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前,我意外撞见与我恩爱有加的妻子在劳力士专柜,买下那块我预定已久的限量手表。 晚上,它却出现在妻子的男秘书身上。 我并未追究,笑得一脸玩味。 呵,既然这么喜欢送,那就送个够! 我将全城劳力士专柜的同款手表清空,顺带着分割了公司的财产。 “顾总爱送男秘书手表,那我就送您离婚协议书!” 1 庆功宴上觥筹交错,我身着高定西服和各路企业大佬谈笑凤生。 等微醺的红晕染上了脸庞,老婆顾温棠才带着她的“新人”任重姗姗来迟。 他们刚一出现,宴会场立刻响起了窃窃的私语声。 “这不是顾总吗?她怎么和这个男人一起来了?” “女人不都爱小奶狗吗?你仔细看看,他的模样还有几分黎副总年轻时候的影子呢!” 在众人的议论中,他们并肩而立,顾温棠举止亲昵地挽他着胳膊,满眼宠溺。 看着仿佛换了个人的任重,我不由得感叹顾温棠的眼光还是和从前一样好。 今早,我看到顾温棠的消费记录时,以为她要送给我块手表做惊喜。 为此,我特意选了一条和它相配的西服和领带。 按捺不住欣喜的我,还特意用试探的口吻去问了她。 可得到的却是欲言又止的回复,甚至在电话里,还听到了任重刻意压低的炫耀。 “这可是顾总送我的手表,连她家先生都没有呢!”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的礼物已不再只送给我一个人了。 任重乖巧地跟在顾温棠身边,讨好地向我笑了笑,眼角的泪痣格外眼熟。 “黎副总您好,我一直听顾总说您是我们公司的最厉害的谈判高手,这笔大单也多亏了您。” 我冷笑一声,眸色冷冷地看向他躲闪的双眼。 “任助理,你手腕上的手表不错,听说要买这块表,至少要五百万吧。” 任重瞬间露出了不安的神色,下意识地将身体靠近了一旁的顾温棠。 顾温棠迎上我审视的目光,眼中透着几分无奈。 “景川,你别乱吃醋,任重刚毕业,从来没有参加过高级别的晚宴,也没带过像样的手表。” “我既然招了他做秘书,肯定是要慢慢培养他的。” 我勾唇冷笑,看了一旁的助理一眼。 助理立刻会意,下一秒,一排拿着黑色手提箱的劳力士销售,出现在了顾温棠面前。 清脆的开盒声后,众人的眼前瞬间出现了一块块名贵手表。 “黎副总,您这是?” 我将手中的红酒杯递给服务员,拿起一块手表把玩道。 “还不感谢,顾总大气?” “在场可多的是刚毕业的应届生,都需要高级西装和手表撑场面。顾总既然这么大气,肯定不会只偏爱自己人吧!” 任重知道我是在给他们俩难堪,脸色瞬间涨红,委屈道。 “黎副总,你不要为难顾总,这一切都是我不对,是我不配带这么贵的手表。” 啧啧,这话倒把我说的像在仗势欺人、棒打鸳鸯似的。 我抬眸,今晚第一次正眼打量起这个男人。 “任重是吧?你反应未免太过激了,不过是块表而已,怎么算得上为难?” “我和温棠互为彼此的初恋,除我以外,她没有亲密接触过任何其她男人,送礼物把握不准尺度很正常。” “可你作为她的私人秘书,难道连男女之间的这点分寸感也没有吗?” 任重眼眶发红,垂下脑袋,不情不愿地和我道歉。 顾温棠从校园开始,就是人人爱慕的高冷女神。 直到遇到了我,她这座冰山才开始渐渐融化。 在我们结婚以后,她更是将所有心思都用公司上,即便追她的男人如过江之鲫,她也从未有过任何绯闻。 只有在回家以后,她才会脱下清冷孤傲的外套,温柔地依偎在我的怀里,在耳旁说着我永远是她的唯一。 可现在,这份唯一却似乎岌岌可危。 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对另一个男人的爱。 顾温棠看向我,眼中的无奈更深。 她从容地掏出黑卡,递给一旁我的秘书。 “好,今天全场的珠宝,我都买单了。”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我跟前,搂上我的腰,妩媚的眼眸中浮现出我的身影。 在庆功香槟喷射的那一刻,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亲爱的,你吃醋的时候真可爱。不过何必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这么生气,今天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可是你。” 她缓缓抬头,想吻上我的唇。 我侧头避过,对上她有些错愕的眼眸,勾了勾唇,又主动在她侧脸上落下一吻,一触即离。 “不重要的人?可在任重的眼里,你可重要的很。” “今天的事我可以不再计较,不过顾温棠,我希望今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围观的人只以为我们在**,起哄声此起彼伏。 