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儿子不小心弄脏了妻子小男友的衣服,妻子便把他送到悦华书院学规矩。 我找来书院各种折磨人的报道,哭着求她把孩子接回来。 然而她却只是抱着小男友,淡淡拒绝。 “孩子被你教养这些年,一点规矩礼数都不懂。若不趁现在送去,难道要等孩子长大后变得和你一样粗俗无礼,寡廉鲜耻吗?” 儿子被关在书院一天一夜后,我再也忍不住,开车撞开了书院大门。 将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儿子送到医院抢救时,妻子正和小男友在我们的婚房开party。 庆祝她终于怀上了小男友的孩子。 我打电话通知她来见儿子最后一面。 她却在电话中大骂我不知廉耻,竟然让儿子装死,污蔑小男友书院的名声。 直到儿子死后,我抱着他的骨灰远归故乡。 她却后悔了。 1 听到我要离婚,岳父的目光黯淡了一瞬。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满是心疼与安慰: “闻时,这些年你跟在付樱身边受委屈了,只是你既然还爱着付樱,这样轻易离开,岂不是便宜了外面那小子?” 话音未落,抢救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我猛得抬头,却只看到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满目愧疚地冲我摇了摇头。 “抱歉先生,没能将您的孩子救回来,他被送来时伤得实在太重了......” 随着他的话,儿子岑岑盖着白布的尸体缓缓被推出急救室。 我的耳边像是突然和整个世界隔了一层纱。 瞪大了双眼,却只能看到医生的嘴一张一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一旁的岳父身体踉跄了一下。 一瞬间像是被人突然抽干了精气神,老了十多岁。 整个身躯佝偻了下去。 我的额头突突直跳,再也忍不住胸中的哀怮,猛得喷出一口血来。 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然而在岳父流着泪吩咐人将岑岑送去火葬场时,我却强撑着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这一程,我要亲自陪他走。 去往火葬场的路太黑,没有爸爸陪着,他会害怕的。 到火葬场之后,快要火化时,岳父却突然叫住了我。 他的双眼噙满了泪水,话语间满是愧疚与哀求: “闻时,你给付樱打电话来送岑岑最后一程吧,纵使她有再多不好,她毕竟也是岑岑的亲生母亲啊......” 听到他的话我本就肝肠寸断的心更是狠狠一疼。 付樱她哪里配做一个母亲? 我刚要拒绝,脑海里却浮现出岑岑被救出那晚。 缩在我怀里神志不清,嘴里喊爸爸妈妈我疼的模样。 我心头一酸,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岑岑,他大概也是期望着妈妈来送他一程的吧。 于是,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串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 吵闹的音乐和动静中,付樱冷漠中透着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又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有话快说,我没功夫跟你耗。” 早已经习惯她厌恶不耐的语气,我却仍旧感觉呼吸一窒。 再次出声,我的声音冷得出奇:“付樱,来火葬场见儿子最后一面吧。” 02 第一次听我这样冷漠的语气,电话那头的付樱一哽,竟有些不知所措。 季离的声音随后在电话那头响起,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随后付樱暴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陆闻时,你真是死不悔改!你知道悦华书院的校长是季离,所以故意串通儿子演戏装死,想要败坏阿离书院的名声是吧?” “你自己卑劣无耻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敢带坏我儿子!既然你教不好岑岑,那往后就把岑岑给阿离抚养,以后岑岑跟阿离姓。” 