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隔壁套间的女友,却和他的室友缠/绵恩爱一整夜。 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儿的爱人,甘心为名利成为别人的地下情人。 当他女友只是为了有个ATM机,承担日常开销。 离开那天,她拦住程放:“只要你愿意给我报销6万的旅游经费,我还是愿意和你在一起的。” 程放平静望着她:“不了,没意思。” “欲擒故纵?程放,小心玩脱了,收不了场!” 不久后我千亿身价曝光,她别别扭扭打来电话。 “我真心爱的人只有你,咱们复合吧!” 程放满脸无奈地看了看身侧怒气满满的女人。 “抱歉啊,我这边儿刚领证,得对老婆负责!” —— 握住手中的戒指盒,程放怎么都想不到。 即便是交往三年,要求婚的日子聂嘉雪竟也没出现。 为了给足她仪式感,程放提前包下豪奢酒店的水晶露台。 却没想到在隔壁阳台,却将女友和室友的谈笑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是哪个少爷耗费这样的心神,为女朋友承包整个露台,搞得我都有点羡慕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程放浑身战栗。 不愿意接受这个结局,他赶紧拨出了对方的电话。 女友手机铃声,从隔壁半包阳台传出。 聂嘉雪的口中发出嗤笑,随即冲程放的室友讥讽。 “我就说,这个蠢货肯定会打扰咱们,上次我俩约会,你忽然想要,我随口和他说了句累了,他就赶紧送我回学校,还团了一张按摩券给我,真是蠢死了!” 感受到女人的有意恭维,舍友抬了抬下巴,得意回应。 “我才是你男人,他算个什么东西。你人和心不都是我的了?” 这些年,程放对聂嘉雪视如珍宝,根本不舍得碰她。 没想到她居然已经和别人苟合…… 不过一通电话的功夫,程放耳边传来聂嘉雪的嘲讽声,他的心已经冷到麻木。 “他就是底层垃圾、崽种!一个矿工的儿子,天天在我跟前儿画饼,装什么富二代。没事儿,还要我去伺候那个病歪歪的老太太。” “和茗泽哥这样的人中龙凤比起来,他还不如蝼蚁!” 程放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瞧不起了。 可这从头到尾都是同学间的误会而已。 在一次和父亲的通话中,同学们听到父亲在电话那边语气深沉。 “最近大环境不好,下矿赚的也不算多,给你打了一千当零花钱,你收敛点花。” 就都以为他老子是个矿工,他的生活费也只有一千块钱。 但其实,他太爷才是富二代,程家有自己的矿产,金、煤、橄榄石和其他类宝石都不少。 除了开采销售以外,甚至还有代加工,门店生意。 那所谓的“一千”其实是一千万! 瞧着再过几个小时天便要大亮,程放浑浑噩噩地回到外婆所在的病房。 看着形销骨立的外婆,他头一次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阿放……” 外婆只是喊了声他的名字,好像就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雪、雪儿来了吗?” 主治大夫说,这是绝症,老人没有几天了。 他倾尽所能,也只是让老人家走得轻松一些。 凌晨4点,外婆忽然睁开眼睛,意识清醒许多。 程放这才明白从前所说的回光返照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满脸慈祥和蔼,似乎也知道自己怕是撑不过几日,临走前就想好好交代一下两个孩子的事。 程放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外婆,小雪有事……我给她打个微信视频,你看看她。” 他拿出手机,在聂嘉雪的通话框中拨出微信视频。 内心卑微地乞求,聂嘉雪愿意理他一下。 但等了许久却始终未有接听。 病床上的外婆满脸疲惫,呼吸的每口气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 她的眼角溢出了泪水,眼神里竟然是对程放的不舍与担心。 外婆没有等到聂嘉雪,撒手人寰的时刻也带着遗憾。 坐在空空荡荡的走廊,程放神情恍惚。 过去他用手接过聂嘉雪的呕吐物…… 在她被追债逼得跳楼时,替她全家偿还…… 只要她有需要,程放都会尽力满足。 