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丈夫在海边救下了他的白月光后,我溺水而亡。 重生高考这一年,我头悬梁锥刺股,甩了这个二百五。 1 “贺芸,你要考哪所学校呀?” “A大吧,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大学教授。”贺芸抬着下巴,纤长的脖子扬起高傲的幅度,眼角是掩盖不住的炫耀。 贺芸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学霸,学习成绩好也就算了,长得还像童话世界里的公主,天生带有矜贵感。 她的骄傲是有底气的,在文科年级组,她常年霸榜前三,与我这个吊车尾的学渣天壤之别。 一旁的同学们羡慕地附和:“好厉害,我也想上A大,可惜我现在模拟考只有宁大的分。” “别说了,我连985都不一定考得上。” “话说顾晓,你想考哪所大学啊。”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角落里带着金丝边眼镜,正沉默看书的男孩。 他抬起头来看向贺芸,贺芸这时没了高傲,全然是含羞带怯,他们对视了一瞬,顾晓淡淡开口:“A大。” “哦吼!哇哦~诶呦”周围起哄声音此起彼伏。 还有好几个同学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是啊,我喜欢顾晓,全年级的人都知道。 看着这位曾经同床共枕五年的丈夫,我讽刺地笑了。 从少时开始,他就只想与贺芸同路,我只是他走向贺芸路上的绊脚石罢了。 前世在顾晓回答完后,我先是嫉妒讥讽贺芸几句,接着凑到顾晓面前对他表白:“顾晓你放心,我也会考上A大的,和你一起。” 而现在我只是默默在座位上看着面前复杂的试卷题目。 天书一般,甚是骇人。 上课铃很快响起,高三开学的第一堂课是班主任的课,他会花半节课的时间粗略介绍国内不同等级的高校分类,再花半节课为我们分好班。 是的,在高三残酷的一年,学生按照成绩被赤裸裸的分为三六九等。 好学生去A班,差学生依次排至F班。 上一世我为了追求顾晓,求着父亲帮我疏通关系进了A班,一个菜鸟混进雄鹰的世界想想就知道,我被那群天才嘲笑了一整年,精神上的霸凌让我陷入抑郁,最后连高考都没参加。 想来可笑,顾晓前世高考也失利,只上了一个普通211,与贺芸一举考上国外名校的结果岔道而开。 而他家境贫寒无法供他复读,只能遗憾与贺芸分道扬镳。 我头铁,抑郁症还没治好就去复读,最后成了顾晓的学妹。 大二那年一次社团团建,作为社长的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家时不慎与之春宵一夜,醒来后他就说娶我。 那时的我是什么心情呢? 心花怒放、天上掉馅饼、还是.....苦尽甘来? 总之我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送给了他。 后来我才发现,免费的东西其实早就被命运在暗地里标注好了价格。 2 这次,我毫不犹豫的去了F班。 父亲打电话来说说花点关系让我上个B班也行,我摇头说樯橹灰飞烟灭。 而且B班就在A班隔壁,我下课上个厕所都能经过“前夫”的班级,晦气。 F班在楼上,清净。 当天晚上大家说全班聚一下,爱出风头的贺芸直接在望德府酒楼包了一个通间包厢说请大家吃饭,浩浩荡荡四五十人一起。 我原本想借口不舒服,回家躲过与他们的相处,却被贺芸一把抓住:“白微微,大家最后一次聚餐你都不来,太不给面子了吧?我们好歹同班两年呢。” 她抱胸挑眉,眼里全是洋洋得意。 我知道,她是在得意顾晓今天选择了她,说要与她一起考A大。 然而亲眼见过顾晓在风急凶浪的海里将妻子抛下的我,早已对顾晓的选择丧失期待。 他永远只会选贺芸,这个道理是我用生命换来的。 “我身体不舒服……” 贺芸像菩萨似的说:“放心吧微微,这次我请客,你不用担心聚餐会花钱,你看我们最后一次全班聚餐了,给个面子嘛。” 周围的同学被煽风点火,纷纷应和:“就是,白微微你架子也太大了吧,最后一次聚餐都不让我们整整齐齐。” “实在也没要你出钱,请你吃饭都不愿意?” “呵,吃醋了呗,搞雌竞搞不过贺芸,想落荒而逃了吧。” 