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工地里辛辛苦苦干活,一年到头,工资却分文没有。 弟弟看不下去,出头帮他讨薪。 可是老板却压根不给,招呼一堆人把他打成重伤。 知道这一切的我从医院里出来。 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我也不会客气。 1 「月月,你快点回来,你弟弟被人打进医院里了,医生说他情况很不好,现在还在ICU里待着,呜呜呜,我们该怎么办呀。」 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 我爸在一旁,哭得说不出来一句话。 听了这话,我立马拔掉手上的针头。 不顾手背渗出的血,我往外面跑去。 等到了医院的时候,弟弟还没出来。 爸妈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早就流干了眼泪。 我顿了一下,随后走上前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爸颤抖着跟我描述事情的经过。 我爸是农民工,他没有文化,只能靠着一手木工手艺,带着村里的人组成一支装修队,在外面接活。 而今年,他新跟了一个老板,老板有活干。 我爸带着他的装修队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年,每个月休息的时间不超过两天。 临近年关,大家都很开心。 盘算着过年要给家里的娃娃发多少压岁钱,给家里的娃和婆娘买两身新衣服。 可是等他们欢天喜地地问老板要工资的时候,却被老板一句资金周转不开糊弄了过去。 我爸心善,见大家着急,于是拿出自己的积蓄先发了工资。 我爸还跟老板说:「我们体谅你的难处,过完年之后一定要把工资发给我们。」 老板抓着他的手发誓,不还就天打五雷轰。 可是一晃年过了六个月了,老板对发工资的事提也不提。 我爸着急了,去年我生病了,他用积蓄给我治病。 今年弟弟考上了大学,他拿不出钱来给弟弟交学费。 于是我爸忍不住开了口。 他卑微地求老板发工资,老板却把他骂了一顿还拉黑了他。 弟弟看不过去,自告奋勇帮老爸讨薪。 可是在烈日暴晒的工地里,老板对弟弟的控诉恍若未闻。 他抽着烟坐在车里说:「我就是不给你能怎么样?我都说了没钱没钱,等一下等一下,老子有钱了会给你们发,你们在这催催催,催命呢,老子做这么大生意,又不是只要给你一家发工资!」 可是老板说没钱,却坐在大奔里抽着中华。 而我弟带着我爸,大热天晒得满头是汗。 弟弟年轻听不得他羞辱爸爸,于是走上前威胁他们要是不给钱就告他。 老板嗤笑一声,挥了挥手。 一瞬间,他们被五六个人围住。 老板说:「你们敢去告,老子见你们一次他妈打你们一次!」 他一挥手,那些人便朝我弟和我爸拳打脚踢起来。 我弟为了护着我爸,被他们用砖头砸到脑袋。 当场鲜血横流,弟弟晕了过去。 他们怕出事,全跑了。 我爸说完,我妈又没忍住哭了起来。 她哭的撕心裂肺,大喊着老天爷不公,自己命苦。 而我动了动脖子,一股难以抑制的狂躁在身体里乱窜。 我忍不住要干些什么了。 2 我没听爸妈的话,孤身一人找到了那个老板钟斌柱。 他只在刚打伤我弟的时候有些害怕,才过去一天,他就跟朋友在酒吧里喝的烂醉。 隔着喧闹的人群,我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 「呵呵,不过就是一群没文化的民工,老子还会怕他?」 还说要告我,现在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医院? 「老子后边可有人,他们有本事就去告老子,老子不仅让他拿不到一个字儿,还要告他诽谤,把他们送进去!」 有人劝他:「听说那小子伤得不轻,现在还在ICU里住着呢,我们最近还是小心点吧。」 钟斌柱挥了挥手不屑道:「住ICU怎么了,那是他自己活该,再说了,动手那边,一个监控也没有,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况且,大不了到时候给点钱,他们这些人,不就是想要钱?」 我捏紧了拳头,脑海里全是弟弟开朗的笑声。 从小,爸妈工作很忙,我被送去奶奶带。 但是奶奶生了太多个孩子,她要带的孙子孙女也太多个。 她管不上我,我经常一个人。 而我弟比我小五岁。 爸妈带他回来的时候,他刚出生。 为了照顾他,妈妈选择留在家。 我也结束了留守的日子。 弟弟从小就很乖也很聪明,他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叫我姐姐。 我因为不爱说话,总是被别人说怪物。 弟弟是第一个冲到我面前保护我的人。 他会为了我跟别人吵架吵的面红耳赤,也会为了我跟别人打架打的浑身是土。 甚至在我大学毕业后,他是唯一一个察觉到我不对劲的人。 是他拿走我放在手臂上的刀,是他每天给我打视频买零食安慰我,也是他陪着我走进医院,跟我说病好了就接我回家。 可是他现在在医院里闭着眼,命悬一线,而罪魁祸首却在这喝酒逍遥自在。 