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任仓都懵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吴宇。 他完全不能相信,一向性格懦弱贪小便宜的吴宇,今天居然会如此硬气,拒绝了他。 别说他,就是常小芝都愣了,梨花带雨的俏脸上写满了惊讶。 这还是她认识的阿宇么? 居然为了她拒绝了五十文钱! 震惊的同时,心中也不自觉地升起一抹温暖,原本黯淡的双眼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 她的阿宇终究还是没有放弃她。 还不等他们缓过神来,就听吴宇已经冰冷开口:“今天不是还没过去呢么?今天晚上之前,三两银子我自会给你,现在给我滚!” 回过神来的任仓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放声大笑起来,指着吴宇满脸嘲讽:“我没听错吧,吴宇,你居然说今晚之前就能给我三两银子?” “真是天大的笑话!” “全村谁不知道你吴宇就是一个靠着女人养的穷光蛋,一天之内,你上哪找三两银子去?” “这不用你管!”吴宇面色平静,语气坚决:“不就是三两银子么,今晚之前肯定给你。” “但在此之前,谁也别想动我未婚妻一根汗毛!” 见吴宇如此强硬的态度,任仓也知道今天想带走常小芝是不可能了。 只能冰冷放话,“好,让你硬气!” “得罪了史大少,我看你今后怎办!” “我等你后悔过来求我的那一天!” 最后瞪了吴宇一眼,带着两个小弟冷笑离开。 直到这一刻,常小芝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随后拉着吴宇的胳膊:“阿宇,咱们逃吧!” 且不说史大少是当地的小霸王,光是三两银子,他们就拿不出来。 就算他们平日不吃不喝,将种地的收成和她平时绣帕子补贴全加起来,一年到头也才能勉强二两银子。 可现在,一天时间就要凑出三两银子,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正绝望间,就感觉肩上多了一双沉稳的手。 “小芝,不用怕,我有办法。”吴宇语气沉稳,似有十拿九稳的气势。 “你放心,这件事我能解决,我保证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此刻的他,眼神坚定,目光迸发着极为强烈的自信神采,仿佛一个运筹帷幄的智者,一切成竹在胸。 看到这样的吴宇,常小芝有些恍惚了。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吴宇真的能弄来三两银子。 可现实的一切很快将她拉回来,让她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奢望罢了。 但看着吴宇目光灼灼,自信满满的样子,常小芝也不想打击他的自信。 只是安慰似的笑了笑,心中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旦真筹不到钱,那她甘愿牺牲,被他们带走。 到时大不了咬舌自尽,也绝不给阿宇抹黑! 安排好常小芝,吴宇根据原主的记忆,来到了县城的画铺。 画铺不大,却是附近十里八村绝无仅有的一间画铺了。 原主在这里当伙计,干着最多的活,赚着最少的工钱。 然而还不等他进门,画铺老板就已经一股脑,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出来:“你已经被扫地出门了,带着你的东西赶紧滚!” 画铺老板眼里全是嫌弃与不耐,仿佛吴宇是一个丧门星一般。 “等一下!”吴宇叫住了老板,眉头一皱,沉声道:“把工钱结了。” 一个破伙计的活而已,他不稀罕。 但他该拿的工钱,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画铺老板一听这话,顿时一脸冷哼道:“你得罪了史大少,惹得画铺都要受到牵连,我没扣你钱就不错了,居然还有脸朝我要工钱?” “没有,一文都没有!” 他站在门前,嘴一撇,大手一挥,示意吴宇滚远点。 吴宇明白,他这是打定主意要赖工钱了。 换做是原主,以他那懦弱的性格,一定会软磨硬泡,哭着求着老板要工钱。 但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是他。 就算为了保住常小芝而很需要钱,那他也不会摇尾乞怜地求他。 吴宇平淡捡起地上的纸笔,直起腰板,目光凛冽地看向画铺老板,冷笑道:“会有你求着我的时候!” 画铺老板讥讽一笑,权当是玩笑话,一脸不屑地回了画铺。 一个时辰后,一辆较为奢华的马车停在画铺门口。 吴宇心想:来了! 他起身,把事先准备好的画纸高调的挂在木桩上。 画纸上写着“出售绝世名画”几个大字,十分醒目,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马车上下来一名体态宽阔的男子,一眼就被这几个张扬的大字所吸引,顿时面露一丝惊奇。 下意识走了过来:“你这绝世名画怎么卖?可否先观赏一二?” 吴宇瞥了对方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懂画的可以买,不懂的多少钱都不卖!” 看着吴宇这孤高的态度,再听这偌大的口气,这位大老板眼中的奇异之色更浓。 心中不禁大为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绝世名画,能让他这般自信? 正想再问下去,画铺的大门被推开了,画铺老板一脸笑意盈盈地走了出来,迎向大老板。 还不等上前,就看到前面挡着的吴宇,顿时一脸不耐地呵斥:“你都被我扫地出门了,还在这干嘛!” “赶紧滚蛋,别在这挡着我做生意。” 之后转头看向大老板,连忙换上一副阿谀谄媚的表情,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解释着,“刘老板,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这是我今天刚赶走的伙计,在这哗众取宠呢!” “店里有的是好画,我都准备好了,咱进屋瞧瞧?” 画铺老板赔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刘老板进去。 刘老板一听,是被画铺赶出去的伙计,刚被撩起的好奇心瞬间灭了火。 眼看着刘老板要跟着进画铺,吴宇提了提嗓门,自信道:“你可想好了,他店里的画跟我的比,连万分之一都不上。” 说话间,瞥了眼画铺老板那张让人嫌恶的嘴脸,郑重的说:“且我有一个原则,只要进了他的店,便不能买我的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