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沦为毒贩的父母密谋要给他喂毒,我爸妈听见后选择了报警。 导致陈父陈母遭遇了毒贩的疯狂报复,被人分尸三千多块抛尸河边。 警方为了不打草惊蛇,防止毒贩转移窝点。 勒令我不允许告诉陈顷垣真相。 让陈顷垣恨了我七年,我也被毒贩报复生生掰断两根手指,和成为钢琴家的梦想插肩而过。 再见面时,残疾的我靠摆摊卖烤串为生。 而陈顷垣却成为商业翘楚,身边跟着和我六分相似的未婚妻。 他和未婚妻订婚时,我们的儿子躺在医院生死未卜。 掏不出医药费的我求到陈顷垣面前。 “希希是你的儿子,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陈顷垣却一脚踢开我: “千人骑万人睡的贱人,妄图用这种办法让我救你的野种,休想!” “你们一家都是杀人犯,死了就死了,就当是给我爸妈偿命。” 他找人绑住我,狠心让我见证他们订婚,拥抱,接吻,许下一生的诺言。 直到订婚结束,我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明女士,你的儿子经过抢救无效,已经死了。” 我奔向医院,却再次遭到六年前那伙毒贩的打击报复。 他们开车撞断我的脊骨,毁掉我的脸。 临死前最后一刻,我看见陈顷垣朝我走来。 我只道:“陈顷垣,下辈子,我们不要再遇见了。” 1 我没想到还能再遇见陈顷垣。 更没想到,再次见面,他衣冠楚楚,我狼狈不堪。 一边忍受着客人的无理调戏,一边还要笑脸相迎。 “明颜,现在的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身后的他脱口而出的话,让我的心忍不住颤了颤,背影僵硬了一刻。 下一刻,又立马调整好心态,询问他们想吃什么。 姿态谦卑,语气带着讨好。 却不知道这样子是哪点惹恼到了陈顷垣,他一脚踢向桌子,砰地一声,桌子倒在地上,吓跑了其他客人。 “你的摊子我包了,现在你只需要服务好我的女朋友。” 他牵着身边女人的手,细心的帮她擦拭干净凳子上的油污,眉眼里是止不住的温柔。 再看向我时,又是截然不同的狠戾。 “还不快点做!这就是你服务的态度?” 我沉默的低头,炭烤的烟雾飘向眼睛里,让我忍不住红了眼。 六年不见,陈顷垣还是一如既往的恨我,只是当初那件事我向他解释过千万遍,他从不信我。 正巧,陈顷垣身边的女人也提起那件事。 “顷垣,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有杀人犯父母的前女友啊?她怎么还有脸活着?害死了你的父母,他们一家就该给你偿命!” 闻言,陈顷垣瞟了我一眼,语气里掩不住的嘲讽:“一个钢琴家变成卖烤串的,这就是她的报应!” 报应二字,让我的手忍不住一抖。 回想起这些年,爸爸死于非命,妈妈抑郁而终,就连我拼命生下的儿子也躺在医院里,靠着医院的仪器数着日子活着。 我想,他们说的没错,这就是我的报应。 所以,我认栽了。 卖掉家里所能卖掉的一切,靠着好不容易才支起的小摊,维持着儿子的医药费。 现在的我只想好好活着。 但很显然,陈顷垣今天能找到这,明显是要给我不痛快的。 2 烤串端上桌,女人嫌恶的用筷子扒拉了两下:“我不吃葱花的,怎么放了这么多啊,我吃了会过敏的。” 我开口:“因为你们一开始没说不要葱花,所以我才会......” 话没说完,就被陈顷垣厉声打断:“把葱花挑出来。” 我怔愣了一瞬,还是拿起了筷子。 “跪着挑。”陈顷垣补充道。 我偏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你不愿意?”他拿出一万块钱放在桌上,“这样呢。” 一万块钱,够儿子一周的医药费了。 我咬了咬牙,跪在地上。 下一秒,女人的笑声应声而起:“顷垣,你不是说你前女友高傲的很吗?一万块钱都能让她下跪,两万块钱是不是都能让她陪睡了啊?” 说着,女人不怀好意的意有所指:“刚才那个中年男人不会就是你的金主吧?” “你看你,好歹也是顷垣的前女友,要是别人知道了,该多丢他的脸啊。” 女人捂嘴轻笑,陈顷垣手上青筋尽显,掰断了筷子。 “她就是贱!” 一句话,把我的尊严碾磨在地上。 好似又回到六年前,我被陈顷垣抓奸在床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也是如现在一般对我说:“明颜,你真贱!” 我向他解释不是他看见的这样,可他一个字也不愿意相信我,一走就是六年,让我在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 一个人生活的这些年,我也想过,再次见到陈顷垣我会是什么样。 是会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不相信我,是问他为什么要抛下我,还是告诉他父母死去的真相,这些年我的家庭因为他支离破碎。 可实际上,这些年的打压和欺辱,生活的重担早已经磨平我的棱角。 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见到他,除了惊诧更多的是平静。 葱花被我全部挑出来,我起身离开,陈顷垣的女友却突然捂着肚子疼痛难忍。 “顷垣,我肚子好疼,她卖的东西不干净!” 女人栽在男人怀里,皱着眉楚楚可怜。 陈顷垣二话不说把人拦腰抱起,临走前,他警告我。 “果然是杀人犯的女儿只会害人。” “妍妍要是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们离开了。 我去收拾他们桌子的时候,明显看见,餐盘里的食物他们一点没动。 3 我拿这一万块钱去医院给儿子交了医药费。 林医生摇了摇头告诉我:“孩子的情况恶化的很厉害,再找不到匹配的骨髓,他......” 我知道林医生没说完的话,心脏不可避免的沉了沉。 “孩子的爸爸呢?只要找到孩子爸爸,说不定希希还有救。” 我沉默了。 只说:“我会想办法的。” 林医生叹了口气,这些年我的苦她看在眼里,却又一直对孩子爸爸闭口不谈,她不明白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再次劝诫我:“希希的情况已经拖不得了。” 我嗯了声,进了病房,希希正睡着。 六岁的孩子因为病痛长得如同四岁孩子一般,身上没有一点肉。 看着他和陈顷垣如出一辙的脸,我想,或许陈顷垣的出现,真是希希的希望。 “妈妈。”一双小手突然勾住我,希希醒了,见我愣神,他开口:“希希是不是要死了?” “希希死了,妈妈是不是就能轻松一点了?” 我牵住他的手,向他承诺:“希希不会死的,妈妈不会让希希死的。” 把孩子哄好,我出了病房,没想到会遇见陈顷垣和他的女友。 两人看见我,表情皆是一愣。 “明颜,你该不是看见顷垣现在事业有成,又想抱他这条大腿追过来的吧?” “你贱不贱啊,当初你父母害死了顷垣爸妈,你当着他面又出轨别人,现在的你是怎么好意思出现在他面前的?” 我解释:“我是来看望病人的。” “看望病人?这么拙劣的借口你以为我会信?” “那你说说,你看谁?” 沈妍不依不饶,我只能开口:“我儿子。” 三个字,却让一旁沉默的陈顷垣失了分寸,他一把钳制住我的手腕,问我:“你有孩子了?谁的!” 看他这么激动,我反而心里有一丝畅快:“你离开六年,我结婚生子不是很正常吗?” 一句话,堵住了陈顷垣。 一旁的沈妍搂住陈顷垣,语气里带着敌意:“说不定是她那些金主的,你不是也看见了吗。她对于老男人的揩油都习以为常了。” “一个不小心留下孩子也很正常。” “只是…”沈妍看向我身后的重症病房,轻蔑道:“可怜孩子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话落,我一巴掌扇在沈妍脸上。 “你给我闭嘴!” 下一秒,我被狠狠推倒在墙上,脑袋撞上白墙,一阵头晕目眩。 而陈顷垣摸着沈妍的脸,心疼的问她有没有事。 沈妍搂着他,两人在我模糊的视线中离开。 我突然觉得我既可笑又可悲。 4 当天晚上摆摊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被举报了。 我被勒令不允许再开业。 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做的。 只是没了这唯一的收入来源,希希的医药费该怎么办? 回到家,我看见站在楼下的陈顷垣。 绕过他我准备回家。 他再一次拦在我面前。 “谁的?” 我抬头看着他。 “我问你孩子是谁的!” 我开口:“是谁的重要吗?” 陈顷垣一拳头锤向墙面,沉声开口:“我问过医生了,她说孩子从住院开始,爸爸就没出现过,明颜,你现在怎么堕落到这种地步?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原来好好生活就叫堕落,的确,我现在的生活是高高在上的陈总不能理解的。 “和你没关系!” 我想要离开,陈顷垣开出条件:“当我的情人,我给你一个月五万块钱。” 我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陈顷垣,现在的你也让我感到恶心。” 我回了家,楼下陈顷垣还没有离开。 这一刻,我仿佛又想起陈顷垣少年的模样。 他稚嫩青涩的脸站在楼下冲我大喊。 “颜颜,我爱你!” 可如今,我看着手机上陈顷垣的消息。 “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毕竟与其游走在老男人之间,还不如服务我一个人。” 晚上,我鲜见的梦见了他。 梦见他八岁住进我家,梦见十八岁他拿着花向我告白,梦见二十岁他父母突然出现说要带走他。 梦见他心心念念的父母因为我爸妈的举报离奇死亡,他撞见我被别的男人扑在床上,他对我恨之入骨...... 他说:“明颜,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如果不是你家多管闲事,我爸妈就不会死,你们一家都是杀人凶手,你也是个贱人!” 我向他解释,说一切都是误会,可他一个字也不相信我。 说我为了哄骗他不折手段。 自此,他离开了,永久的离开了我的生活。 同月,我发现自己怀孕,想去打胎的时候爸爸出现意外,被人恶意报复,残忍分尸,妈妈精神恍惚,跳楼自杀。 不过几天,我身边的亲人接连死去,肚子里的孩子成了我唯一的亲人。 我生下他,孩子却患上了白血病,我的生活过得一团糟。 5 希希又进了抢救室。 