我自顾自的画眉:“外头又传出什么了?不打紧,说吧,我受得住。” 春雨话语中满是心疼:“他们说小姐你连……那什么都不如。” “凭什么呀小姐,明明你什么也没做错,那些人却都将你说的那般不堪。 我听着那些话倒是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春雨每次还是会很生气。 困在笼中的鸟哪里还有资格有喜怒哀乐。 “好了,别气了,今日本来应该是要我前去田庄清账的日子,我不得空了,你替我去了吧。” 用过早饭后我去了偏房查看新酿好的桃花酒,说来奇怪,其他女子对酿酒避之不及,我却独爱自己动手酿出一壶又一壶清甜可口的酒。 此时正好林照走了进来,一袭苏锦长袍衬托的他像个翩翩佳公子。 他不在乎有谁在场,讥笑着开口:“这么快就就能动手了?我以为你要睡到晌午,毕竟昨晚也是累着了。“ 狗嘴里果然难吐象牙,我洗净手越过他往走:“还不走么?祖母在等着了。” 每逢初一,必是林照祖母要叫上家中亲眷前往金光寺拜佛的日子。 快到府门口时林照娘亲派贴身丫鬟快步走过来:“少夫人,夫人请你去她房中一趟,有要紧事交代,说等说完了再一块儿出去也不迟。” 林照嘴角上扬眼中带着恶意的调笑:“还不快去?别想着我陪你一起。” 我一下就知道即将会发生何事。 等上了马车后祖母疑惑的看着我询问:“湘儿,你的右脸是怎么了?” “回祖母的话,只是今早起来不小心磕到了,无碍。” 方才我一进屋还没等我行礼林夫人就一巴掌甩了过来,打完还嫌脏用手帕擦了擦。 “京中多少王公贵胄之女嫁与他人为妻都不会向你咋办沦为众人的笑柄,连自家夫君的心你都拴不住去你何用?成亲两年有余,一儿半女都未诞下,却被侍妾抢先,我要是你就该一脖子了断。” 林国公是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站出来劝阻:“你这是干什么?生儿育女哪是一个人就能做的?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一天天都忘哪里跑?!我的老脸都要丢尽了。” 林夫人冷笑:“要不是你非要跟苏侯爷定下什么儿女亲家,我的照儿哪能被逼到那些个烟花之地去?!我都怀疑是娶了这丧门星才害得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儿却母子俱焚。” 林国公长叹一口气:“那是大庭广众之下定下的,林家儿与苏家女,哪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况且当初苏侯爷还是为了报我林家的救命之恩才定下此事。” 林照侍妾的儿子明明是因为孕中补品太盛长太大被憋死在腹中的,却每每提起此事都将过错归咎在我身上。 林夫人闻言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我的儿子怎么都这么命苦。” 我听完两人的一唱一和,平静开口道:“父亲母亲,儿媳谨记教诲。” 穿过府门时,我看到林照倚靠在门侧的红柱旁手中把玩着折扇轻挑的抬起我的下巴…… 看着他的样子我忽然感觉心上有万千蚂蚁在爬,酸痛直达心底。 散漫着开口:“又挨打了?啧,跟个软柿子似的,真没意思跟祖母说一声我不去了。” 在这种日子林照的离开毫无疑问是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果不其然上车之后跟祖母说完这件事后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林夫人,脸色黑如锅底,估摸着后悔刚刚没多打我几巴掌。 一路上尽数对我冷嘲热讽,就连林照祖母也不复之前的慈爱脸色,帮着腔讽刺我,出于礼义孝道,我就算受不得也得受着。 进寺求签,求的签就连住持看了都直摇头:“施主,身上负累太多,不如卸下一些,否则便如轻桥载石。” “主持可否指条明路。” 可主持却摇了摇头:“明路就在你心中,老衲给不了。” 我因为这句话思索良久。 回到林国公府却见我侯府的老管家带着小厮在府门口急的直跺脚。 看到下车时急忙跑过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夫人她快不行了,您快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我恍如遭受了晴天霹雳,做不出任何反应像个提线木偶,跟着他们上了马车回了定北侯府。 才到门前我就看见已经有小厮在挂白布了。 快步来到我娘亲的屋子,下人跪了一地,父亲身形不复从前那般挺拔,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握着娘亲的手哭泣。 前所未有的恐惧一刀一刀割破了我的心脏,血流不止。 飞身扑过去,看着娘亲年色苍白,身子像是摇摇欲坠的枯树那样的单薄。 我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似的:“娘亲,我回来了,你多看看我吧!” 明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娘亲还是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想为我拭去泪水。 “我的湘儿受苦了,别哭,让娘亲再看看你笑的样子,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你真正笑过了。” “我的湘儿这么好,应该嫁给真正疼惜你的男子男子才对……咳咳。” 我哽咽看着她,心中满是酸楚:“娘亲……” 娘亲眼中的泪水打湿了我的手背,想为她拭去,但是碰到的时候总感觉要触不到她了 自从与林照成亲后每每回到侯府我都强撑着笑不想让爹娘担心。 想起回门那天,林照姗姗来迟带着一身的脂粉味,身后跟着不知哪座花楼的舞姬,从那天至今回家都是我独身一人。 一直强装着自己过的好,原来娘亲一直都知道。 娘亲原来一双明亮温柔的双眼如今却充斥着无尽悲伤望向爹爹,声音轻的像是无根的浮萍:“老爷,看在多年夫妻情分,就许了湘儿一份和离书吧,妾身也就可以安心的去了。“ 一向坚持要我忍耐的父亲见状也偏过头拭去眼角的泪:“我答应,我答应你。” 得到了承诺后娘亲颤巍的抬起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好似用她最后的力气给我喂了一颗定心丸。 最后娘亲念口中一直念着“湘儿”,至死都还在为我打算。 春天明明是万物复生的季节,我却在这时失去了最重要最爱我的亲人。 当晚按照习俗女婿应该陪着,才能让逝者更好的走。 但是找遍了京城所有的花楼酒馆也不见林照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