顾温棠冷静的面容碎了一角,皱着眉抿了抿唇。 “景川,我和你说过了,是你想太多。” “我和任重,只是上下级关系,也永远只会是上下级关系。你记住,我永远只爱你一个。” 我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往后退了一步。 为难顾温棠虽然解气,可到底也伤了我自己的面子。 跟一个刚出入社会的小男孩争风吃醋,实在是太掉身价。 既然这口气已经出了,那我也就放他们一马。 毕竟,目前我手里也没有他们暧昧不清的确凿证据。 参加庆功宴的人都是人精,眼见了一场好戏,得了实质性的好处,还不忘去任重那里替我嘴两句。 “哎呀,任秘书,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拿到这么昂贵的手表啊。” “在顾总眼里,这些都是小钱,你不会真觉得顾总对你是特殊的吧?” “不过任秘书,实话说你眉眼间看起来却是有点黎副总的影子,真是羡慕,啧啧啧。” 一群人围着任重,明面上是感谢,实则话里话外全是讽刺。 任重怕是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屈辱得泪水盈满了眼眶。 他慌不择路地从人群中冲了出去,直到晚宴结束也不见踪迹。 2 因为我喝了酒,等庆功宴结束后,坐上顾温棠的车。 刚坐上副驾,我就发现座椅被人调过。 真皮定制的仪表台上,一个篮球公仔与车内装饰格格不入。 我勾唇冷笑,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 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坐上了顾温棠的车,还是副驾! 我好不容易在晚宴上压下的火气,瞬间直冲头顶。 这两个人怎么能没分寸到这个地步? 如果只是买块手表,我还能勉强当顾温棠是真的想提携一下他。 可现在,他却在我的私人空间留下自己的痕迹,这就是公开挑衅。 他怎么敢! 结婚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生顾温棠的气。 “你......” 我转头正要开口,可一个电话却将我的质问堵了回去。 顾温棠看了一眼,无比自然地按下了接听键。 “好,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过去。” 她语调柔和,带着几分安抚,可我心底却瞬间拉响了警报。 “景川,任重被柜员为难了,我要去一趟,你让助理来接你,好吗?” “你为了他,竟然要把我扔在路边,而且我还刚喝完酒!” 我瞪大了眼睛,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无比陌生。 顾温棠眼中又浮现几分熟悉的无奈神色,“景川,任重这孩子脸皮薄,刚刚被你这么刺一顿,现在又被柜员为难。他一个人,我怕他出事。” “他都已经步入社会了,连这点小事也要让领导来擦屁股吗?你分不分得清工作和生活?” 顾温棠叹口气,眼中的情绪慢慢褪去,“景川,你不要无理取闹,等我处理完再回家陪你,好不好?” 我看着眼前这个急着要去给另一个男人撑腰的女人,斑驳的情绪充斥内心。 “顾温棠,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去吗?” 顾温棠眸色一闪,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任重的电话打断。 “你回家等我,我处理完马上回去。” 我的心彻底冷了下来,没再多停留,决绝地下车离开。 顾温棠,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拿起手机,我拨通了律师兄弟的电话。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 不到最后一刻,其实我不愿和顾温棠离婚。 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从玩伴到恋人再到夫妻,感情一直稳固,是人人津津乐道的天赐良缘。 当年结婚后,为了让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一起筚路蓝缕,创办了顾氏集团。 这家公司,是我们俩共同的心血,要分割的话,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在寒风中等了一会儿,我终于坐上助理的车,回到了家。 或许是因为喝酒加吹风,我头疼得厉害,喝了杯药就打算入睡。 这时,手机上突然弹出了顾温棠的几条消息。 “景川,助理接你回去了吗?