林医生告诉我,再没有合适的骨髓,希希活不过这个月。 我看见手机上陈顷垣的信息,告诉他:“你给我的孩子捐骨髓,我就答应你。” 陈顷垣的电话打过来。 我接通,对面传来的却是沈妍的声音。 “今天是我和顷垣的订婚宴,他是我的男人,你别再肖想了,否则我不介意六年前的事重演一次!” 我心里一惊,正想打电话过去问清楚的时候,林医生又过来告诉我:“希希的情况很不好,再不移植骨髓,希希真的会没命的。” 思来想去,我找人问清楚陈顷垣举办订婚宴的地方。 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沈妍挽着陈顷垣,两人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见我骤然出现,陈顷垣眉头轻皱,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不见。 他走到我面前,问我想干什么。 我忍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扯着他的衣服恳求他。 “陈顷垣,能跟我去医院吗?跟希希骨髓配对一下,救救我的孩子好吗?” 听见我说起孩子,陈顷垣脸色更加难堪,他用力甩开我:“想要让我救你的野种!不可能。” 沈妍在一旁开口:“顷垣被你一家害的家破人亡,你居然好意思让顷垣捐骨髓,明颜,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当初,是你先对不起顷垣,和别的男人苟合,现在你的野种还奢望顷垣来救,你当顷垣是冤大头吗?” 她说的话及其难听,周围人的目光灼烧着我。 可为了希希,我放弃自己的自尊,跪在陈顷垣面前恳求他。 “现在真的只有你能救他,我求你跟我去医院好不好?只要你跟我医院,你就知道我从没骗过你。” 我求饶的模样让陈顷垣有些动容,他刚想伸手,沈妍继而开口。 “谁知道你跟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还想让顷垣救他,我看,他生病也是因为你们一家人心太脏,报应到你孩子身上了。” 沈妍又搂着陈顷垣:“顷垣,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她就是个满口谎话的贱人,你当初不是应该看清她了吗?” 沈妍的话又让陈顷垣想起六年前我被男人压在身上的时候。 一脚踹开我:“千人骑万人睡的贱人,妄图装可怜让我救你的野种,休想!” “你们一家都是杀人犯,死了就死了,就当是给我爸妈偿命。” 沈妍见她说的话有用,赶忙招呼上来两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想要把我带走。 我看着两个男人,只觉得有一瞬间的眼熟,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挣脱不开两男人的桎梏,只能告诉他当年的真相。 “陈顷垣,希希是你的孩子!” 6 一语激起千层浪,陈顷垣走到我面前,问我:“你说什么?” 我告诉他:“希希是你的孩子,六年前,在酒店的时候那是我们的第一次。” 陈顷垣也想起来了,眼神有些颤动。 沈妍赶忙拉住他:“顷垣,你别忘了,当初你跟她分手是因为她出轨。” “那个孩子也有可能是那个男的。” 刚刚还松动的陈顷垣立马厌恶的看着我:“明颜,为了救那个孩子,你居然敢骗我!” “你们一家都是满口谎言的伪君子。” 我摇头,再也忍不住和盘托出。 “陈顷垣,我爸妈不是杀人凶手,当初你父母突然出现要带走你,难道你就没有任何怀疑吗?” “他们早就被一伙毒贩控制了,我爸妈发现了才会把你关在屋里不让你出门,至于后面报警也是为了你不被带走,你爸妈会惨死完全是因为毒贩的报复。” “跟我父母没有一点关系。” 陈顷垣也觉得当初他父母出现的蹊跷,可后面的疑点全被父母的死亡抹消,只剩下对我的恨。 “陈顷垣,希希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求你,跟我去医院好吗?希希快要死了,你难道不想见见你的孩子吗?” 陈顷垣往前一步,沈妍的双手拉牢他:‘顷垣,你别被他骗了,如果你的父母真的跟毒贩是一伙的,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消息流出,我看,这只是明颜为了让你救她孩子编出来的谎言。” “再说了,她出轨是你亲眼看见的,这做不了假。” 陈顷垣选择相信沈妍。 “明颜,这么多年,你还是满嘴谎言,你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六年过去,他依旧不相信我。 我苦笑:“陈顷垣,你还不知道吧?就在你离开的第二个月,我爸爸死了,妈妈受不了刺激也自杀了。” “那个时候,我满世界找你,可你消失的彻底,一点踪迹我都寻不到。” “那个男人我的确没法和你解释,但我只想说,我从没背叛过你。” 沈妍好似害怕我说出更多的真相,招呼大汉赶紧把我拉走。 拖拉中,我左手的手套被拽掉,只剩三根手指的左手瞬间映入所有人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