听着电话里付樱狠戾的声音,我的心头狠狠一颤。 付樱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她说得出便做得到。 我没了再向她解释的心情,只冷冷地说:“我只等你一个小时,你爱来不来。” 电话那头,付樱的呼吸有些迟疑。 却被又很快一旁的季离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一旁的岳父忍不住夺过我的手机,厉声呵斥:“逆女!你还不滚过来见你儿子最后一面......” 他的话音未落,耳边早已经是电话挂断的忙音。 岳父暴怒着让助理去把付樱找回来。 我却只是静静地坐在儿子旁边,同他作最后的道别。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付樱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我嘴角勾起一抹果然如此的冷笑。 在儿子额头落下最后一个吻,拉起白布将他早已失去生机的脸庞盖上。 眼泪忍不住又一次滑落。 一旁的岳父却握住我的手,不让我将儿子推到焚化炉中。 他仍试图为付樱寻找一个借口:“也许是路上耽搁了,我们再等十分钟吧!” 我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打开朋友圈给他看。 上面是付樱刚发的孕检单,上面显示她已怀孕五周半了。 另一张图片是季离亲吻她孕肚的图片。 孩子是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她还特意配了文字:“打了将近五百次保胎针才得来的宝贝,妈妈将来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 同时,一封邀请函发了过来。 季离:“为了庆祝我和樱樱有了爱情的结晶,我们决定今晚举行一个庆功party。地点就在你们结婚的别墅哦,欢迎来见证我和樱樱的幸福瞬间~” 03 我的手死死握着手机,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将季离连同他挑衅的消息一同拉入黑名单。 儿子的骨灰盒被送到我手中时,我将骨灰盒紧紧抱在怀里。 猩红的双眼哭到再流不出一滴眼泪。 看着我悲痛欲绝的模样,岳父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语气中满是愧疚和心疼:“闻时,是付樱对不起你。子不教父之过,付樱变成如今这样,都是我没教好她。” “你若是想和付樱离婚,带着岑岑离开付家,就走吧......不必顾虑其他。” 我沉默着将怀中的骨灰盒抱得更紧,脑海中却不由得想起了从前。 在大学见到付樱的第一眼,我对她一见钟情。 精心准备了一学期向她表了白。 没想到她竟然说也喜欢我。 那种仿佛被天上的馅饼砸中的感觉我现在还记得。 然而和付樱在一起没多久,身体一直健康的母亲却被查出了尿毒症。 绝望之下是岳父主动找上门帮我救了母亲,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照顾付樱一辈子。 这个本就是我打算做的,我自然一口答应。 一毕业我和付樱结了婚。 感情最浓时,最怕疼的付樱心甘情愿怀了我的孩子。 只是,生下孩子没多久,付樱却突然转了性,开始把家当旅馆。 日日在外流连,小男友养了一个又一个。 我也曾崩溃质问过。 付樱回应给我的却始终只有一次又一次冷漠的背影。 最后我彻底死了心,余生只想好好守着儿子过日子。 可现在付樱却因为小男友一句话,亲手把我们的孩子送到地狱折磨致死...... 想到孩子,我心中再次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紧了紧胸前抱着的骨灰盒,我转身想要离开。 却被岳父拦了下来:“在我们家乡未成年的孩子夭折走时,都需要将孩子生前最喜欢的一件物品作为随葬品,孩子才能走得安稳。” “闻时,你去取一件岑岑生前喜欢的物品作为随葬品吧。” 听到岳父的话,我的身体一僵,却还是点头同意了。 抱着骨灰盒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 别墅里静悄悄的。 然而四处散乱扔着的彩带和香槟,红酒瓶却昭示着婚房里经历了多荒唐又光怪陆离的一夜。 往里走,二楼的楼梯扶手上更是时不时挂着几件男女混乱交叠的贴身衣物。 可见两人有多迫不及待,连回屋脱衣服都等不及了。 