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青梅竹马林瓷接回我们的婚房,如珠似宝地疼宠她。 我成了林瓷的贴身保姆,为她端茶送水,甚至连贴身衣物都要我亲自手洗。 我没吭声,只是在医院拿到体检报告那一刻,笑了。 晚期癌症,一个月都撑不到。 林瓷故意拱火,将我病历发给沈砚舟。 却换来一句:“我最恨你这副装可怜的恶心嘴脸,小瓷,你别惯着她。” “连身体都拿来开玩笑,小心一语成谶!” 我没有过多争辩,只是将有我的照片通通裁下烧掉,又写好了遗书,拟好了离婚协议。 走的时候,我只带着一纸诊断。 后来却听说,那位不可一世的沈总,莫名成了疯子。 ...... “宋知言,我让你上桌了?你就跟狗似的舔着脸上来?” “照照镜子看看你什么模样,站我身边我都嫌丢人。” 众人的哄笑声中,我垂下手,捏紧裙摆。 沈砚舟坐在灯红酒绿的酒桌边,夹起一筷子菜递给林瓷,似笑非笑地打量我。 他眼中的嫌弃明显极了,似乎已经忘了,这身衣服是他最喜欢的风格。 三年前他生日,反倒给我送了这份礼物。 我穿着它,给他亲手做了一桌菜。 他吃得眉眼带笑,最后把我抱到厨房,说:“这辈子有你就够了。” 我因此一直不舍得穿,直到现在才上身第二次。 原来,他已经不喜欢了。 我低下头,不让任何人看到我脸上的表情。 林瓷坐在他右边,轻轻用肩膀去撞沈砚舟,娇嗔道:“砚舟哥,宋姐姐是你老婆诶,你嘴这么毒干嘛,小心她不要你了!” “她会?” 沈砚舟冷笑,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眸色淡得像一滩死水。 “宋知言脸皮厚着呢,说她两句而已,也没说错她。” 他温柔地替林瓷整理头发:“现在出席宴会都是你陪着我,你比她大方,比她好看,更能给我撑场面,她除了会给我添堵,什么都做不到。” 原来我在他眼中是这样的。 我抬头看他。 他眼神冷得像从前那个替我挤地铁、在工位上给我送热奶茶的人从未存在过。 一年前的那场火灾,烧掉的不止是那栋别墅,还有沈砚舟所有的温柔。 从火灾之后,他就变了。 他开始疏远我,冷落我,把林瓷请回了别墅。说她这两年在国外太辛苦了,要住下来养养身体。 我不懂他怎么忽然变了。 我问过一次。 他说:“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配问。”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跟他之间的五年感情,原来远比不上林瓷一句撒娇。 饭局结束后,我在车后座坐了一路,他没有看我一眼。 我以为他送我回家,可车在我们婚房门口停下后,他说: “你先上去,我送林瓷去她住处。” 我没动。 林瓷一边拢头发一边笑: “砚舟哥,她不会以为......你今晚要陪她吧?” 沈砚舟没说话,抽了根烟,含着火头点上。 我下了车,脚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一阵风吹来才意识到外套还落在饭店。 独自把外套取回来后,我回了家。 门没锁,我推门进去的那一刻,看到林瓷坐在我曾经最喜欢的沙发上。 她回头笑了下:“呀,嫂子你回来了。” 我的指尖一颤,愣在原地。 “别生气哦,砚舟哥说这个料子柔软不扎人,我头晕,他怕我不舒服。” 她穿的是结婚那天,沈砚舟亲手为我选的真丝睡裙。 我记得那天他低头吻着我的肩膀,说: “宋知言,以后你要穿一辈子,只给我看。” 现在她穿着那件衣服,坐在我家客厅,叫我“嫂子”。 林瓷笑着起身,顺手把用过的杯子塞给我: “我口渴了,帮我洗一下。” 我接过来,指尖一烫,杯壁还是热的。 往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砚舟,竟会主动给林瓷泡茶喝。 这等待遇,就连我也从未享受过。 我拎着杯子走进厨房,一转身,泪就掉下来,滚进热水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