今天天气冷,记得多喝热水,早点睡觉。” “我爱你。” 即便是吵架,她仍不忘例行诉说着爱意。 可现在,我却不会再为这句话心动了。 第二天推开卧室门,门口摆放着精致的早餐,上面还有一张顾温棠的手写便签。 “我先去公司了,记得吃早饭。” 即便已经有了离婚的打算,看到这张便签的我心中还是难免有些涩涩的。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吗? 我勾了勾唇,用脚将早餐踢到一边,披上件衣服,开车前往公司。 一整个早上,我的心都堵的难受。 开完一个组内会议,我正要返回办公室,却在转角看到了顾温棠的身影。 “景川,我有话和你说。” 她往旁边走了一步,露出躲在身后的任重。 “昨天那件事以后,公司里就一直传着任重的流言蜚语。” 她的声音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可我却捕捉到了她眼底飞速地闪过的怜惜。 好了,这下倒是恶心地省了顿午饭。 我冷笑出声,“别人说他的八卦,管我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一个个去堵住员工的嘴?” “我是想让你在公司里发布一个澄清,让他不要再针对任重了。” 看着摆明了要维护任重的男人,我挑挑眉,“抱歉顾总,我没办法发这个澄清。” 听到“顾总”的称呼,顾温棠神情明显一怔。 “第一,任助理收到非议,并不是我指使别人去做的。” “第二,俗话说公道自在人心,我不能把别人的嘴堵住。” “第三,这件事归根究底,是因为你做事没有分寸,解铃还须系铃人,麻烦顾总自己想办法解决。” 三句话说完,我做了个手势送客,可任重却没眼力见地凑了上来。 “黎副总,可是明明是昨天你在庆功宴上大闹了一场,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结果?你是指将你那点隐秘的心思暴露出来?” 我真是觉得自己的厌蠢症都快犯了。 敢当面将锅甩到我头上,这人觉得有顾温棠撑腰,就能无法无天了是吗? 我转过头,语调带着讥讽,“顾总,我劝你还是赶紧把你的人带回去,不然过一会儿,公司里怕是又要有新的流言了。” 我用手指了指,提醒他们不远处看似在工作,实则拉长了耳朵想要探听八卦的几个员工。 任重又急又怕,委屈地眼泪涌了出来。 顾温棠罕见地朝我发了火,“黎景川,他只是个新人,你为什么一直这么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我气笑了,“顾温棠,你从没有当着我的面维护过其他男人,包括你爸爸,这是第一次。” 她眼底慢慢头上几分冷意,“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身为集团副总,仰仗着身份欺负一个刚进来的实习生,你简直太过分了!” “还不赶紧给任重道歉!” 我脸上再没了一丝情绪,直接将他们轰出了办公室。 下午,公司里任重的八卦越传越凶,顾温棠在大会上发了一通火后,开着车带着任重离开了公司。 而我,则自己开车去了兄弟家。 “哎呀,这不是我要马上就要重回单身的黎副总吗?” 瞧着葛阳那不着调的样子,我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别贫了,上次让你拟的离婚协议书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和顾温棠提离婚的事?” “一周后吧,正好是我的生日。” 我要在新的一年里,重获新生!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和顾温棠结婚了这么多年,我们的利益早已深度绑定,连两家的长辈都处得像是至交好友一般。 虽然注定了他们会为我们的离婚而伤心,但我也想努力增加一点快乐的时光。 在这一周里,我花了大量的时间陪伴着双方的老人,可于此同时,顾温棠却在陪着任重散心。 公司里满是顾温棠和任重的传言。 我穿过公司走廊,身上满是同情的视线。 不过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她离婚,这些事情又怎么影响得到我的心情呢? 打开电脑,我的邮箱里突然出现了一封陌生邮件。 里面,赫然是顾温棠和任重在酒店的床照! 我被震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已经知道顾温棠和任重暧昧不清,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这样不顾我的脸面!