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隐龙山。 “臭小子,为师走了!下面三件事,汝须切记!” “一则,你乃天子皇嗣,虽为私生,但流淌的依旧乃是真龙血脉,世上知你身份者,唯有一名年迈亲王,故万万不得轻易暴露自己身份,日后以谋大事。” “再则,你师姐云裳乃是魂殿之主,如今她也要随为师去办一件事,因此这天下第一刺客势力,今后便交由你来打理了。” “最后,这七份婚书,其中有一女体质特殊,可化解你的龙阳之体,你修炼的天玄决,如果不能及时与其结合,性命堪忧,算是为师对你的最后一桩考验。” ...... 眀渊将信纸揉成一团,神色难看地骂骂咧咧。 “臭老道,走就走吧,还把师姐也拐走了,今后小爷想吃豆腐都吃不成了。” 收起一枚古朴的黑色令牌后,眀渊将目光再次看向了那七份红彤彤的婚书。 这下,嘴角直接抽搐起来。 “老不死的,想我死就直说!” “明知道有女人能化解我的龙阳之体,居然藏在七份婚书里面,那岂不是我要一个个去试?否则小命不保?” 眀渊说着,有些气急败坏地踹了脚官道边的老杨树。 十八年前。 周朝皇帝私访江南,偶遇美人,宠幸一夜。 一年后,美人诞下龙子,冠以己姓,取名眀渊。 为此,皇帝并不知情。 以至于美人染疾,后病死塌上,也无人问津。 自那时起,眀渊就恨透了皇帝老儿,恨他只管生不管养,更恨他始乱终弃,不顾母亲后来死活。 因此眀渊遍访名山,发誓要寻得高人,拜师学艺,日后为母亲报仇雪恨! 于是他寻到了隐龙山,十年终于学艺有成。 可就在他即将下山的时候,老道却不辞而别了。 这让眀渊很是无语。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进城,再做打算。 唏律律——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伴随着马儿受惊的嘶鸣,从远处踏着烟尘狂奔而来。 眀渊甚至没来得及回头。 就听“嘭”的一声,他整个人宛如沙包一般,重重地被撞飞出去,砸倒了那颗道边杨树,而后重重摔倒在地。 “吁——” 紧接着便是有人惊慌失措的安抚马儿的声音。 “怎么办,郡主,我们好像撞死人了!” 通体奢华的马车上,下来两个容貌一绝的妙龄女子。 说话者是位一身红裙的婢女,面若桃花,肤如凝脂,饱满圆润的胸脯配上一张珠圆玉润的脸蛋,少女娇憨和美妇性感糅合的淋漓尽致。 后下马车的,是一位宫装少女。 此女身段窈窕过人,一头青丝束与身后,面容清冷,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却依旧美得如画中仙子一般。 举手投足间一颦一笑,都仿佛摄人心魄。 尤其是绣鞋上偶然露出的一截白皙的玉踝,更是让眯着眼睛装死的眀渊,所一时间都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唾沫,恨不得上手好好把玩一番。 “稍安勿躁!” 宫装少女似乎颇具世面,此刻稍显镇定。 她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无人后说道:“先把人抬上马车,去附近村镇,找个郎中给他瞧瞧,应该还来得及。” “嗯嗯。” 红裙少女明显没了主意,只能听从吩咐。 两女费了不少力气,终于将“昏迷不醒”的眀渊,抬上了马车。 而这期间,两女都没注意,一直不安分的大手,始终不经地在她们身上肆意揩油。 “驾——” 红裙少女一抖缰绳,马车再次出发。 她双手颤抖,略微带上了哭腔:“郡主,都怪我!明明我们来这里,是给老太爷寻找神医治病的,而今神医没有寻到,反倒害死了人,是珠七没用!” 宫装少女一边查看着眀渊的身体状况,一边出声安慰:“无妨,我看此人并无外伤,许是暂时昏迷,只要没死,等找到郎中将其治好,到时候不论多少,给些银两赔罪便是。” 红裙少女泫然欲泣,依旧一脸愧疚。 “只是这样......老太爷那边呢?再找不到神医,怕是他就撑不住了!” 听到这里,宫装少女听后轻咬唇瓣,眼眶微红,也一语不发起来。 