还有几句细小的声音,是贺芸姐妹团发出来的:“别是野猪吃不了细糠。” 我看了看我的衣着,普通的校服由于大了一号显得身子瘦小,鞋子是普通的帆布鞋,书包更是背了两年也没换的纯黑书包, 看起来确实寒酸。 心智不成熟的学生说出来的永远都是恶毒且刺耳的。 我冷笑,好,那就去吧,毕竟好久没吃过自家酒楼的菜了。 到了望德府酒楼,他们成群结队嬉笑打闹,刻意把我甩在后面,我不以为意,只想着快点吃完饭好回去请家教,毕竟大学毕业五年的我,知识水平相当于小学生。 我埋头走着,一心思考着学习计划,没注意到顾晓也渐渐掉队,不小心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背上。 “抱歉。” 我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不适,绕开他就想走。 ”白微微,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想吸引我?”他语气里有不耐烦。 我顿住脚步,满脸问号。 尼玛?? 从记忆里来说,这是高中他为数不多向我搭话的时候,可听听他在说什么? 许是我表情太过生动,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是你信誓旦旦说会为了我想办法来A班,怎么又自甘堕落去F班了。” 呵,好一个自视清高的雄性。 永远不要以单一的标准去衡量他人是基本礼貌。 况且你A班最后不也筐瓢了,反倒是F班好几个大佬最后冲刺成功,直接被保送Q大。 “我有自知之明,配不上A班。”说完这句话后我飞速跑开,直接跑到了大队伍前面,轻车熟路进了酒楼,没注意到顾晓迷茫的眼神。 望德府算是一个网红打卡地,六楼独栋体,主打聚餐与按摩(正经的那种)。 只是消费水平高,学生轻易消费不起。 贺芸家里开小公司自然有钱,一进来就豪气地命令服务员带路,还时不时说自己常来吃,不知道限定的甜梨糖花酥还有没有。 我暗道:这都九月了,有个屁的梨花。 贺芸自然而然地为我们安排位置。 “微微,刚刚惹你不高兴了,抱歉,你跟我坐一起吧,顾晓也坐这桌呢。” 她指着已经在她身边落座的顾晓,眼底挑衅十足。 我控制住快要抽搐的眼睛,一屁股坐在了顾晓旁边。 贺芸你小子想秀恩爱? 想得美。 我就坐顾晓旁边,气死你。 气氛一下凝滞起来,除了顾晓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脸色,其他人的表情要么是吃瓜,要么是鄙夷。 嗯,鄙夷我不要脸的缠着顾晓。 贺芸显然也有点绷不住,拉着她旁边空凳子的手尴尬地垂了下来。 不过很快大家被上桌的菜转移了注意力。 聚餐氛围还是很到位,大家都畅聊着未来的人生,以及担忧自身的成绩。 贺芸明显也聊开了,直接问顾晓是不是因为她才想考A大。 我原以为顾晓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没想到顾晓只是说:“国内顶尖学府,谁不想考?” 贺芸夹菜的手停住,几乎不敢置信地望向顾晓。 我挑眉,前世因为我被调到A班的事恶心到了贺芸,她并没有组织同学聚餐,重来一世,事情的发展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有趣。 我扯起霸道总裁的微笑,津津有味地吃着面前的罗氏虾。 贺芸极快转移话题掩饰尴尬,转而对我关心道:“微微是不是很少吃到外面的菜,我看你很喜欢,不如再叫两道?” 同桌她的姐妹们开始嘲讽:“小芸,你也太善良了吧,这道菜不便宜呢,她都把这盘菜吃完了,够了吧。” 尖细的声音钻入耳膜,聒噪,同时我望向碟子里孤零零的一只虾,震惊回怼:“原来这道菜里只有一只虾吗?那你们吃的是什么?” 我指着她们盘子里的虾壳,天真问:“这是什么?你们的脑膜吗?” 她们被我噎住,恼羞成怒。 这时贺芸拔高声音说:“别吵了别吵了,你们让着点微微,她平常吃这些比较贵的东西吃的少,多吃点怎么了?” 