我握紧了拳头,不再看这令人作呕的一切,大步上楼。 却突然脚底一滑险些摔倒。 低头看去,竟是两个用过的小雨伞。 而原本安静的二楼却在我发出声响后,突然响起了男女混乱的荒唐声。 我眼神讽刺地看了一眼发出声响的房间。 明明别墅有那么多间空房间,可付樱却偏偏带着小男友住进了我们的主卧。 我捏紧拳头,一言不发地快步往三楼儿子的房间走去。 打开儿子的房间大门却发现他的房间竟然变成了一间婴儿房。 里面属于儿子的痕迹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我赤红着眼睛,不顾一切冲下楼,一脚踢开卧室的大门。 面对匆忙分开的两人。 我厉声质问:“付樱,岑岑的房间为什么变成婴儿房了?他的东西呢?” 04 付樱还没说话,一旁的季离却突然开口:“我以为那是没有人住的杂物房,就想着收拾出来将来做我们宝宝的宝宝房,没想到竟然是岑岑的房间。对不起,都怪我太笨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说着他难过地垂下头,一副愧疚又自责的模样。 然而暗中瞥向我的眼神中却又处处透着得意,像是在说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怎么样? 付樱见状一把抱住他,温声软语安慰。 转瞬间抬起头看向我却又眼神厌恶地开口:“陆闻时,你平时就是这样苛待我儿子的?把他的房间弄得像个杂物房,不然阿离怎么会弄错?” 我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怒火,冷声质问:“原本房间里我儿子的东西呢?” 季离一脸无辜地说:“我给扔在门口的垃圾站了,哥哥要是现在赶去,说不定还没有被清洁工拖走呢。” 我脑海中此刻都是找回儿子的遗物。 转身大步奔向门外的垃圾站。 不顾周围的腥臭气味和肮脏的垃圾,我快速在垃圾堆里翻找着,试图找回一些儿子的遗物。 然而翻了半天除了弄得自己一身脏污一无所获。 我打电话给垃圾站的问话,却得知还没到他们来清理垃圾的时间。 我被季离耍了! 我握紧拳头冲回屋内,拉住他的衣领猩红着双眼质问他:“我儿子的东西究竟在哪里?” 季离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恶意,开口却又带着无辜:“对不起,我记错了,好像是放在一楼的杂物房了。” 又捂着嘴低声和付樱嘲笑我像个乞丐。 付樱满是嘲讽地瞥了我一眼,不屑地嗤笑:“乞丐尚且自食其力,他不过是个心机深沉的寄生虫罢了。” 我正在下楼的身体一顿,却没有回头。 在杂物房找到被撕坏的,儿子生前最爱的一本画册时。 我忍不住一拳朝季离那张惹人厌恶的脸上狠狠打去。 付樱却突然出手拉住我还没打到他脸上的拳头,然后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付樱也是一愣。 随即她勃然大怒,冲我色厉内荏道:“你喜欢,回头让儿子再给你画一本好了。谁准你因为一件破烂玩意儿对阿离动手?” 那不是破烂玩意儿,那是你儿子生前最珍爱的东西,也是曾经你亲手制作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而且,儿子这辈子都无法再活过来,拿起画笔画画了...... 然而最后我什么也没说。 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转身下楼将儿子的东西尽数收拾好,沉默地打包离开。 在墓园为儿子举办告别仪式时我最后一次给付樱发去消息,让她来参加儿子的葬礼。 得到的回复却是一张她窝在季离怀里在海滩度假的亲密照片。 我扯了扯唇角,将付樱的账号彻底拉黑。 葬礼结束,我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寄回别墅,抱着儿子的骨灰踏上了回乡的列车。 与此同时,海边的酒店内,正要带着季离出去逍遥的付樱被岳父堵了个正着。 付樱看着突然出现的父亲,眼中对我的厌恶一闪即逝:“陆闻时还是不是个男人?嫉妒我对阿离好,自己不敢来找我,背地里使阴招让爸你来堵我?真是贱到没边了!” 不等她说完,岳父一拐杖重重敲在她背上,脸上满是翻涌的怒气。 “亲生儿子的葬礼不参加,带着小三来海岛逍遥,我怎么能养出你这样黑心烂肚的畜生?” 付樱躲避的动作顿时僵住了,她抬起头脸色难看地问:“爸,你说什么?” “岑岑他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