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由分说的巴掌飞出,苏母顿时被人扇倒在地。 “娘!” 苏映雪急的直跺脚,飞快上前,想要将苏母扶起。 不料苏母却未理会她,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那大汉:“你......你竟敢打我!” “我苏家祖上乃是太祖皇帝牵马侍从!” 此话一出,黑脸大汉不由得冷笑出声。 若放在平时,所有人是得掂量掂量其中分量。 但现在处于战时,苏家一百兵马只要上了战场便会全部战死,他何必怕这些? “哼,食君禄,尽君事。既然你祖上蒙受皇恩,现如今朝廷有需,何故推辞?” 说罢,他抬眼看向苏映雪,话锋一转,“当然,想要旁人代替苏映雪上疆场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 苏母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眸光骤然一亮。 那大汉忽而笑道:“本大人到苏家之前,郡守大人家的二公子已言明,只要苏小姐答应嫁给他,自会有人代替苏小姐前往军营!” “果真?” 苏母闻言,心下顿时一喜。 这下不但可以赶走秦天这个废物,还可以避免闺女上战场,更有希望钓上郡守二公子这个金龟婿! 简直是三喜临门啊! 这时候苏母也忘了刚才那巴掌之仇,回头看向秦天呵斥道:“废物,没听到大人的话吗?速速滚出我苏家,从今往后,苏家与你再无任何关系!” 方才还叫他贤婿,如今又成了废物。 秦天苦笑着摇摇头,正想说话,苏映雪却道: “娘,好女不侍二夫,大不了我上战场便是!” “休得胡说八道!” 苏母狠狠地瞪了苏映雪一眼,又抬头看向那大人,笑道,“大人,你别听这丫头胡说,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决断当不得真的!” “哈哈哈,好一个父母之命!” 突然,秦天仰天大笑,“妻为夫纲,当年婚姻之事乃是苏老爷决定,你如今食言,难道苏老爷便不是映雪的父亲了?” “你......” 苏母被这话梗的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回道,“你区区一个赘婿,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秦天瞥了她一眼,没再回话。 折身走到那大汉跟前,他眸光凌冽地问:“你在官府任什么职?” “吾乃安阳县县尉,专管安阳县内治安,捕盗,以及战时招兵买马之事!” 大汉额头高仰,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既然专管招兵买马......怎么还做起说媒的事情来了?莫不是想要辞官做媒婆!” “你!” 县尉看着秦天,怒不可遏,“你竟敢侮辱朝廷命官!” 在大夏,媒人可是下九流的行业! 这小子竟敢说他要做媒婆,简直罪不可恕! 当下,腰间宝剑出鞘,眨眼间就架在了秦天的脖颈上。 “S!S了他!” 身后,苏母刻薄又疯狂的声音,暗暗响起。 秦天理假装没听见,只冷眼看着县尉道:“我劝你赶紧将这破铜烂铁收回去!” “收回去?” 县尉闻言,冷笑一声,“若是我不呢?你是不是还要S了我?我真好害怕啊!” 身后,一众捕快跟着哈哈大笑! 一个废物竟然敢威胁县尉大人? 要知道,县尉大人可是县里的二老爷,在县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天区区一个上门女婿是怎么敢的啊! 闻言,秦天眼神微眯,已经动怒。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上一个敢这么做的,别说坟头草有多高,就连尸体化成的齑粉,都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放肆!” 就在秦天准备动手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暴呵! 众人抬眼望去,却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正随着身形清瘦的男子站在苏府门口。 男子想要进门,却似乎在忌惮着什么,迟迟没有踏进门槛。 一旁的县令则是站在男子身后,恭恭敬敬的垂首站着。 “哈哈,县令大人,您来的正好,这小子辱骂威胁本官,本官正欲将其捉拿归案,交由大人论处!” 县尉大笑几声,垂首恭迎县令,“还请大人速速进门捉拿此獠!” 县令闻言,脸色大变,目光呆滞紧张地看向一旁的清瘦男子。 清瘦男子却是谨小慎微地朝府内喊道:“老师,小子可否进门?” 老师!? 众人一愣,不知道这男子说的是谁。 县令却是一惊,旁人不知道这人身份! 但他知道啊! 这可是当朝宰辅大臣王石安,大夏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能被他称呼为老师的...... 县令望向院内,很快便将目光停在了一人身上! 骤然间,县令头皮发麻! 唯一有可能被王石安称之为老师的,似乎只有那个青年! 其余人基本都是县衙门的衙役,这些人他都知根知底。 至于苏家母女,身为他治下家族,他自然也查的清清楚楚。 除了老祖宗给太祖皇帝牵过马之外,苏家再无其他特殊可言...... 唯有秦天! 当年不明不白的来到苏家,成为苏家赘婿...... 这一刻,他看向县尉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待死人一般! “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你的老师,想要进来的话,进来便是!” 苏母瞧了王石安一眼,开口笑道。 虽说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能被县令大人这般尊重,身份定然不简单! 这样的人必须交好,若是他能看上映雪,那么...... 然而,王石安并未理会苏母,依旧冲着院内喊道:“老师,学生求见,可否入门?” “这......” 苏母一愣,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这里哪有你的老师? 难不成还能是秦天这个废物不成? “行了,别杵在外边了,想进来就进来,不想进来就滚!” 倏的,秦天淡淡道。 登时,苏母怒斥:“混账东西,先生身份显赫,你竟敢如此跟先生说话!” 然而,王石安动了! 他快步走入院内,随后于离秦天不到一尺的距离,双膝跪地:“学生拜见老师!” “起来吧!” 秦天摆摆手,接着望了县尉一眼,“这人替我解决了!” “是!” 王石安迅速起身,狠狠地瞪了县尉一眼,接着看向县令。 县令本就是人精,哪里还不晓得其中意思? 连忙冲着在场衙役道:“尔等还愣着作甚,县尉刘大铭罔顾法度,胡作非为,还不速速拿下?” 寂静! 沉默! 但很快,“哐当”一声响起。 架在秦天脖颈处的剑便落在了地上,十多个衙役迅速将县尉刘大铭按倒在地。 刘大铭躺在地上震惊的瞪着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县......县令大人,这是为何?” “是这苏家赘婿侮辱本官在先,本官拿他无罪!本官无罪!” 那小白脸究竟是何人? 县令大人竟信服他到如此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