甚至外婆留给外孙媳妇的手镯也被他送给了聂嘉雪。 原本还在想找机会要回来,手机上忽然传来聂嘉雪的定位消息。 进了KTV包厢,程放也懒得和她废话。 “把我外婆的手镯,还回来。” 明明已经凌晨,但全系的同学都聚集一起。 他们形形色/色,围在聂嘉雪身边,坐在主位上的她若有若无地靠在唐茗泽身侧。 见程放潦草赶来,聂嘉雪满脸得意,眼神中充斥着嘲讽。 程放还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道。 “我再说一遍,外婆留给你的手镯还!给!我!” 瞧着他模样认真,在场人爆发了一阵震天价响的嘘声,混杂着狂笑声,十分刺耳。 “我说,‘大少爷’还在乎这个手镯?” “‘大少爷’这么抠门,小心绿帽子就扣在你头上啊!” “那镯子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值钱货色,也只有程放还当个宝贝,根本配不上雪儿。” …… 看着平日里那些所谓要好的同学,程放猜测他们怕是早就知道聂嘉雪与唐茗泽的私情。 但聂嘉雪并没有注意到程放脸色。 反而对众人的恭维与追捧十分受用,她抬起手晃了晃手腕。 “想要你也得有本事拿回去。哄得我高兴了,这烂/货就还给你!” “要是让我不满意……程放,你就连带着那个病恹恹的老太太永远在我眼前消失。” 聂嘉雪怜悯地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一件衣服。 “愣着干什么,叫你来有事儿,赶紧换上吧!手镯不想要了是不是?” 在场众人猜测着程放不会这么听话,却没想到他垂着头背过身迅速换好了衣服。 那是一套滑稽搞笑的小丑服,脸上那颗圆球红鼻子看起来特别好笑。 聂嘉雪好像还不满意,冲着程放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 见她如此配合动作,聂嘉雪的骄傲又多了几分。 进门见他大呼小叫,还以为程放转了性。 现在看来,这归根结底还是个窝囊废罢了! 拿出口红,聂嘉雪在程放脸上画出一张笑裂了的大红嘴巴。 整张脸,被涂鸦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来,小丑给我笑一个,冲着这边,对,笑好看了,爷赏你!‘大、少、爷’!” 程放当然清楚这些人喊他少爷也只是在嘲笑他。 可他只当这些事耳边风,原本悸动炽/热的心早已随着外婆离世沉/沦。 厚重的小丑妆遮掩住了他僵硬的笑容。 四周只剩下不停地呼喝声、叫好声。 “程放,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嘉雪叫你干吗你就干嘛,真可笑。” 曾经的同学好友,此刻都在笑着拍手相互叫嚷。 “太他妈有意思了,你还真是要钱不要脸。” “喂!公狗,要不要趴下摇尾巴。摇了尾巴我再给你加五百!” 聂嘉雪乐在其中,用眼神示意陆杨趴下。 程放乖乖照做,却在靠近聂嘉雪的瞬间反手攥住了聂嘉雪的皓腕。 任凭她如何挣扎,程放都没有轻易松开。 程放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 聂嘉雪颇为不可思议。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程放直接取下了外婆的手镯。 “我程家的东西,你实在配不上。” “你说什么?程放,你是不是疯了?信不信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被自己的舔狗落了面子,聂嘉雪顿时红温。 在对方愤怒的喊叫中,程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对上洗手间的镜子,他也被自己逗笑,可眼神里的苦涩却骗不了自己。 四年真心喂了狗,让他舌头都舔到包浆的初恋,用心爱过的女孩…… 全部闹剧就当是为他在毕业之前画上圆满句号。 等天亮,他与聂嘉雪便再无瓜葛。 程放洗去脸上夸张的妆容,褪下滑稽搞笑的服饰。 将他和外婆共同居住的小房间收拾整齐,正要离开时。 既熟悉又陌生的女音在身后响起。 “小放!这次不管如何你都要和我回程家,你爸他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