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期间,老公的继妹开了家夏季训练营,他非要把儿子送去锻炼。 “男孩子就应该独立自强,勇于探险。” 可儿子才一年级,我觉得野外探险太危险。 老公却不耐烦地大声训斥我: “七天训练营,一生军旅情,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我紧紧抱住儿子不撒手,老公却把我甩到一边,直接将哭喊的儿子拽上了车。 “孩子都被你毁了,以后就是个妈宝男。” “赶紧滚回去闭门思过,现在娘炮这么多,都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家长。” 然而等到他出差回来,收到的却是儿子的遗体捐献书。 1 儿子被送走后,我偷偷跟在后面来到训练营。 可警卫说他们实行军事化管理,无论我怎么央求,都不让我进去。 我在外面转了一圈,才终于找到一个狗洞勉强挤了进去。 刚走出不远,就听见一旁的仓库里传出惨叫声。 我诧异地推开半掩的门,竟看见儿子满身狼藉蜷缩在角落,旁边还有一滩呕吐物。 我如遭雷击,踉跄上前。 儿子看见我,先是不敢置信,然后“哇”的一声痛哭失声。 我颤抖的抱起儿子,儿子哭着说,他没把饭吃干净,教员就罚他1000个深蹲,他没做完,就把他关在这里反思。 我气的浑身发抖,心如锥刺。 “乖,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冒出来的工作人员拦住。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我怒目, “我是他妈妈,我儿子受伤了,我要带他去医院。” 那人诧异一瞬,随即笑道: “腿疼而已,算什么伤,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我心中的怒火更盛。 “我现在怀疑孩子运动过度出现急性肾衰竭,必须马上送医院!” 那人一脸不信,我继续加码, “他是裴时斐的亲侄子,他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看裴时斐会不会饶过你!” 那人终于动容,让我稍等,她转身去打电话。 可挂断电话,她却一脸不屑地嘲讽: “斐姐说了,你家孩子就是娇惯,男子汉流血流汗都是正常的,你不要太慈母心。” “你要相信我们这里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不会让任何一个孩子出问题。” 眼看着她不会轻易放人,我咬了咬牙,抱紧儿子就要硬闯。 那人见状,连忙叫人过来拦我。 他们把我和儿子推搡进仓库,还上了锁。 经过这番折腾,儿子的状态更差了。 他苍白着脸,语气微弱:“妈妈,我疼......” 颤抖的解开他的衣服检查,发现里面青紫交错,肋骨下方甚至瘪进去一块。 我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哪是训练,这是虐待! 我发疯般地冲到门口,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的身体撞门。 巨大的声响,终于引来人。 那人打开门,把我推倒在地, “我们都在午休,你能不能安静点。” 我顾不上脚腕传来的剧痛,起身吼道, “为什么我孩子身上都是伤,你们虐待他,我要报警。” 那人脸色微变,语气干涩。 “你不要胡言乱语,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 我顾不上他的解释,抄起斧头威胁他拨打120, 可电话接通,那边却是老公裴时洛的声音: “林晓语,你发什么疯?” 我冲着他哭喊: “裴时洛,你快来救救儿子!” “儿子被他们扔在训练营仓库,浑身青紫,他现在有生命危险!” 2 裴时洛迟疑一瞬, “我马上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电话那头就传来裴时斐的娇嗤声, “不就是腿疼吗,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嘛?” “哥,你还不相信我?我那里可是有专业的医疗团队驻守。” 裴时洛一直很疼爱裴时斐这个继妹,只要是她说的话,裴时洛总会无条件相信。 果然,下一秒裴时洛的声音重新变得冷酷: “林晓语,你够了,我知道你嫉妒我对时斐好,可是不能拿睿睿当挡箭牌。” “哎呀,嫂子就是太娇惯孩子,哥你快来,这温泉水可舒服了。” 我不敢置信,儿子现在饱受折磨,而我的老公居然和他的继妹在泡温泉? 挂断电话,那人趁我愣神,一把抢过斧头,把我推搡在地, “真是个疯婆子,哪儿有我们斐姐温柔大方。” “她和裴总站在一起,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心一颤,怒声道,“他们在一起是**!” 那人轻嗤,“又不是亲兄妹!” 我如遭雷击,之前忽略的一幕幕涌上心头。 原来,他们竟然是这种关系?! 我恶心的反胃,那些人趁机把我反手绑起,扔到屋里。 儿子的气息越发虚弱,我用尽全身力气爬到他身边。 他身上的温度,灼的我心中一凛。 顾不得手腕扭伤的剧痛,我使劲挣扎。 