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话? 一道凶狠男声惊醒了苏桃。 她意识渐渐苏醒,随之而来是脑袋上刺骨的钝痛。 男人骂骂咧咧。 苏桃嗅到一股臭味儿袭来,有个男人直接压到了她身上,粗粝的手在她腿上乱摸起来。 她豁然睁开眼睛,精准捉住为非作歹的手。 “咔嚓!” 一声脆响后,男子爆出杀猪般的惨叫:“我的手!啊啊啊!我的手啊!” 苏桃翻身而起,漠然看着滚到床下的男人。 只见他一身粗布打着补丁的衣裳,头发油腻凌乱不知道多久没洗,通身也就一米五的模样,猪鼻鼠眼要多丑有多丑,尤其是脸上还有巴掌大的黑斑,黑斑上还长着毛。 苏桃拧眉。 这人谁? 她不是和那个自爆僵尸王同归于尽了吗?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随着满肚子疑惑,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苏醒,在她脑子里走马观花一般。 她竟然穿越了。 从丧尸横行的末世世界,穿到了这个落后却相对安全的封建古代世界。 原主和她同名,也叫苏桃,是伏牛村的一个小孤女,今天本是她成亲大喜的日子。 结果掀开她盖头的却是她名义上的大伯子,也就是面前这个貌丑的男子——刘大朗。 刘大郎要强睡了原主,原主自然是拼死抵抗,挣扎中挠伤了刘大郎,刘大郎一怒之下顺手抄起一块石头把原主砸死了。 真是惨。 既然她占用了人家的身体。 就得好好替她出一口气。 苏桃狞笑着跳下床,把手腕活动的咯吱作响:“你要跟我洞房是吧?” 她俯身跟提小鸡崽似的提起刘大郎,狠狠甩到墙上将他砸了个七荤八素,不给他起来的机会,他惨叫过后彻底晕死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 一个老妇人推开门冲进来,看见刘大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嗷”的一嗓子扑上来。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来人正是原主的婆婆——刘老母。 苏桃冷眼一挑,双手环胸。 以刘老母冲进来的速度来看,她可能一直在外头守着呢,明显就是刘大郎的帮凶。 这刘大郎在伏牛村就是个臭虫,貌丑不说,为人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样样都沾。 根本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要是没有刘老母撑腰,他也不敢这么大胆妄想染指自己弟媳。 真是一对禽兽母子。 “小贱人!你对我儿子干了什么?!” 刘老母跟个炸毛的老母鸡一般蹦起来,冲上来就要撕扯殴打苏桃。 她那身高跟刘大郎差不多少,怎么可能是苏桃的对手?还没到跟前就被摁住了脑袋。 苏桃不屑对老弱病残动手。 手轻松一推,把她拨到一边儿。 “我劝你老实些,不然我不介意用一样的招数叫你老实。”苏桃对地上的刘大郎努努嘴,示意‘前车之鉴’。 “你!”刘老母又气又恼,却不敢再贸然动手:“反了你了,居然敢打自己婆母,我要去衙门告你!叫官老爷把你抓起来打板子!” “也好,等官老爷来了,我就跟他说说,伏牛村最近丢的东西都去哪了。” 苏桃咧嘴笑出一口森白牙齿。 刘老母一下就萎了。 东西还真是刘大郎偷的啊? 原主前几日去县城卖东西的时候碰见了刘大郎,见他进了当铺,她也就诈一诈刘老母罢了,谁知道她这么藏不住事。 “你,你这小蹄子不孝敬婆母,以后有你好果子吃!你给我滚出去!” 谁稀罕啊? 苏桃扭头就走。 不过出去就犯了愁。 她能滚哪去? 在这个时代,没有路引和户帖是会被抓起来的,她现在已经是刘家的媳妇,除非和离或者被休,不然就没有自由身。 “你......你是我娘吗?” 一颗圆溜溜的脑袋从一旁的屋子探出来。 是个四五岁模样的男娃儿。 他生得白嫩可爱,五官精致如画,好看的和身上的粗布衣衫十分的不搭。 娘? 这新鲜的称呼让苏桃挑眉。 “你爹是刘瞒?” 男娃点点头,睁着乌溜溜的眼看她:“她们说爹爹要娶新媳妇,新媳妇就是我们阿娘,你就是我们阿娘吗?” 苏桃没回答,而是问他:“你爹呢。” 自己媳妇差点被强,这个刘瞒倒是稳得住。 连个人影都不见。 “爹爹在睡觉。” “在哪睡?” “就在屋子里呀,娘你快进来看看。” 男娃招手。 苏桃想了想,抬脚跟了进去。 屋子逼仄昏暗,里头只两张床用帐子隔开,靠门的地方则是一张破旧发烂的木桌。 其中比较大的床上躺着个人。 一个女娃娃坐在那儿,撑着下巴一下下戳床上的人,小脚在空中晃悠晃悠。 “阿姐,快看快看,这就是咱们阿娘,以后咱们也是有娘的人啦!” 男娃激动的蹦蹦跳跳。 女娃抬起一张和男娃一般无二的脸,她忽闪着眼睛,没像男娃那样激动,而是带着些戒备。 “她不是咱们阿娘。” 苏桃秀气的眉毛挑起。 这女娃看着和男娃一般大小,没想到防备心这么强。 她喜欢。 苏桃走到床前,俯身伸手就往床上俊秀的男人脸上扇去。 “喂,刘瞒,醒醒。” “你别打我爹爹!”女娃拦住她,瞪她:“爹爹喝了奶奶送的汤水后就睡着了,叫不醒的。” 被下药啦? 那就可以被原谅。 苏桃冲女娃眨眼:“想要你们爹爹醒吗?” 女娃眼睛一亮,随后又皱眉:“你行吗?” “去,到你奶奶的针线盒子里拿几根针来。” 女娃想了想,跳下床跑了出去,很快就抱着个木盒子进来,打开后展示里头的银针。 这不是针灸用的针吗? 苏桃惊讶:“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爹爹藏起来的。”女娃一抬下巴,骄傲道:“这是郎中用的针,你想要用的是这个吧?” 好聪明的孩子。 这哪像穷乡僻壤能生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