眼看再继续就要露馅,眀渊终于不装了,立刻坐起身来,嬉皮笑脸道:“两位姑娘这是要寻神医啊?那找在下即可,明某包治百病!” “啊!!!” “诈尸了!” 红裙少女尖叫出声,险些再次惊了马屁。 “姑娘可不敢乱说,小爷我可活的好好的!”眀渊没好气回到。 “你......” “原来你是装的,你根本没事!” 红裙少女美眸一瞪,反应过来后顿时怒不可遏。 眀渊咧嘴笑道:“此言差矣,身体虽然没事,但心灵受到惊吓,眼下仍心有余悸,惶惶不安啊!你们可要对我负责!” 红裙少女美眸瞪大,她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这不摆明了耍无赖吗! “珠七!罢了!” 宫装少女立刻摆了摆手,“毕竟是我们撞人在先,理应赔罪!这位公子,既然你没事,想必也用不着去看郎中了,正好我们也有要事在身,说吧......你想要多少银两作为赔偿?” “我要那么多银两作甚?” “倒是两位美人模样如此动人......” 明远说着摸起了下巴,色眯眯地打量着面前两女。 “呸!登徒子!” 红裙少女俏脸一红,顿时怒骂出声。 “珠七!不得无礼!” 宫装少女喝止一声,随即也俏脸冰冷道:“这位公子,小女乃是靖王孙女,永乐郡主。这位是我的贴身丫鬟珠七,方才确实是我们多有得罪,但还望公子自重,否则休怪小女不客气。适才的话我权当没有听到,你尽管说赔偿便是。” 靖王之后? 眀渊神色一动,他忽然想到师傅所言,自己真实身世,只有一名年迈亲王得知。 该不会就是这个老靖王吧? 眀渊轻笑一声,恢复正色:“放心,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赔偿就不必了,这条官道应该是往扬州城去的,正好我要去扬州赵家,你们顺路捎我一程便是。” “如此即可?” 苏语嫣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有些怔愣。 明明刚刚还得理不饶人,眼下竟然提出如此简单的要求。 “不然呢?” “在下若真想对两位图谋不轨,你觉得就凭你们两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反抗之力?”眀渊嗤笑一声,略带玩味地打量着两女。 苏语嫣俏脸羞红,一时语塞。 珠七心有狐疑,旁敲侧击道:“扬州城商贸繁华,赵家更是富甲一方,你这是去投靠亲戚?” 毕竟眀渊打扮寒酸,旁人理所当然这么以为。 可谁料。 眀渊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好,懒洋洋回道:“不是,小爷我是去完婚的。” “完婚?你当我们傻子不成?” 珠七闻言,一脸讥笑。 扬州赵家乃是当地富贾,如此豪门,怎么会招一个乡野村夫当女婿? 不过苏语嫣却摇头一笑,并没有继续追问。 只要对方没有祸心,她也不想刨根问底。 只是对眀渊这个人,好感再次降低。 眀渊见状,心中轻笑,也懒得解释什么。 可就在这时。 苏语嫣忽然脸色一变,俏脸肉眼可见的变得煞白一片,蛾眉紧蹙,痛苦不已的捂住胸口,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此情形,珠七大惊失色:“郡主!糟了,郡主心疾复发,这可如何是好?” 短短瞬息功夫,苏语嫣俏脸上已经布满豆大的汗珠,娇躯都在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微微困难。 珠七吓得六神无主,豆大的泪珠不断滑落。 “郡主!郡主你别吓我!” “怎么办,现在可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 “不都告诉你们我是神医了吗?” “慌甚?”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在旁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