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公司欠了巨额债务,为了还债,她亲手把我抵押给了地下钱庄。 三年炼狱,我用屈辱和血泪替她还清了每一分债。 可当我拖着满身伤痕走出那扇铁门时,却看见她正靠在白月光身旁,在豪华套房里互相喂红酒。 钱庄老板谄媚地弯着腰:“徐总,您先生已经给第999个债主磕过头了,五十万,一分不少,全是他用磕头还的。” 徐嘉遥嗤笑:“这蠢货还真信了那些假借条?” 贺凌笑着往揽住她的肩:“你装穷装得那么像,说借高利贷还不起的样子那么真,他怎么会不信?” 心脏巨震间,我拿出手机搜索地下钱庄的老板。 法人栏赫然写着徐嘉遥的名字。 那一刻,天崩地裂。 原来,那些追债人的恐吓、她声泪俱下的哀求、甚至是结婚时的海誓山盟,全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死死攥紧拳头,颤抖着拨通了那个尘封三年的越洋电话——— “外公,我要离婚!” 1 房内戏谑的声音没有停止。 “徐总,您这步棋下得真妙,当初明明坐拥亿万身家,却偏要装成负债累累的落魄模样,让他心甘情愿的为您磕头还债!” 一旁贺凌的声音响起,“嘉遥,你真是个坏女人!你说要是让他知道三年前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你精心设计的,他会不会当场崩溃?” “崩溃?”徐嘉遥晃着红酒杯,眸色陡然凌厉,“他凭什么崩溃?!” “他父亲当年为了抢那块地,派人制造工地事故时,怎么没想过会压断我父亲的脊椎?” “车祸,只是让他爸血债血偿而已!” 我站在门外,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成了冰。 父亲的车祸居然不是意外? 三年来我所承受的一切屈辱,都是徐嘉遥精心策划的报复? 房内,徐嘉遥起身,眼神冰冷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今天的话谁都不许外传!” 地下钱庄老板立刻弯腰赔笑:“徐总放心,等先生到了,我一定把催债的戏演得逼真,绝不给您添麻烦。” 徐嘉遥望向窗外,声音忽然低了几分:“记得别太过分。让他磕几个头就得了。” 贺凌闻言,立即望向徐嘉遥, 她拍了拍他的手,又像在说服自己般开口。 “既然嫁给了他,这辈子我总该给他个交代。” 钱庄老板讪讪。 “徐总,我看您对先生还是有情意的,但如果先生知道钱庄背后老板是您,他万一接受不了离开怎么办?” 徐嘉遥不以为意地说道,“实在不行就给他生一个孩子,用孩子捆他一辈子,他那种没有自尊的男人,稍微哄两句,估计我让他跪着舔脚他都愿意!” 房内传来阵阵刺耳的笑声,像无数把尖刀同时捅进我的心脏。 我站在门外,手指死死抠着门框,指甲折断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三年的婚姻,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复仇游戏。 她那些温柔的眼神、体贴的举动,全都是淬了毒的糖衣。 胃里翻江倒海,我死死捂住嘴,却还是漏出一声呜咽。 我想起三年前,徐嘉遥浑身湿透的跑进家门。 她跪在我面前,颤抖的双手捧着一叠文件。 “江原,我完了,公司资金链断裂,我借了高利贷想周转,现在他们要我三天内还清五十万,否则......就要我的命。” 为了让她活命,我被迫签下了那份契约。 被地下钱庄带走时,她追着车子痛苦的模样我还历历在目。 直到刀疤男将脚狠狠踩在我脸上,“你老婆用你抵押了五十万,今晚开始工作,每个债主磕五百个头。” 每晚给不同人磕头时,我都想着徐嘉遥的承诺。 每次钱庄老板拿着我的“还款记录”来炫耀时,我都数着减少的数字,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嘉遥就快来了。 第一年,我还保持着希望。 第二年,我开始怀疑。 第三年,我已经麻木,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直到我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地狱,却发现更大的地狱在等着我。 徐嘉遥,爱你这件事我做了整整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我像个虔诚的教徒,把心掏出来供奉在你脚下。 你踩碎了,我还笑着说碎得好听。 现在,我要让你知道。 最深的爱,会用最痛的方式结束。 2 就在这时,贺凌尖锐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哟,这不是江先生吗?老板,还钱的人到了!”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拽着胳膊粗暴地拖进房间。 此时徐嘉遥已经装作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脸上还挂了些彩。 “老公!