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李越从沉睡中苏醒,望着一圈帐幔、平梁、雕花窗以及屏风等古式卧室装扮,有些发懵! 下一刻,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李越的大脑。 眼下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李越,而是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冒牌货。 如今正值明末崇祯十五年,天灾**,兵乱不断。 “呦,你这小杂种命可真硬,甄氏虽然是我的妾室,但论身份也算你的婶娘,你个小畜生居然胆大包天,敢对她下手,真恨刚才那一棍没有直接打死你!” 一个留着八角须的中年忽然提着一根木棍走上床前,狠狠瞪了李越一眼。 李越这才发现,原来房间已经围了不下十人,其中一个三十许的米黄襦裙美妇正靠在一个年龄稍大些的中年妇人怀中嘤嘤哭泣。 依循原主的记忆,他想起来了这几人分别是他的二叔李桂、二叔的小妾甄氏和二婶常氏。 至于站在常氏一侧背负双手、不怒自威的老者,则是李家的族长,也就是他的爷爷李守常。 明末各方大乱,流寇四起,而如今李家位于淮南寿县,是寿县三大家族中颇具声势的一族。 如今寿县已然不再是官府掌控,依靠三大家族召集的五千兵勇,来抵抗流寇和肆虐的强盗。 也正因如此,李家在寿县可以说是一方霸主。 再加上李家乃医药世家,凭借开药铺就诊发家致富,平日里也没少施舍百姓,所以在地方上人人敬畏。 只是今天李家却出了个天大的丑闻,那就是李越这个大房的独子,见甄氏生的貌美,居然心生歹念,企图对二叔的小妾甄氏施暴。 好在关键时刻,二叔和二婶带领一帮家丁及时赶到,制止了李越,而二叔一气之下,一棍敲在李越的后脑上,将其打的当场昏厥。 这才有了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李越魂穿明末的一幕。 等等! 李越突然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怎么就会那么巧,二叔二婶能赶在原主对甄氏用强的关键时期赶到,还带着一众家丁? 如今他已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也了解了其中的真相。 真实情况是,原主的父母早亡,而原主自幼聪慧,颇得老爷子喜欢,老爷子甚至有将其培训为接班人的想法。 于是这便引起了二叔的不满,为免李越跟他争家主之位,二叔和小妾甄氏设计了这场败坏李越名声的阴谋。 先由甄氏上门引诱李越,等血气方刚的李越把持不住时,他们及时破门阻止。 这下非但甄氏不用牺牲,还能令李越身败名裂。 好歹毒的算计! “畜生,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时,久久不语的爷爷李守常瞪了李越一眼,满脸失望地道。 见老爷子发怒,甄氏停止了哭泣,与二叔二婶互相对视一眼,神情比较耐人寻味。 李越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随后强行从床上坐了起来。 后脑一阵刺痛传来,看来刚才二叔那一棍确实敲的不轻。 他摸了一下,脑袋被缠上了一层纱布,上面还沾有血迹,算他们还有良心,并没有真心要自己的命。 深吸一口气,李越耸耸肩,道:“爷爷,孙儿无话可说。不错,孙儿跟甄氏确实有了肌肤之亲。” “怪只怪甄氏生的太美,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不过二叔,她只是你的一个小妾而已,不如你直接将她赏赐给侄儿如何?” 说到最后,他还故意冲甄氏眨了眨眼,装出一脸邪恶地模样。 李桂面色一沉,目光突然移向了一旁的甄氏,冷声道:“你们......当真?” “不不,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妾身并没有失身于他,那是他在胡说,妾还是清白的......” 甄氏慌了,她身为李桂的小妾,地位本来就不高,如果真的清白有失,没准还真有可能被李桂给送人。 如今他得罪了李越,假如真个被送给李越,哪还有好下场可言? 李越正是看准了这点,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当下啧啧道:“甄氏,你就不必再瞒着二叔了,你身上那颗美人痣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不如咱们今晚再好好研究研究如何?” “蓬!” 李桂一把将手中的棍子扔掉,怒瞪了甄氏一眼道:“贱人,你还有何话说?” 说着也不等甄氏回应,便要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不,老爷!” 甄氏连忙一把拉住李桂的衣袖,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忙解释道:“老爷,妾身真的没有,那不是我们商量好的由妾身先引诱的李越吗?妾身只解了襦裙,让他看了一眼,但妾身的裹胸和亵裤都在的......” 突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嘴。 李越冲爷爷李守常一摊手道:“爷爷,破案了!是二叔他们故意构陷孙儿的。” 李守常面无表情地瞥了李桂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负手离开房间。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老爷子越是这般闷不做声,就代表着他越是愤怒。 待所有人都离开李越的房间后,打开房门,李越正准备出门。 “少爷,披上衣服吧,外面冷。”比李越小上两岁的丫头悦儿,适时的上前给他披上外衣。 如今初春时节,天气还有些寒冷,打开门,一股冷风袭来。 门外院子中颇为萧瑟。 树枝才刚刚抽出嫩芽,看上去光秃秃的。 走廊外是一条碎石小径,再往外是一个通往外宅的月亮门。 才走出内院,后面的小丫头就快步拦在了他的身前。 “少爷,老太爷说了,外面不太平,你还是少出去的好。”丫头扭捏的小声劝说道,看样子是怕李越一个不开心责罚她。 “我就到大门口看看,不出去。”李越看着她笑了笑说道。 闻言,小丫头也只能咬了咬嘴唇,跟在李越的身后。 可等到了大门口,李越却抬脚就迈出朝门。 “我就在门口转转,放心,不会走远。”李越仍旧是笑着对小丫头说道。 这让小丫头有些急了,然而却又拿他没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