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附件中的视频,电脑里瞬间响起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任重的眼眸微眯,充满侵略性的目光锁定着身下的女人,镜头移动,被子下是我无比熟悉的身影。 就在他俯身向下的时候,我终于承受不住,猛地将电脑合上。 大口地喘着气,我只觉得胸口像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透着风。 过了许久,我才从汹涌的情绪中缓了过来,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花。 顾温棠,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了。 4 这一年的生日宴,我办的格外低调,除了顾温棠父母,只邀请了好兄弟葛阳。 “诶,景川,温棠这孩子怎么还没来啊?” 丈母娘望了望四周,找不到顾温棠的影子。 葛阳赶忙替我圆场,“哎呀阿姨,温棠工作忙,实在抽不开身。” 我已经把公司里八卦按了下去,绝不能闹到长辈面前。 “这孩子,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老丈人不赞同地皱了皱眉,“等下一次见她,我一定要好好说说。” 听着他们维护的话,我的眼眶不由得一酸。 如果顾温棠没出轨,我真的舍不得这么好的家人。 可惜没有如果。 顾温棠的不请自来打破了其乐融融的场面,尤其她的身后,还跟着任重。 “这男孩是?” 丈母娘看着面生的男人,眉头微皱。 我满眼冷意地看着顾温棠,在我的生日不请自来,甚至身边还带着情人。 无疑是把我的脸摁在了地上踩。 “他是我们公司的秘书。” 顾温棠说得简短,目光看向我,“景川,我这次带着任重来,是为了消除你们之间的误会。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一个破冰的好机会。” 破冰? 人在极度愤怒和无语的时候是会笑的。 我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勾着唇看看她们打算给我演什么好戏。 任重依旧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递给我一个礼物,“黎副总,这是我在给你买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礼物?”葛阳气不过,抬手将他给的东西扔在地上,“呵,我看这是你睡了别人老婆的赔偿吧!” 他这话一出,瞬间震惊了全场。 老丈人惊得缓了好一会儿,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景川,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见葛阳已经说了出来,我也不再隐瞒,将邮箱里的照片摔在了桌子上。 “爸、妈,你们自己看吧。” 顾温棠看到照片的瞬间,脸色变得铁青。 她不可置信地拿起一张,上面赫然是她和任重在床上红浪翻滚的香艳画面。 丈母娘颤抖着手拿起一张,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温棠,这......这是怎么回事?” 顾温棠的脸色从惊讶到震怒,“黎景川,你伪造照片算计我?!” “我算计你?”我气得发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像你这种肮脏的女人,我才懒得在你身上多花一份心思!” “照片能造假,难道视频也能造假吗?你自己看看,这里面的女人是不是你!” 我从包里掏出拷贝好的U盘,插在电脑上放了起来。 当看到视频中的“自己”时,顾温棠红着眼大喝一声,“够了!” “呵,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像在看一摊垃圾,回头从包里拿出葛阳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摔到她的脸上。 “顾温棠,我们离婚!” 见我神情坚定,顾温棠的声音慌乱起来。 “景川,你......你听我解释......我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出轨?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她忽然转头看向一旁不发一言的任重,眼神狠戾,“任重,你给我说清楚,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