整个包厢都听到了她说的话,没一会儿就是扑面而来的嗤笑与议论。 重生一次还要面对这群煞笔,真烦。 我干脆顺水推舟:“是啊,我吃的少,那尊贵的贺大小姐,我再点十份海鲜拼盘可以吗?” 海鲜拼盘是望德府特色,一份3000+。 贺芸皱眉白了脸色,我死盯着她,仿佛她不点就是小气。 正当贺芸撇不下脸要叫服务员来时,顾晓出声:“够了白微微,你不就是想吸引我注意吗?何必为难贺芸。” 我一肚子刚咽下的菜差点以4.0米的扬程极速喷射出来。 “好了白微微,等下聚完餐我送你回家,别闹了。”他凝眉注视我,竟有着诡异的包容与无奈。 我擦,这什么大型炼油现场,猪油一块钱一斤吗? 很显然贺芸被顾晓的态度刺激到了,嘴硬直接叫来服务员要求十份海鲜拼盘。 服务员抱歉道:“不好意思小姐,海鲜拼盘每桌限定两份哦。” 同桌那几个她的姐妹赶紧顺坡下驴:“既然限量那就算了吧,白微微,你少吃点会死啊。” 呦,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来劲了啊。 “呵,请不起就请不起呗,怪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我还装模作样翻了个白眼。 顾晓看不过去,对快被气哭的贺芸安慰:“抱歉,白微微是因为我才……” “没事的顾晓,不是你的错。” ........ 服务员:“女士,需要加两份海鲜拼盘?” “要的,微微,你看两份可以吗?如果有办法能点十份的话,我一定给你点。” 她语气柔弱掺杂一丝害怕,惹得整个包厢又是叽叽喳喳对我的指责。 我不以为然,反倒双眼发亮,暗道,发财了。 “我有办法,一定能让服务员给你上十份。”兴奋,激动,业绩送上门喽。 说罢不等她反应过来,转头就对服务员说:“叫你们经理来,说白微微找他。” 服务员离开后,包厢里突然发出一阵爆笑,是贺芸那几个姐妹。 “哈哈哈哈哈!小芸,太搞笑了,这世上真的有人以为叫经理有用耶,她是不是无脑爽文看多了啊!” 就连顾晓也是一脸不赞同地对我说:“白微微,你今天怎么了,我已经跟你说了,等下可以送你回家。” 我理都不理他,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认真地想着今晚回去先复习语文还是数学。 两分钟内林叔赶到包厢。 他径直向我走来,到我身边微弯腰恭敬问道:“大小姐,今天来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您有何吩咐?” 包厢瞬间安静。 林叔由著名的管家学院毕业,父亲直接将旗下酒楼悉数交给他打理,每次我都让他无需这般在乎礼仪,他却一本正经说这是管家的必修课。 虽然但是,他的坚持在此刻让我***了一把,贺芸自听到那句大小姐就脸色便秘,一阵青一阵白。 木头一样的顾晓罕眉眼间浮现惊讶。 我淡定说:“上十份海鲜拼盘,这位小姐买单。” 我指着贺芸,贺芸在此刻也放不下面子,僵硬点头,嘴角扯出一抹笑:“原来微微与酒楼经理有关系啊....” “微微小姐是望德府酒楼的财产所有者。”林叔微微一笑,直接团灭。 最后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发生了改变。 从长达两年的鄙夷、嫌弃,变成了攀附与亲近。 真可笑。 3 分完班后,我在整个年级一炮而红。 “别看她其貌不扬,实际上是个富二代。” “望德府酒楼背后是合汀集团吧,那她岂不是校董的女儿?” “天,还好之前没得罪过她。” 这几天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这些议论,麻了呀家人们。 我没有心思在意这些闲言碎语,满脑子都是想在家教平台发布的信息有没有合适的人接单。 其实学校有晚自习,但我知道现在靠我自己想进步简直难如登天。 本来父亲说要给我找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教师,但我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内,还是找年轻点的、住在这附近的老师为好,免得年纪大点的老师跑来跑去累着。 