我大踏步朝前走去,掰过钟斌柱的肩膀照着他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钟斌柱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钟斌柱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着我破口大骂:「你谁啊,神经病吗?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我无视他飞溅的口水,把他写给我爸的欠条按在了他的脸上。 「马上把欠的钱还了。」我冷淡出声。 钟斌柱一把揭开脸上的纸条,看也没看就撕了个稀巴烂。 他笑嘻嘻道:「来讨债的啊,不过我可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欠了你钱啊。」 说完,他猛地把手里的纸条撕裂。 照着天空一撒,纸张纷纷扬扬。 我瞬间暴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脑海里却想起离开前爸爸的劝告:「月月啊,你可千万要控制住自己啊。」 我闭了闭眼,拼命压下心里的那股狂躁。 我掏出手机把弟弟的照片给他看。 我说:「你把人打成重伤,要赔钱。」 看到我弟的照片,钟斌柱也丝毫不慌。 他一把把我推开,理了理衣领道:「我当你是谁呢,原来是这个小崽种的情人,怪不得一上来就这么冲呢。」 「他变成这样纯纯是他自己没事找事,可怪不得我啊。」 说着,他眼神一转,色眯眯地盯着我的胸口。 「不过嘛,你长得这么好看,只要你愿意陪我,我也不是不愿意出点钱。」 他的手朝我伸了出来,下一秒,被我掰弯。 「啊!痛痛痛。」钟斌柱痛苦出声,脸皱成一团。 钟斌柱的朋友看见他被打,立马朝我挥出了拳头。 我转身接过他的手,直接一个后空翻绊倒了他。 随后我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照着桌角狠狠砸了一下。 鲜红的酒顺着我的指尖滴下,而我把破裂的酒瓶对准了他们这群畜生。 3 看到我发狠的模样,钟斌柱的朋友们立马吓得屁滚尿流。 他们哭喊着求饶:「饶命啊女侠,饶命啊,我们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啊。」 「都是他,都是钟斌柱这个畜生,是他害了你的弟弟,跟我们没有关系啊呜呜呜。」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我是来找钟斌柱的,对于他们这些人懒得搭理。 我指了指门口,他们瞬间跑了出去。 唯恐慢了一步,命就保不住了。 见只剩下自己,钟斌柱也害怕了。 他连忙朝我开口:「女女女......女侠饶命,我这,这就去筹钱,他的医药费我来出。」 见他这么识趣,我随手把酒瓶扔掉了。 随后我掏出手机,要求他现场转账。 钟斌柱转了两万块给我。 我把钱全部转给了爸爸。 弟弟在ICU,一天的钱就要不少。 我放过钟斌柱之后,就找了律师。 我弟平白无故被打成这样,我不会放过那群畜生。 要不是弟弟之前跟我说过不能意气用事,我会在那天就结果了他们。 律师接待了我,但是在听了我所说的事情经过后。 她跟我说了句抱歉。 「抱歉啊小姐,按照你目前所提供的线索和资料来看,你弟弟很大程度上不能获得多少赔偿,因为在讨薪的过程中,是你弟弟先动得手。」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那天确实是弟弟先动手,但是是因为那个钟斌柱。 他指着我爸骂:「你们怪不了我,要怪只能怪自己死没用啊,要不是你这么没用,又怎么会在我手底下做事?又怎么会连这点钱都没有?」 他还跟我弟说:「小伙子啊,你有这功夫来找我,还不如早点去打工,你爸这么没用,你肯定也是个没用的种,不如这书也别读了,读了也是浪费。」 我弟年轻气盛,激不得,他一拳就砸在了钟斌柱的鼻梁上。 下一秒,被钟斌柱的人按在地上打。 先动手的人就算有错,但是错到要去死吗? 我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我求律师帮我想想办法。 律师满眼怜悯,但最终也只叹了口气。 钟斌柱恶名昭著,有钱还有势力,律所的人也认识他。 除非有绝对的证据,他们不想为了我得罪他。 无奈之下,我只能离开律所。 而爸妈在这个时候告诉我,弟弟的医药费花完了。 弟弟受伤严重,两万只是杯水车薪。 我又给钟斌柱打去了电话。 这一次,他拒绝再给我钱。 我找到工地去。 一下子就看见他被四五个保镖包围在中间,那天被我扇肿的脸还有些红。 看到我,他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他挺直了身板。 「你居然还敢过来,老子告诉你,那天是你偷袭老子才怕了你了,这次老子可不会放过你。」 我不听他的威胁,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被我吓得连连后退,手忙脚乱地指挥着保镖对付我。 保镖是练家子,不像那天酒吧里的酒囊饭袋。 我被砸了一拳,吐出一口血唾沫。 可是我早就不怕痛,更不怕死了。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钟斌柱,拼命地朝他走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