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宴相爱相杀,花样极多。 今天他用黄金锁扣住我的双脚,不让我离开龙床半步。 明天我一脚踹在他胸口,让他在朝臣面前龙颜尽失。 生辰那天。 我正拉着最俊美的男人,抚着他腹上的刀疤,满意点头: 「够野!本宫甚喜。」 陆宴黑着脸一脚踹翻我的宫门,却依旧不许任何人动我一丝一毫。 人人都道陆宴爱惨了我。 可正是他,为了登基为帝,踩断了我的脊梁,屠了我全族满门,让我沦为人人喊打的妖妃娼妇。 后来,我弃了他,他却疯了。 ...... 流光璀璨的黄金锁扣在脚踝,稍微一动,在这宽阔奢华的寝宫中,便会发出沉重的清脆回响。 「尧尧,这次你闹得太过了。」 低哑深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陆宴越发带着怒气的动作。 我知他说的是前几日,我在御书房一脚踹在他胸口,让他在朝臣面前颜面尽失。 但那都是他自找的。 外人皆传我是妖妃,让他神魂颠倒祸乱朝纲,可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他身边,只想离开。 离宫数次,次次被捉回。 那天又被抓了回来,他竟然拉着我在御书房、在一众大臣面前坐到他膝头...... 那一刻的屈辱,我至今不愿再想。 我外祖是皇帝,舅舅亦是皇帝。 舅母、母亲都疼我,从不要求我学女德女训,只让我自在长大。 他们说,我只要做我自己,有他们在,会护我平安喜乐。 可,那是曾经。 如今,改朝换代了。 我成了陆宴的金丝雀,被扣在身边,被他当众如舞姬一般搂在膝头。 一如眼下,我低头看见他的十指,落在我脚踝。 我想躲开他的触碰,但「哐啷」一声,锁链瞬间在我身上束出两道红痕。 再金贵的链子,亦是束缚。 他说我闹得太过了,可他把我锁在龙床上整整三日,还不许我闹吗? 「陆宴,你说此生绝不负我,就是指拿我当床上玩物,绝不放手?」 我全身上下都布满了他留下的青紫印记。 就像是一具被人用来发泄的身躯,没有温情,没有爱意,只有强制臣服。 陆宴扣在我身上的指尖微微一顿。 一霎那,四周陷入诡异的寂静。 他忽然深深看我一眼,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半明半暗,光影穿不过那双幽深静寂的眼。 但曾经也是这双眼,炙热温柔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对我说。 「尧尧,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你更重要。」 「我自知身份低微,但若有一日我能护你左右,你只需当着天底下最开心的女子。我只愿,你欢喜无忧一辈子。」 可如今,也是他,将我的尊严踩在脚底。 让我一遍遍地被禁卫像个牲畜一样抓回,像个疯子一样被锁在这深宫后院。 我撞得头破血流,外面的臣子百姓提到我却恨不得各个迎风“呸”一口。 嘴里念的说的都是“**子”“贱娼妇”,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我忽然觉得心神俱疲,静静地看着他。 “陆宴,我十四岁遇见你,看你落魄,好心救你。我不求你报恩,你放了我,从此一别两宽,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那时,情窦初开,每天睁眼,我想的都是他。 可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只要呆在他身边,我都觉得恶心。 陆宴静了一瞬,下一秒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得更近,声音低哑而深沉: 「尧尧,朕会补偿你。」 补偿? 我低低一笑。 他杀了我全族,拿什么补偿? 这辈子,我所有的爱恨嗔痴都给了他,可他还是不满足。 既然走不了,那便索性不要走了。 我侧头看向右侧的烛台,烛光闪烁,将这一方天地照得晕黄透亮。 伸出右手,我轻轻一拽,烛台落入床榻,瞬间点燃了金色床幔。 火势瞬间而起,快得猝不及防。 下一瞬,我笑着双手攀住陆宴的脖颈,像真正爱侣一般将他纠缠抱紧,眼底却是火光一片: 「陆宴,不如我们同归于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