家教平台很靠谱,这天晚上就说老师会来试课。 时间到了七点半,门铃准时响起。 打开门,挺立在门口,单手拿着书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我砰一下关上门,深呼吸两下又打开:“怎么是你?” 虽然我要求的是“高一”教师,但也没哪家坑人家教平台请高二学生来当老师的吧! 顾晓反应过来,淡漠的双眸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意味:“白微微,你从哪里打听到我在接家教?” 说完还自顾自进门问我:“需要换鞋吗?” 我:excuseme? “不用。” “在餐桌上补课吗。" “也不用。” “白微微,我不会跟你进卧室。”他的语气颇为无奈,但让我听出了一股子半推半就的意味。 “哈,我的意思是,不必试课了,我会要求换一个家教,请你出去。” 少年时期的我对他永远有求必应,突如其来的驱赶让他一时之间呆在原地。 几秒后他皱眉,:“白微微,你又在闹什么?还因为上次的事生气吗?” 一句“你又在闹什么”令我握紧拳头。 这句话我前世听过太多太多遍。 贺芸胃病犯了,非要喝他煮的粥,我生日第三个愿望还没许完,他就拿着外套打包好粥要去送给她。我扯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他说:“白微微,你又在闹什么。” 贺芸不小心被追尾,他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今天不能去接我,我冒着倾盆大雨回家后给他打电话,他说:“小芸受到惊吓,我要在医院陪她,白微微,你别闹。” 贺芸升职加薪,庆功宴上喝了三两白酒,我正给顾晓做饭庆祝我们结婚三周年,他要去接贺芸时我终于爆发大哭,他说:“贺芸喝醉了,小姑娘一个人很危险,白微微你又跟我闹什么?” 贺芸带着顾晓的朋友说要一起参加我们的蜜月旅行,被我一口回绝,顾晓先是温柔地答应她,接着不耐烦地对我说:“白微微,是你说的旅行很无聊,现在贺芸与严风他们都去,你又不满意地在闹什么?” 可是顾晓,那是我们结婚五年来第一次蜜月旅行,是你说工作太忙,蜜月旅行等有长假的时候再安排的,这次旅行,我等了足足五年。 这么多年来,明明一直闹的是她,被指责的却是我。 我突然很累,一瞬间好像连重生都摆脱不了前世的噩梦。 回忆起溺水的窒息感,我忍无可忍,拽着顾晓的胳膊把他甩出门外,随着砰一声,大门紧紧关上。 靠在门上,我缓缓坐到地上,双手抱膝,脑袋买到膝盖上,眼泪不知不觉落下。 祭奠不自爱的我。 4 我加钱给家教平台,要求换一个老师。 有了金钱的加持,这次的老师上门速度更快。 只是一开门,又是张熟悉的脸。 我叹了口气,默默在心底把这个家教平台拉黑。 “呦,这不是小校董嘛。” 少年单肩背着书包,双手插兜斜靠在门框上,嘴角慵懒的笑意演绎着少年的张扬。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四个大字——伪装学渣。 张扬,人如其名,狂傲不羁,是整个年级比我还出名的学渣。 我渣的乖巧,该上的课一节不落,他渣的放肆,一天不是在上厕所就是在上厕所的路上(实际去了球场挥洒汗水)。 可就是这么一个令老师头疼的学生,在高考前夕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他一声不吭报名全国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并以第二名的成绩直接保送信息科学技术学院。 我自然不会拒绝一个名副其实的学霸给我补课,于是扬起灿烂的笑容,热烈欢迎。 然而一个小时之后,我笑不出来了。 “你是猪吗?函数都看不懂的?” “怎么会有人算二元三次方程都能算错啊?” “不是吧,数列也不会?其蠢如……” 我捂住了他的嘴,气急败坏道:“闭嘴,我要是都会,还要你干嘛?” 我涨红着脸怒目而视,要是现在给我一把青龙偃月刀我能直接cos关公。 他耸肩,唔唔唔。 “唔什么唔,说话!” 