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朝。 京都,暖春楼内。 齐楠斜躺在一张檀床上,正兴致勃勃地欣赏着台下的舞女。 莺歌燕语的少女如同天仙一般,仿佛肆意绽放着白纱起舞。 极尽奢靡! “啊——” 一名倾国倾城的美人从玉盘中摘取一颗晶莹剔透的紫提子,用玉指送.入齐楠的嘴中。 “齐公子,还舒服么?” 另一名美人轻揉按着齐楠的肩膀,凑在他的耳边酥声问道。 “不错!比以前大有长进!” 齐楠吐出提籽,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弧度,这样的日子简直是让人舒心! 若是能一直如此下去,就是一直背负京城第一浪子的骂名齐楠也愿意! “奴家谢过公子!” 听闻齐楠的夸赞,美人心中不由一喜,手上的力道便稍稍加重。 齐楠不禁微闭双眼,心中不免感慨起来。 想当初自己穿越到大燕朝的时候,本以为会乏味一生。 谁知,他竟然在暖春楼发现了新大陆! 从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作为齐家唯一的香火,齐楠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 他爹齐竹是大燕朝的兵部尚书,手握实权,威望极高。 他娘白玉瑶是江南商会白氏之女,家财万贯,算得上是名门望族。 只要齐楠不败家,这殷实的家底完全够他霍霍一辈子了。 念及此处,齐楠心中不得有一丝小庆幸,乐呵地赏悦着台下翩翩起舞的少女。 正在兴头上时,一道破门声突然响起—— 只见,一名小厮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满面惊容。 “公子爷!不好啦!” 小厮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气道。 “吵什么!” “没看见本公子正忙着吗,滚!” 被这么一扰,齐楠心头瞬间升了一股火气。 “大事啊公子爷,您再不回家看看,齐府都要被拆了!” 小厮胆战心惊地说道。 “啥?” “谁要拆?!” 齐楠眉头一挑,兵部尚书的家都敢拆,怕是活腻歪了! “是,陛......陛下!” 小厮额头上滚落下来汗珠,吞咽地说道。 不等齐楠开口,门外再次传来动静。 只见,一名莫若楚国的白衣女子手中执剑,死死盯着齐楠,冷笑道: “世子真是心大啊,老爷和娘娘在府中急的焦头烂额,您还有心情在青.楼赏舞。” 薛如玉? 眼前这位少女正是他娘的贴身侍卫,平日对齐楠十分“照顾”。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齐楠皱着眉头问道。 “世子回到府里,自然就知道了。” 薛如玉转身便离开,只留下一袭倩影。 齐楠微微一怔,随即赶忙挥手道: “备马,回府!” ............ 片刻之久,齐楠就快马加鞭来到了家门口,还不等他推门而入,就听到院子传来一阵妇人的哭啼声。 “实在不行,咱们就收拾离开吧,这京城,我是待不下去了......” 一名妇人轻指点泪,捂面而涕。 “哭什么哭?我又不是死了!这件事,我还得再想想办法。” “还想什么办法,陛下是明摆了要整你,都怪你平日爱管闲事,这下好了,引火上身,陛下明知道你是一介武夫,偏偏要你在皇后寿礼上献上一副诗画,不然就贬你去宁古塔!这不是欺负人吗?” 妇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随即再次哭啼了起来。 “唉......” 齐竹背着手,在院中愁容徘徊。 齐楠刚巧将两人之间的对话说入耳中,心中大抵捋了一遍。 根据原主记忆,齐竹本是跟随皇帝当年一起打天下的将臣,在军事方面,放眼整个朝廷都是无人撼动的存在,威望自然很高。 自古以来,帝王最无情,一个帝位还未暖热的皇帝怎能安下心将兵权交给大臣,更何况,是能征善战的开朝将军! 功高盖主自然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想必,陛下是想借皇后大寿一事,故意刁难大字不识几个的便宜爹。 若是献不上这副诗画,陛下便就有理由将齐竹兵部尚书一职撤去。 等到那时,齐楠躺平无忧的日子也就到此结束了。 不行! 老子还没躺够呢! 齐楠心中一定,便推门大步走了进去。 “娘,这还没进门就听见你和爹吵吵,他又惹你了?” 齐楠故意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问道。 看着齐楠一副欠打的样子,齐竹便憋不住怒火,数落道:“你说说你,堂堂兵部尚书的儿子,竟然天天往青.楼里窜,成何体统!” “你还有脸说楠儿,若不是你天天在朝堂和陛下唱反调,陛下至于给你降这个旨吗?” 白玉瑶一提起此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齐楠上前连忙搀扶住。 “我!我这样做无非不是为了大燕着想,如今讲这些还有什么用,倒不如多想想这诗怎么写!” 一想起来提笔作诗,齐竹脑袋就发痛,毕竟自己是草莽出身。 论勇谋,他半点不差! 可论诗画,他半点不沾! 而眼下离皇后大寿的日子没多久,再不将诗作出来,恐怕真就难保兵部尚书一位了。 沉默半刻,齐楠忽然开口道:“爹,这提笔作诗的事儿,我能帮你解决!” 此话一出,齐竹立刻来了火,朝着齐楠屁股踢了一脚:“都这节骨眼上了,爹没心思和你闲扯,你多少斤两,我这个当爹的,能不知道?” 若齐楠打小就在国子监熟读经文,齐竹也就信他一次。 可齐楠连国子监的门都没踏进去过,整日混迹在纸醉金迷的勾栏、青.楼之类的地方。 提笔作诗? 齐竹是绝不会信他半分! “楠儿既然有这心,娘信你一定行!你这个死爹打小就没管教你,一出事就会怨咱娘俩!” 齐竹似乎被戳中了心刺,听到白玉瑶这样一说,心中甚不是滋味,便开口道:“楠儿,你提提看,为父虽是草莽出身,但点评你却是绰绰有余。” 齐楠闻言一喜,正是文抄公的好机会! 他先是一顿,随即慢悠悠地仰天徘徊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此诗一出,齐竹惊得愣了好半天才回神。 “楠儿,这是你作的?” “不错!” 齐楠毫不吝啬地承认道,尽管脸上微微烫红。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好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