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夫君是被皇帝故意害死,援兵拖了整整三日,力竭而亡! 而她却委身于S夫凶手,这让她怎么能不恨? 幸而老天有眼,让她重回到进宫前夕。 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上霍弛。 她要怀上他的孩子。 霍弛出身临西霍氏。 在临西,霍家家主有临西王之称。 霍弛虽出身不光彩,但凭着过硬的手段硬是挤走了几位嫡兄,成为霍家一人之下的三少主。 她知道,再过一年,霍家家主将会莫名死去。 霍弛露出他藏在这和煦如玉下的本来面目,将霍家的几位嫡子尽数铲除,就连他们的母亲也不得善终。 之后他又将手伸向京城,处处打压其余两姓豪族。 两年过后皇帝都只能避其锋芒。 只是那时她含恨而亡,不然必定能看见皇帝被逼着传位于霍氏女生下的五皇子。 重来一世,裴月姝绝不会再糟践自己。 虞国公府挂满了白幡,无论主子还是来往的下人都穿上白衣, 等一具红木棺材由十二个人抬进来的时候,府上众人无一不在痛哭流涕。 “我的儿!” 虞大夫人挣脱婢女的手,险些一头碰死在虞鹤川的棺材上。 亲戚和下人赶紧去拦她,可她却坐在棺材前崩溃大哭,棺材没办法继续往里走。 虞国公老泪纵横,忙让人把夫人送回房, 府上的几位小姐少爷连忙抹干净脸过去相劝,这才扶着她离开。 棺材顺利停放在正房。 裴月姝站在角门,脸色虚弱苍白, 这样的场面,她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 那时的她还天真地以为能见鹤川最后一面,可掀开了棺材板才发现。 里面不过是一身他穿过的衣服。 她的夫君尸骨无存。 她身子一歪,突然跌在地上。 “不好了!少夫人晕过去了!”鸢尾和别的侍女七手八脚地将她扶起。 “把少夫人送回房,找个大夫来看看。” 虞大夫人崩溃离场,如今也只能由虞国公自己主持府内事务, 他一边伤心,一边还要忙着应付前来祭拜的宾客,短短几个时辰,人就苍老了好几岁。 可这时,一声传唱让屋内的哭声停歇。 “皇上驾到——” 虞国公立马整理好衣冠带着府上众人去外头接驾。 “老臣拜见陛下,老臣御前失仪,还望陛下不要怪罪。”虞国公哽咽道。 虞鹤川是他寄予厚望的长子,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他对皇家还是有怨怼的,可万万不能表现出来。 “国公快请起。” 穿着寻常服饰的天熙帝亲自将虞国公扶起。 虞国公连连躲过,但还是被年轻的帝王握住了手腕。 “国公不必拘礼,朕只不过是来看看鹤川。” 天熙帝叹了口气,而后拉着虞国公大步走进灵堂。 围在外面的官员和贵胄纷纷低声讨论,陛下亲临祭奠,可见对虞国公府的看重,有了虞鹤川这条命压在皇帝心口,起码他们家在本朝绝不会败落。 天熙帝身量挺拔,一进灵堂,就把里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阻止了众人的行礼,默默点燃了三炷香,让太监胡广福代为祭拜。 “可惜鹤川年纪轻轻就殒命,实为我大晋之憾。” “犬子要是得知陛下此言,定也能瞑目了。”虞国公道。 灵堂还要留给很多人进来祭拜,天熙帝没有要走的意思,虞国公就亲自把他引去了别处。 “怎么适才不见国公夫人和少夫人?”天熙帝用寻常语气说道。 “犬子身死,其母承受不住打击,月姝前几日伤心过度又出门淋雨着了风寒,老臣让她们回自己院子好好休养。” “淋雨?” 天熙帝似笑非笑,似乎是在责怪他们虞国公府的人没有把她照顾好。 虞国公身体轻颤,突然就明白了皇帝为何会亲临,也明白了为何那么多武将却偏偏挑了他文质彬彬的儿子前往战场。 “都是老臣和贱内照顾不周......” 他气得嘴唇都在颤抖,可面对一国之君,他非但不能愤怒,反而还要曲意迎合。 “姝儿与鹤川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一时想不开也是人之常情,与二老无关。” 这样毫不掩饰的称呼在虞国公的心里炸起一道惊雷,现在他是装都不装一下了吗? “她如今怎么样了?可有请太医?罢了,还是朕亲自去瞧瞧。” 天熙帝脸上浮起担忧,等着虞国公为他带路。 “陛下......刚刚月姝伤心过度晕倒,此时应该还在睡着,老臣已经请了大夫看顾。” “也罢,朕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就先回宫了,还烦请二老好好照顾她。” 天熙帝笑着看向虞国公,刻意加重了照顾二字。 “......是,臣遵旨。” 送走天熙帝后,虞国公怒火攻心险些也晕过去,他死死地抓住亲信的手,让他立刻去悄悄探查一件事情。 夜色降临,明月居早早就熄了灯。 裴月姝今日是装晕的,因为她还不想见到那个人。 上辈子,她在灵堂失声痛哭一度昏厥,是萧玄誉扶住了她。 那时她还以为是他好心。 呵,她真是太天真了。 她起身又去了昨日的厢房,院子里的下人都被她赶走,不会有人来打扰。 这几日足够霍弛去探查清楚宫里的动响。 他一定是查到了虞鹤川的死的确是皇帝的手笔,以及皇帝要她入宫的原由。 再加上裴月姝凭着上一世的经历完完全全押中了他的狼子野心。 霍弛似乎是和萧氏皇族有仇,成为逆臣是必然的。 他若是想要推翻萧氏,眼下还有什么比送自己的亲子进宫更快更有效的办法? 所以他昨晚才会来。 今晚也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