气氛诡异地沉寂下来,他眼神示意我捂住他嘴的手,我刷一下放开他。 没几秒,他爆笑如雷。 “小校董,你还怪好面子。” 我理不直气也壮:“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本升小吗?” “什么?” “嗯……没什么。” 补课时间是三小时,7:30——10:30,张扬除了嘴巴毒,讲课倒是很有技巧,时间几乎是一下子就过去了,下课时我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无法自拔。 “先说好,我每周只来补课三次。” “不行,七次。” 只有一年了,我恨不得时间掰开来用。 张扬啧了一声,抓了两把头发:“小校董,你以为我不要学习的?谁要每天陪你复习这些初中知识啊。” 我...... 好吧。 他一米八几的身高摸我脑袋跟摸小猫似的,“放心,时间够了。” 5 待在F班的好处就是我已经半个月没见到过顾晓与贺芸。 直到这次校运会。 学校有个传统活动,每年九月举行秋运会,高三学子美名其曰——最后的放松。 但对我来说不是,张扬是体育委员,擅自给我报名了八百米跑。 毫不夸张的说,那一刻他是我一辈子的仇人。 “在学下去你就要学傻了,必须运动运动调节下身体,校董,我为你好。” 我当即一个踮脚跳高扇他脑袋:“我与八百米之仇不共戴天!” 他轻松握住我袭击他的手:“哪有那么夸张,校运会还有十天,每天放学陪你跑呗。” 说是陪跑,实则监工。 好不容易这天张监工回家有事,看天气好我也脑膜发炎准备练两圈。 而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手肘与膝盖传来剧痛,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看到了贺芸。 贺芸一脸慌张与愧疚:“微微,实在太抱歉了,我没看到你在跑道上跑步呢,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儿吧?没事儿,就吃溜溜梅。 “我穿着白色运动服,袖口配的荧光条在昏暗的路灯下跟个大灯泡似的,你跟我说你没看到?还突然从操场蹿到跑道上把我创飞。” “搁马路上你这是要被判刑的知道吗?眼睛长到未发育的小脑上去了吗?” “跑道上又没帅哥,你瞎做作个什么劲儿啊,别告诉我创飞无辜少女才是你的目的,好样的,变形金刚都自愧不如没你结实。” 我疯狂输出,怼得她表情五光十色,突然顾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够了,白微微,贺芸只是不小心的,我刚刚踢球摔倒膝盖受伤,她想去医务室给我买碘伏消毒才着急撞到你,再说了,你从来不运动的,今天跑什么步?” 呵,我还不能在跑道上跑步了? 望着他将贺芸护在身后的样子,我突然想到,每次只有遇上贺芸他才会说这么多句话。 与他成婚五年,每天交流基本不超过十句,我一度以为自己在跟哑巴过日子。 顾晓的膝盖的确在流血,想必是刚刚坐在草坪上休息,看贺芸被我“欺负”了才忍痛起身过来维护她吧。 狗男女,看招。 我一眨眼,弱不禁风躺下,抱着同样流血的膝盖惨叫:“救命啊,有人肇事逃逸啊,有没有好心的同学帮帮我!光天化日之下,人心不古啊!” 操场上很多热血男高,纷纷围过来一句两句地问:“同学你还好吗?” “同学你没事吧?” “同学我扶你起来。” 我当然不能起来。 一个碰瓷的专业素养就是——打死不起来。 “诶呦喂,同学们,你们快帮我拦住那对狗男女,哦不是,那一男一女,他们撞了我还反过来骂我在跑道上跑步!” 男高们七嘴八舌:“跑道上不能跑步?比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还离谱。” “太没道理了,这不欺负人嘛。” 还有勇敢的少年直接扯着顾晓问:“同学你哪个班的?撞到人还想跑?” 贺芸哪见过这场面,她永远都是被宠爱着的,早已经慌的一批,紧紧躲在顾晓身后。 顾晓万年不变冰山脸也崩坏了一下,捏着鼻梁道:“同学你误会了,我们没想跑。” “那人就是你们撞的喽?” “道歉!” “对,道歉!”