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清楚所处的环境后,他沉默了。 “我这是穿越了?” 昏暗的牢房,脏兮兮的囚服,还有脑海中不断涌现的记忆都让李平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地狱模式呀!” “封建王朝就算了,还尼玛是犯人。” “让不让活了?” 忍不住腹诽一顿,李平气呼呼地窝到墙角,梳理着这具身体的记忆。 嗯,还不错,同名同姓,父母双亡。 主角的模板有了。 贞观三年,长安天子寿。 看来穿越的应该是大唐。 还行至少是个和平年代。 但因为病重没钱被当作难民是什么鬼? 读取了记忆后的李平无奈摇了摇头。 就因为官府觉得流民可能在大喜的日子惊扰圣架,便将所有人驱逐出去。 走得慢了就被当作犯人抓起来。 果然封建王朝没人权。 李平皱着眉头分析着局面。 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 至少原主没犯谋逆大罪,没有死亡威胁。 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在这个原本就生活艰难的时代更是雪上加霜。 何况原主还是个流民,没有户籍,根本就是寸步难行,死活都不会有人在意。 若是不想办法自救,可能会烂死在牢里都没人管。 “呦呵,缓过来了?” 正在李平困恼的时候,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传来。 抬头看去,牢中衙役站在木栅栏外投来好奇的目光。 人是他拖进来的,当时病得都不行了,他害怕被传染上什么病,特意去瞧了大夫呢。 “这位差爷,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平低声下气陪着笑脸问道。 在他想来,既然没犯法,天子寿诞过了之后他们应该就会被放出去。 “放出去?”那衙役呵呵一笑,没好气道,“想得倒美,你们这帮流民最没有规矩,惯爱为非作歹,还是在牢里好一点。” 李平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子,下意识看向相邻的牢房。 若是没有记错的,自己所在的牢房和隔壁牢房原本人挺多的,可一觉醒来没剩下几个人了。 那衙役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屑道:“人家好歹还有些银钱,出去了也能讨生活,你这样的身无分文,出去了不是偷就是抢,早晚还是要回来了的,费那个劲做什么。” 李平一听就明白了。 衙门大门朝南开,有冤无钱莫进来。 古人诚不我欺。 看这个架势不掏钱就要关到死了。 “行了,别浪费小爷时间,你在这里有吃有喝的,住到死也不错。” 衙役撇了撇嘴,心说多个人就能多克扣一份伙食,里外里都不亏。 “等等!”李平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开口道,“小人身无长物,就是祖上传下来了个老物件,您给掌掌眼。” 说着,他将那枚吊坠递了过去。 “你小子倒是有点聪明,行了,等着吧!” 见衙役接过吊坠离开,李平倒是松了口气。 他倒不是没想过那吊坠会不会藏着什么秘密,只是人在牢中身外之物都没用。 只要能出去,他有信心在贞观大唐闯出一片天地,那枚吊坠早晚能拿回来。 就是不知道那衙役的信誉如何,不会拿了东西不办事吧。 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再住几天,他真怕死在这里。 且说那衙役握着吊坠急匆匆离开牢房,然后找了个无人之处迫不及待地查看起来。 刚才光线不明没来及细看,可他知道是好东西。 谁能想到能从泥腿子手里榨出玉来。 “妈呀,龙纹!” 阳光下,衙役捧着那通体纯白,做工精细的玉坠瑟瑟发抖,那精雕细琢的龙纹图案分外刺眼。 龙自古便是帝王象征。 除了帝王之家敢用的和谋反无异,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家里的鸡蛋都要搅碎了才行。 衙役先是一惊,随后大喜过望。 这不是天大的功劳到手了么? 要赶紧去禀告大人。 就在衙役连滚带爬跑向府衙的时候。 富丽堂皇的大堂内,京兆府尹宋靖正小心翼翼地跟长孙无忌聊天。 “怪不得一早就听见喜鹊叫呢,原来是国舅爷驾到,下官这京兆府当真是蓬荜生辉呀!” “宋大人客气了。”长孙无忌面无表情道,“本官此来是为了公事,先前逆党之事陛下十分关心,切不可出了差错。” “大人放心,那些人关在牢房中,日夜有人巡查,绝对万无一失。”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人未到便听见嘹亮的喊声。 “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京兆府尹顿时脸色一变,起身怒道:“国舅爷面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来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哎,大人先听听他有何事禀告再做处置也不迟。”长孙无忌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 宋靖闻言冷哼一声,道:“看在国舅爷的面子上饶你一次,说吧,何事如此慌乱?” “回禀大人,有人谋反!” 衙役跪在地上,双手托着刚刚敲诈来的龙纹吊坠。 “什么?” 听到谋反儿子,长孙无忌和宋靖豁然起身。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又是天子大寿,马虎不得。 “大人,此物是小人从牢中一名囚犯身上找到的,觉得事关重大,还请您过目。” 衙役飞快地将自己撇清,顺带着邀功。 宋靖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拿过那枚吊坠,仔细一看也是惊出冷汗。 龙纹吊坠,做工不凡。 确实可能和皇家有关系。 “国舅爷,您看!”宋靖将吊坠递到长孙无忌面前。 “这是?” 看到那吊坠的瞬间,长孙无忌瞳孔中闪过一缕精芒,豁然起身。 “持有这玉坠的人现在如何,可还好?” “啊,还好。” 衙役眨了眨眼睛,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一旁的宋靖也露出疑惑之色,这不是对待反贼的态度呀。 “哦,无事。” 长孙无忌摆了摆手重新落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本就是处变不惊之人,若非此事关系重大也不至于失了方寸,回过神来便开始细细思量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