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细作,被指派到将军府上做小妾。 本以为是来享福的,却没想到将军毫不怜香惜玉,日日让我烧菜种地。 我是妾室!学的功夫都是如何魅惑男人,不是每天锄地种菜施肥! 偏他在夜深人静时,夜夜把我压在吱嘎响的行军床上。 还说要我为他种一个孩子。 时间长了,我快要忘记我是一个细作。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封密信,让我窃取将军的情报...... ...... 我看着地里已经埋进去的种子。 已经五天了,还没有发芽...... 我很恼恨。 该死的种子也欺负我! 不知道你如果不发芽,回头杨朝峰,就会变身羊癫疯吗?给我上种子如何发芽,培土该选择怎么样的湿度,一天该浇几次水这种只会让人想睡觉的课。 好烦! 我是一个细作。 我就该躺在细软的锦被上,绫罗绸缎的穿着,金银玉器,满屋熏香,当一个烧钱极其厉害,只靠给男人吹枕头风,就能叱咤风云的妾室细作。 而不是穿着束脚的长裤,上面是灰色的短袄,整个人被西北风吹的不见半点春-色。 我生气了! 我恼恨的看着不发芽的地,恶狠狠的磨着牙,使劲的盯着。 “杨家媳妇啊,别看了!咱们赶紧归家去吧,将军们要回来,你赶紧回去做饭,省的回头又要挨一顿打。”同行的妇人好心的喊着。 她不知道,此打非彼打。 我不再看没发芽的地,只闷闷的朝着不远处走去。 我虽然已经不算妾室,却还是被压在会吱嘎乱响的木床上,夜里听着西北的风,呜呼呜呼的吹着。 身上的男人看不真切,因为夜里的羊油不足以点一晚上,就只能听到他的喘气声。 “今天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嗯?”我在黑暗中只能看到起帐篷的顶端,那串兰草的风铃,随风而动,发出悦耳的叮铃声。 那是我来到这个该死的大西北,这个该死的男人送我的,别的妾室都是金银细软,只有我,一串破风铃! “说我三天打一顿小的,五天打一顿大的,你是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所以整日才把头发和脸都挡住。” 我一阵心虚。 “我很是好奇,但是品了品,说的的确也不错,你这的确是身上没什么好肉,都红了......” “杨朝峰!”我怒吼,却没得到什么回应,只有男人低沉的笑声,和响的更厉害的木床。 这个破床硌死人了!明天就给拆了!我如此磨着牙的想着。 结束后。 这位就利索的给自己穿上的里衣,外衣,盔甲。 “今天不留了,最近关外不太平,我需要去值夜,下次是五天后回来。” 打开帐篷的时候,风有些大,吹的我眼睛有些涩涩的,接着男人又转身回来,对着我的额头亲了亲:“等战事平息,我们就找个庄子,种地养鸭。” 我呸了他一下。 什么玩意。 我是娇弱的外室,你要是不稀罕,等回头我就当别人的外室去,找个知道疼爱外室的去,谁陪你一辈子种地养鸭!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我还是安静的去种地,等待发芽。 日子这么一晃,就到了三年后。 我种地依旧很差劲,每每都发不了芽,都需等到杨朝峰回来替我整修一番,过不了几日,翠绿的小芽芽就会冒了出来,很快就会连成一片。 在这终年西北风不停歇的地儿,多少有了些许春意盎然。 只到了晚间,他又开始努力耕地,边还嫌弃的说。 就你这块地最难耕,三年了,竟然颗粒无收! 我发狠的咬了他一口:“那自是因你本事不大。” “胡说,营帐里都比了,我夺得头魁!” 这群发了癫的男人,在这没什么乐子的边关,除了黄沙就是大风,竟然没事乱比这个! 可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前面两年,我一直觉得迟早有一日会离开,千万别有了孩子做牵扯,所以避子汤我从不断。 而这个大老粗,说着说着又期盼上了别人家的小姑娘,说一岁多点,跟个团子似得,雪白嫩乎看着就欢喜。 我沉默了。 他似是有感,粗糙的大手就把我拉过去。 “肯定是你地薄,待我努力耕耘一番,迟早会有收获。” 他胡言乱语,我却心思飘远。 已经两年没得到信件了,往日都是三月一封,告知我该做些什么,可能是对方发觉我实在无用,已经两年不曾派人送来信件。 而我,也有半年不曾喝避子汤。 这个该死的男人这么想要,而这穷苦的边关小镇又真的闲出屁来,种地我也种不好,那不如种个孩子吧。 我觉得我可能是疯了,竟然如此乱想,但就是这么干了。 一个成熟的细作不能有这样疯狂的心思,会得报应的。 我如此想。 却没想到报应不爽,来的挺快。 在秋收后,我累死累活的收了一堆苞谷和麦子,甚至还收了不少南瓜,隔壁和我相好的妇人还觉得我种的南瓜好,准备拿她种的豆角跟我交换。 我看了看,思考用那块上个月他带回来的风干老猪肉炖一下,肯定美味,所以同意了。 而我拿着豆角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封信件在底下压着,既熟悉又陌生。 我想骂娘了。 怪不得那妇人平日里小气的要死,今日竟会拿豆角同我换南瓜,要知道豆角在这里种植艰难,可是个稀罕的东西。 信件上说。 近日恐有一战,让我趁机潜入杨朝峰的营地,窃取攻防图。 到时候若是成功,我就为国立了一道大功,可封我做可汗的侧妃。 若是不做,就把我身份公之于众!到时候不用他们出手,我一定会被放干血,放于两军交战前方。 去他妈的!谁要做可汗的侧妃!去跟十八个女人抢一个男人! 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 可是我很快就没了劲骂。 若是我细作的身份被公之于众,我会死,他会被......千夫所指。 他那性子...... 恐怕难以忍受,到最后会死的。 我咬着牙,看着这一出任务,觉得前辈们说的一句话很对:千万不要生出情愫,否则堪比刮骨削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