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妈妈火化时,他还在陪陆桐。 我抱着骨灰回家,收拾了我妈的遗物,保姆看我行为古怪,一脸疑惑。 这时,江汜差婚纱店员工又送来礼物:两套婚纱。 他还特地带话强调,一件是中断婚礼的赔礼,另一件是抢妈妈轮椅的补偿。 婚纱彻底展开,小员工看着我直冒粉红泡泡: “江太太,我们店新款婚纱全被您先生包了送您,您真是太幸福了。” 我没有表情,甚至难受的只想大哭一场。 她们不知道,这只是江汜每次伤害我后,习惯性的补偿。 我眼神空洞,看她们把婚纱挂进了96,97号衣架上。 整整一间房都是婚纱,只剩角落里最后的两个衣架。 收回视线,我知道,我很快就能离开了。 将骨灰盒和妈妈的遗物放在花厅桌子上。 我简单收拾了行李。 刚把行李箱放墙角,江汜就带着陆桐回来了,他手里还提了很多买给妈妈的补品。 他总是这么细心周到。 恍惚间,竟让我觉得,之前冷眼对妈妈见死不救的那人,根本不是他。 可下一秒,矛盾激发。 陆桐眼尖看到了我妈的骨灰盒,竟猝不及防被吓的尖叫。 抑郁症发作,她伸手直接把骨灰盒打掉。 陶瓷制的盒子四分五裂,里面骨灰洒了一地。 我顿时目眦欲裂,冲上前一把推开陆桐,崩溃大吼: “滚开!别碰我妈!” 陆桐害怕的缩进江汜怀里,一阵哽咽: “对不起,姐姐,我抑郁症又发作了,但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故意买个死人道具放这吓我?” 江汜当即又气又心疼,批头盖脸对我就是一顿责骂: “林丹青,你明知桐桐有抑郁症,买这破道具是想吓死她吗?真是一肚子坏水,赶紧道歉!” “识相的,我还能答应你补办婚礼,否则,别想让你妈看到你结婚!” 我连滚带爬,将骨灰往盒子里收拢,朝他撕心裂肺的吼: “江汜,这是我妈的骨灰!” 江汜是单亲家庭,没有妈妈。 自从我们在一起后,我妈就待他像亲儿子一样。 而他也每天在馄饨店里给妈妈帮忙,妈妈久病床前,他也耐心侍奉。 他把我妈当亲妈对待,听到这,总会有所反应吧。 可他愣了愣后,却又勾唇讥笑: “桐桐说了你妈根本没死,装什么,而且她是你妈又不是我妈,就算死了,管我什么事。” 陆桐突然抱头痛哭起来,说出的话十足恶心: “姐姐,你为什么说谎陷害我,明明伯母昨晚还打电话来,骂我婊子贱货,让我离开四哥的。” “是我有病我不要脸,是我犯J缠着四哥,我就该听伯母的话去死...” 我妈前天就死了。 她根本就是撒谎污蔑我妈! 可这样天大的谎言,江汜竟信了。 “你胡说——”我迅速反驳,可满腔怒气却被江汜一脚踹倒。 “林丹青,你们母女怎么能这么恶心,你今天不向桐桐道歉,就别想站起来!” 我头撞在墙上,鲜血直流,死死盯着他。 他见状瞬间心慌,停顿了下,又改了口风: “算了,你看你满头的血,别在这碍眼了,省的刺激到桐桐。” 桐桐,桐桐,他满脑子都是桐桐,那他以后就跟陆桐过吧! 我咬牙,抱起骨灰盒,上楼回房。 背后声音淡淡响起: “四哥,姐姐被戳穿,会不会难过啊。” “她咎由自取,有什么资格难过!” 我将门闭紧,彻底隔绝外面的嘲讽。 爸爸走得早,是母亲一边摆摊一边养活我。 可我却连她的骨灰,都护不住,还被人摔在地上。 也许,这也是妈妈在天上告诉我,这些纠葛是时候放下了,我不能停留了。 默默流泪许久后,我拿过桌面的日历。 将今天的日子圈起来,标上了98这个数字。 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江汜脚步轻悄来到我身边。 我没来得及合上日历,就被他拿走。 江汜皱眉看着戳破纸页的红圈,心中涌上烦躁。 “你在这个98上画圈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