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沙哑颤抖,“钱庄老板说,说你还清了本金,可是......” 我冷眼看着她,第一次发现她居然演技这么好。 钱庄老板猛地拍桌而起,脸上的刀疤狰狞地扭曲着:“可以啊江原!” “三年还五十万,挺能耐嘛。” 他故意用文件抽我的脸,泛黄的账本甩在我面前,“但咱们的利息,可一分都没算呢!” “知道复利计算吗?利滚利,现在你还欠我们三百万!” 徐嘉遥颤抖着抱住我:“江原,他们说不还钱就要你的肾......” 我望向天花板强忍住心痛。 三年的时间,我受尽了屈辱,她的报复还不够,还要我的肾。 我突然笑出声,“你们不如直接要我的命。” 钱庄老板突然凑近,烟臭味喷在我脸上:“命就不必了,我们只要肾就可以。” 房间瞬间安静得可怕。 我缓缓转头看向我的老婆,她的睫毛在剧烈颤抖——这是她说谎时的习惯。 “嘉遥,”我轻声问,“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她躲开我的视线,“江原,只是一个肾而已!没了也不会怎么样......” 一个肾没了也不会怎么样? 我胃里突然翻涌起三年来吞过的所有污秽。 “好。”我听见自己说。 是我爸爸害死了她的爸爸,这笔债,今晚我还完就一笔勾销了。 割肾手术当天,徐嘉遥给我递上了一杯“特质药水”, 液体滑入喉咙的瞬间,天花板突然开始扭曲,恍惚间有人掰开我的眼皮: “药效到了,开始动刀。” 我被他们剖开身体。 一旁的黑医生调笑着说,“老板你看,他这样多像条待宰的狗。”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个地狱般的房间的。 被囚禁的三年里,我早已习惯了比这更剧烈的疼痛。 伤口处传来的痛楚,却让我久违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养了半个月伤后,我从柜子夹层拿出了封存已久的离婚协议书,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结婚的时候,外公将这份徐嘉遥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交到我手上。 “江原,这是外公给你留的后路,那个女人但凡有半点对不起你,就立刻签字。” 曾经我以为这份离婚协议书永远不会派上用场,现在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的有天真。 第二天,我将协议书交给律师,律师告诉我:“江先生,七天离婚冷静期后,您和您老婆的关系将结束。” 还有七天,再忍忍。 一切就要结束了。 3 傍晚,徐嘉遥带着贺凌回来了。 “江原,”她装作局促地站在玄关,手指不安地摩挲着裙子。 这个曾经让我心软的小动作,现在只让我想吐,“贺凌借了我一笔钱,我实在还不上。” 贺凌径直走进客厅,他随手将公文包扔在沙发上,“从今天起,你就负责给我当佣人,嘉遥说,让我住到还清债务为止。” 我死死攥着袖口边缘,还有几天,再忍一忍。 徐嘉遥看我犹豫,一把拉住我的手。 “江原,这是最后一笔了,只要还完,我就跟你好好过日子!” 我笑着望着她,心里一阵刺痛。 “好。” 贺凌笑着搂住徐嘉遥的腰:“嘉遥,咱们去用主卧的按摩浴缸!” “当然。”她亲了口贺凌,转头对我吩咐道, “江原,去把浴缸消毒三遍,贺凌有洁癖。” 当我跪在浴缸边刷到第三遍时,主卧突然传来暧昧的声响。 贺凌的声音,透过没关严的门缝刺进我的鼓膜。 “只有你对我好,”徐嘉遥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我爸被害死后,你是唯一护着我的人。” “嘉遥,别这么说嘛,你对我也挺好的,给我买了大豪宅,还有各种价值连城的东西,都是你给我的呢!” 在地下钱庄时,为了省钱给徐嘉遥还债,我分文不敢花,只敢吃别人剩下的泔水度日。 她却对别的男人,一掷千金。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正在闪烁: “想知道当年徐嘉遥父亲死亡的真相吗?明早七点,江氏工地见。——一个愧疚的人”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我站在江氏工地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指尖不自觉地颤抖。 “江先生?”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站在阴影处。 “您是发短信的人?” 老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泛黄的工作证——江氏建筑安全主管,张建国。 “你父亲是个好人。”他的声音哽咽了,“当年那场事故,根本不是他的责任。” 我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可以详细说说吗?” “跟我来。”老人转身向工地深处走去。 穿过杂草丛生的废墟,我们停在一处坍塌的钢筋水泥结构前。 “那天,贺氏集团的人强行要求赶工,明知混凝土养护期不够,却强制完工,”他蹲下身,从一块松动的水泥板下抽出一个防水袋,“这是当时的施工日志和检测报告,我偷偷藏起来的。” 我接过袋子,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文件上清晰地记录着贺氏集团如何施压赶工,如何拒绝我爸爸提出的延期建议。 最后一页是混凝土强度检测报告——远低于安全标准。 “徐嘉遥的父亲是自己违规进入未达标区域的。”老人痛苦地闭上眼睛,“你父亲当时拼命阻拦,可徐工执意要进去检查,最后酿成了惨祸。” 我的膝盖突然失去力气,重重跪在碎石上。 三年来第一次,我落了泪。 “为什么不早说......”我的声音支离破碎。 “贺氏威胁我们所有人,我们没有人敢说,”张建国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录音,贺董事长亲口承认栽赃江氏的计划,我这些年东躲西藏,就是怕他们灭口。” 我死死攥着这些证据,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 我将U盘和文件紧紧抱在胸前,仿佛抱着父亲沉冤得雪的希望。 4 走出工地时,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消息忽然弹了出来。 我看见后,差点摔了手机。 视频里,徐嘉遥穿着高级定制礼服,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 “明天下午三点的拍卖会,给大家准备了个惊喜。” 她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曾经让我心醉的甜蜜嗓音现在像毒蛇吐信。 “压轴拍品——我先生的磕头视频全集,对各种人的磕头跪求场面一应俱全!” 周围坐满了那些曾经叫我“江先生”的少爷小姐,此刻他们脸上都带着不屑的笑容。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视频里的哄笑声像刀子一样捅进耳朵。 “徐小姐玩得真开啊!不过听说你先生在钱庄,还被割了个肾吧?” 徐嘉遥冷笑一声,“这蠢男人活该,当年他爸害死了我父亲,他就该偿还罪孽!明天拍卖会,我也会把他骗来当众报复,以后就不跟他玩这种游戏了。” 有人笑了,“徐小姐真牛逼!报复仇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嫁给仇人的宝贝儿子,用爱洗脑,再送去钱庄磕头赎罪,还能拍卖视频!” “赚钱和报仇一举两得,佩服佩服,实在是佩服!” “那我可就很期待明天下午三点的拍卖会了!” 视频画面转了方向,贺凌的脸露了出来,挑衅的笑。 “看见了吗,她真正爱的人是我,嫁给你只为了报复!” “哼,明天压轴拍卖,你就等着所有人看到你跪下来磕头当狗的样子吧!” 我浑身颤抖,将视频关了。 这时徐嘉遥的电话打来,我却没有接。 她打了9个电话后,终于安静了,发了一条短信给我。 “江原,贺凌的公文包落在家里了,你现在是不是在忙,明天下午三点能送到帝豪酒店的宴会厅来吗?” 我死死的盯着她的短信,忍不住笑了,笑容很癫狂,很绝望。 我以为,拍了视频已经是她的最后报复,没想到,明天才是彻底的报复。 她这是想要我的命。 可是,我是无辜的啊! 我以为我爸爸真的害死了她爸爸,可事实上,我爸爸还是她爸爸的恩人! 她报复错人了,她报复错了!!! “江原?” 这时,一位白发老人撑着黑伞站在我面前。 “外公?”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忽然瘫软在地上。 老人赶忙弯腰,将我扶起来。 “孩子,外公来晚了......” “外公,我想走,想离开这个地方。”我像个迷路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家人,“求您了,带我走吧!” “好,外公带你走!” 我惨白着脸,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沾血的U盘,眼里的情绪激烈翻滚,“外公,走前,我还要做一件事。” 我爸爸的案子,要重新处理。在这之前,我得要徐嘉遥知道真相。 U盘里所有证据,我都弄出了复印件,有离婚协议书,还有我手写的一封信,“徐嘉遥,你报复错了人,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不复相见!” 这些,我全部发了快递,要求明天下午三点送达指定地点,正是拍卖会开始的时间。 拍卖会当天,帝豪酒店宴会厅灯火通明。 徐嘉遥穿着我给她买的最后一套高定礼服,正在调试投影设备。 贺凌的手抚着她的长发。 “徐小姐,视频都准备好了吗?我们可都等着看好戏呢!” 徐嘉遥面无表情地点头,眼神却频频看向门口,像是在等谁。 快递员就是在这时闯进来的。 “江原先生寄给徐嘉遥女士的特快专递!” 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徐嘉遥皱眉拆开文件袋,“他不来,寄什么快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