绳子磨破皮肤,火辣辣的,幸好血流出来滑腻腻的方便我挣脱。 我轻轻抱起儿子,尝试给他物理降温,可是效果微乎其微。 迷糊中,儿子发出呓语: “爸爸,我勇敢,爸爸,你不要嫌弃睿睿。” 心痛到像被撕裂, 儿子一直很崇拜裴时洛这个父亲,可裴时洛却总是嫌弃儿子不够有男子气概。 这次的训练营,儿子也是为了让裴时洛能更喜欢他,才同意参加的。 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都怪我,当时我就应该拼命拦着裴时洛。 我的眼泪滴到儿子脸上,儿子睁开烧红的双眼, “妈妈,不哭,睿睿坚强。” 我嚎啕大哭,心里如有火烧。 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连忙擦干眼泪,寻遍全屋,终于在角落找到一把铁锹。 安抚好儿子后,我拿起铁锹用力撬门。 在铁锹被折断前,终于把门撬开。 我抱着儿子,不管不顾的往外冲。 可眼看着逃到大门口,我却被一群保安拦住。 那些人一脸不怀好意的把我们母子扭送进小黑屋。 他们扒光儿子的衣服,如破娃娃般把他扔在地上,说这样能降温。 然后一脸邪笑看向我。 “裴总说千万不能让这女人出去败坏我们训练营名声。” “还说这女人贱的很,离不开男人,让我们给她败败火。” 我疯狂反抗,却抵不过他们的撕扯。 闪烁的录像设备对准我,我心中充满绝望。 唯一庆幸的是,儿子已经烧的昏迷,没看见我的不堪。 他们发泄完,把我扔在一边,摔门而去。 我匍匐的蹭到儿子身边,屈辱和绝望在这一刻把我席卷。 我轻唤儿子,可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脯证明他还活着。 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夜深那些人都睡下。 我悄悄背起儿子推开门,一路狂奔到狗洞。 训练营建在山顶,外面漆黑一片。 我带着儿子走了很久,终于在半路看见一辆车开过来。 我猛地冲上前去拦住车,强烈的惊惧和疲惫让我眼前发黑。 晕倒前,我恍惚看见有人从车上下来, “求你,救孩子!” 说完我就晕了过去。 3 再醒来时,我躺在床上,儿子输着点滴躺在我身边。 我长嘘一口气,儿子终于得救了。 转过头,却看到裴时洛脸如黑炭站在一边。 裴时斐一脸得意跟他依偎在一起, “嫂子,孩子不是你争宠的工具。” “若不是我们回来及时,你就要害死睿睿了。” 我惊疑的看向窗外,这才发现我们居然又回到了训练营。 裴时洛一脸嫌弃, “林晓语,为了争宠,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拿睿睿的安全当成儿戏。” “他发着高烧,你把他偷出去干什么?要不是监控人员给我们打电话,我儿子就被你害死了!” 我疯狂摇头,开口解释: “不是的,是儿子的情况真的很危险......” 裴时斐上前一步打断我: “队医已经给孩子检查,就是运动过后的肌肉酸痛,哪儿有什么生命危险?” “嫂子,你太不信任我了!” 说完,她一脸委屈。 裴时洛脸色更黑,将裴时斐抱进怀里安慰,转头怒骂我小肚鸡肠,想要破坏他们兄妹感情。 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我心中一片冰凉。 我早该想到,他们关系不正常。 就是亲兄妹长大后也是有边界感的。 “我们离婚吧!” 我已经对裴时洛失望透顶。 “睿睿归我,你照顾不好他。” 裴时洛一怔,他没有想到我居然敢提离婚。 他气的在病房里转圈, “林晓语,你凭什么跟我离婚?” “你自己一惊一乍,还怪起我们,你还讲不讲道理?” “离婚,你休想,睿睿,你也休想带走!” 说完他拉着裴时斐摔门离去。 我毫不在意,只默默祈祷儿子平安。 可是老天无眼,夜半时分,儿子突然抽搐,检测仪发出警报。 我吓得赶紧跑出去,却在走廊听见裴时斐恶毒的叮嘱: “什么溶解那么严重,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训练营还怎么招生?” “给他输点葡萄糖,补充点营养就行了。” 我目眦欲裂,原来她并没有给儿子治疗! 我冲上前去想要抓她,却被大步走来的裴时洛推到一边。 “林晓语,大半夜你发什么疯。” 他手中的保温杯摔在地上,温热的粥淌了一地。 我眼中充血,冲着他崩溃大喊: “儿子快死了!你快让人救救他!” 裴时斐一脸轻蔑, “整天用这一个借口,你不烦吗?” “你知道我哥去给我买粥,才嫉妒的对不对?” 说着她看向裴时洛,捂住肚子撒娇: “哥,我胃疼。” 裴时洛眼里闪过迟疑,可终究还是扶着裴时斐回了办公室。 楼道里空无一人,大门被紧锁,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回到病房,儿子已经疼的晕过去。 我哭着去找药,可是除了简单的包扎止疼药,根本没有我需要的药品。 凌晨,儿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说, “妈妈,我会勇敢。” 眼泪已经流干,我以为这已经是人间炼狱。 直到两个人进来,拿着遗体捐赠书告诉我,我儿子的尸体已经捐赠给了他们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