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叫痛得更大声,局势越来越混乱,热血青年警惕地盯着他们。 贺芸先撑不住,强忍泪水对我说:“微微,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你。” 我坐在地上抱着手肘一脸痛苦,侧着脑袋,耳朵伸向她:“啊?你说什么?” 贺芸咬了咬唇,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屈辱缓缓蹲下靠近我,“对不.....”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晓拉起来,顾晓一脸阴沉:“白微微,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贺芸。” 心间阴霾如蝗虫过境,将我啃食地千疮百孔。 顾晓,如果说对你的爱意是从年少时开始,那么我的年少还真是恶臭不堪。 我随便攀住身旁一个男生的胳膊站了起来,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冷漠与恨,嘴唇轻启:“顾晓,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薄唇紧抿,眼里闪过惊讶。 “白微微,你到底在打什么……” “顾晓,我没打你主意,现在的我很讨厌你,讨厌到恨不得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高情商: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低情商:去死吧你。 顾晓不知为何慌了一下:“白微微,你变了,你怎么了?” 他的语气试探。 我冷笑,心想,我早就变了,在那次蜜月旅行,我与贺芸一同翻下海,生死一线之间你选择救贺芸开始。 宝钏微微蜕变成了钮祜禄微微。 我冷笑不语,他却上前莫名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哄我一般:“微微,贺芸她不是故意的。” 正想回怼,突然一个男声插进来:“这位同学,请不要骚扰受害者。” 好熟悉的声音,定睛一看,哦,张监工啊。 他把我拉开离顾晓一米远。 “还有,道歉。”张监工语气不容置喙。 那一刻,我的背后仿佛有了护盾,抄起道德的铁剑,我使出洪荒之力怒吼:“对,道歉,不然你们别想走!” 热血男高们不负期望,一个比一个声音高起哄,那架势,毫不夸张的说,整个操场的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顾晓与贺芸脸上。 最后贺芸与顾晓阴着脸给我鞠躬道歉,并赔偿了五百元精神损失费与三百元医药费。 当晚我得意极了,向张扬绘声绘色炫耀我的碰瓷**,他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嫌弃地评价:“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我笑着说:“不,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是伤敌八千,自损一万。” 毕竟我,死过一次啊…… 而他们一次都没有。 真正伤敌的时机还需等等。 6 自从与顾晓撕破脸皮,他好像真的开始放飞脸皮。 校运会前一天他在操场找到我,见我跑的辛苦还给我买了一瓶水:“累了就休息。” 我视而不见直接略过。 校运会上我拿着水等在男子1000m终点,顾晓与张扬几乎同时跑完,我跑上前去,顾晓自然而然将手伸过来。 唰一下我跑到张扬面前:“恭喜呀冠军!快慢慢喝点水!” 顾晓抬起的手顿住,缓缓放下,眉眼凝蹙。 他转身望向我,而我不加掩饰地漠视他。 这次贺芸给他递的水,他没接。 很快我就知道他为何对我示好。 原来是他母亲病重,急需一百万手术费。 时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