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从前还是太子的元忨,经常和我在宫中偶遇。 时不时给我送些花、簪子什么的。 在我看来,还不如送些吃的。 毕竟他的审美实在是......一言难尽。 此刻碰到刚登基为帝的元忨,正拿色眯眯的眼睛打量我。 以前有多绅士,现在就有多下流! “乐宁怎么来宫里了,是来找我的吧?”他自信一笑。 我还没说话,他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虽然你不能当我的皇后,但你可以当我的贵人啊!” “我们的感情不应该在乎那些俗气的名分,就算你只是个贵人,我也能把你捧在手心宠爱。” “不过,”元忨话音一转,“你知道后宫需要稳固,如果我专宠你,皇后和四妃都会不高兴,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你,为朕忍忍吧。” 他说着,还想过来抱我。 我连忙躲到娘亲背后。 “不好意思,皇上,刚才我和娘亲已经拒绝了太后的旨意,所以我不会进宫的。” 我就怕元忨和他娘一样脑子不好,说的那是十分直白了。 可他呢,却急切上前。 “爱妃,何出此言?我知道让你做贵人是委屈你了,也知道不能专宠你让你伤心,可我是一国之君理应为国家社稷奉献自己,切不可儿女情长。” “再说,我和爱妃相知相许,情意绵绵......” 呕—— “我说够了!” 我实在受不了了。 元忨是出生的时候,把胎盘拿出来,脑子放回肚子里去了吗? 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他再恶心我,我就吐给他看! 元忨被我唬住,半晌没有动作。 我娘带着我趁机告辞离开,没有出言讽刺。 算是给了元忨脸面。 回到家中。 我爹迎面走出,和我娘对视一眼。 “发生什么了?” 两人默契地同时出声。 不愧是多年的老夫老妻。 我爹板着张脸,“我刚得到消息,不只是丞相之女被封为后,连带着骠骑将军之女、御使大夫之女、户部尚书之女以及太后娘家的侄女都被册封为妃。” “新帝还颁布旨意,凡是适龄的未婚女子都要进宫选秀,就算有婚约也必须取消,优先为皇家服务。” 我娘恶心地撇嘴,“他还想让我们的溪溪做答应呢!” “荒唐!” 我爹气的一掌拍在大门上,疼的抽气。 娘亲嗔怪地瞪了眼,小心给我爹揉手掌。 “这么激动干嘛,难道我们会怕他?” “哼,狗皇帝心里想的挺美的,敢让我女儿做妾,我让他皇帝都别想做了!” 大姐拿着红缨长枪,“爹说的对,我这就去做了他!” 我连忙拉住大姐。 “别呀,爹娘你们可别拱火了,我姐是真的做得出来。” “还有我们别在门口讨论这些事儿了,怪不安全的。” 一家五口转移院内。 核心问题还是如何不让我进宫做妾。 爹娘和大姐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二哥提了个想法。 “现在只有让溪溪嫁出去,才能避开这场祸事。” 嫁人啊? 可嫁给谁呢? 大家困惑不已。 “刚才爹所说的四妃,除了太后侄女,其他人早有婚约。”我哥不紧不慢道。 里面三人分别订婚的是兵部尚书的幼子、前三届科举状元现任翰林官以及昱王爷。 蛙趣。 元忨和太后真敢啊。 不仅强抢臣妻,连自个儿兄弟都不放过。 这昱王爷,可是先帝和长安太妃的儿子,新帝的三哥。 了不得,了不得。 我心里感慨了一番。 “老二,照你这么说,我们给溪溪找个未婚夫也没用啊。” 我爹愁眉苦脸道。 “别人是没用,但有个人......” 我故作神秘一笑。 其他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敢惹事。 生怕成了出头鸟,被问罪诛九族。 可有个人,是新帝都不敢得罪的对象。 爹娘恍然大悟,点头赞同。 “的确,若是他,连太后都不敢多嘴。” “嗯,他行,我打不过。”大姐依然简明扼要。 二哥皱眉,“他独来独往惯了,我有点搞不定。” 行吧,都搞不定,那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那人所在位置,无人不知。 却始终没人敢去打扰他。 西苑建在皇宫相对的位置,戒备森严。 我抬头看了看有我四人高的围墙,不由得暗自打气。 李言溪,为了拜托普信男元忨。 拼了! 我灰头土脸来到西苑湖中心的亭子。 此刻他一袭白衣,惬意地品茗。 看到我时,那双狭长的凤眼没有丝毫意外。 “连你都能放进来,看来我身边的暗卫要换了。”他淡淡开口。 “这可不怪你的暗卫,我祖传手艺,进不来还得了?” 我挑眉有些得意。 他却不回话了。 我左望右望,坐在了他对面,撑着下巴盯着他。 他慢条斯理地抬手、倒水、闻香品茗,视我于无物。 不是,他就没有好奇心吗? 我简直抓心挠肺的难受。 “你不好奇我找你的原因吗?” “哦?”他抬眸,眼里流光溢彩。 我期待着他嘴里吐出我想听的话。 可惜,他嘴角勾起不太明显的弧度,“不好奇。” 砰! 我趴在石桌上,被他气到了。 在我看不到的角度,他眼角微弯,似有笑意流出。 “不行啊,你不知道你侄子是什么德行。你不救我,我要是抗旨不尊,我全家都玩完了。”我企图卖惨。 他叹了口气,无奈放下茶盏,“那你说怎么办?” 我陡然生出一股子勇气。 “你娶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