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话,可她的手指先到。 食指贴在我唇上,冰冰的,轻轻一按,我心口那块就麻了。 “你怕我?”她问。 我想说“是”。但喉咙像堵了块石头,发不出声音。 “怕也好,不怕也好。” 她眼神软了下来,带点倦,又带点笑,“我终于见到你了。” 她轻轻抬起我手,把我掌心放在她胸口。 我条件反射想缩,可她握住我手指,贴着她心窝压住。 我没感觉到心跳,但她身体软得像水,肌肤滑得不像是死人。 她看着我,像在等我说点什么。 可我脑子空白,嘴唇发干,只剩一个想法在疯涨—— 她太美了。美得过头,冷得致命,像毒一样让人上瘾。 我死死咬着后槽牙,不让自己失控。 可她低头,在我手背轻轻咬了一口,像只吸血的猫。 “我不是要你负责。”她声音低下来了,“我是......太久没被人碰过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一点撒娇,就像陈述一个事实,甚至有点疲惫。 “我死了这么多年,别人怕我、封我、祭我、请我滚。但你不一样。你签了婚书。” 她靠近我脖子,呼气像寒霜,“你是我夫君,你可以碰我。” 我呼吸乱了。 她却突然收手,退了半步,盯着我看。 “你不动我......是不是觉得我脏?” 我听懂这句话后,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难受感。 她不该是这样的。 她不是鬼,她是个被扔掉的新娘,被人间遗忘了一百年的姑娘。她死前肯定也怕冷,也怕疼。现在,她怕我不碰她。 我吸了口气,伸手重新握住她手。 “不是你脏。”我哑声开口,“是我怕真动你,你就不走了。” 她眨了下眼,眼底浮出一丝亮色:“那你现在想让我走,还是留?” 我盯着她几秒,忽然伸手,一把搂住她腰,把她整个人压到床上。 “你不是想圆房吗?你不是等我一百年了?” 我压低声音,“那你现在,得叫我一声老公。” 她盯着我看了好几秒,忽然笑了。 那一笑,真把我魂勾出来了。 她眼睛弯着,唇角勾着,像盛着蜜的桃子刚咬一口,汁还在滴。 “老公,”她咬着我耳朵,“你要温柔点,我第一次。” 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你之前没碰过人?” “你觉得有人敢碰我?”她挑眉,“我刚死的时候还有人试图强我,结果他魂飞魄散了三天三夜。” 我咽口唾沫:“那你现在......为什么让我碰?” 她看着我,认真说:“因为你是我命定之人。” “你出生那天,是我百年死忌。” “你第一次高烧不退的晚上,是我鬼力最强那一夜。” “你曾在梦里见过我四次,你自己忘了,但我记得。” “你签下那封纸婚书的时候,是我第一次尝到心跳。” 她说完这段话,我全身都在发冷,但心里有个地方软了。 她是真的,把我当夫君。 不是玩,不是吃魂,是把自己交出来那种信任。 我低头亲了她一下,没用舌,也没太多技巧。 她却呆住了。 她眼睛一下睁得很大,看着我发怔,然后......笑了,眼角都泛红了。 “你真亲我啊。”她声音哽着,“你疯了吗?” 我贴着她额头说:“我没疯,我只是觉得,这辈子总要疯一次。” 她闭了闭眼,眼睫湿了。 那一夜我们没真圆房,但她整晚都躺在我怀里。 她贴得紧紧的,像怕我哪怕睡着都要离她远一点。 我半夜迷迷糊糊听到她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你要是敢走,我就死给你看。” 我下意识回抱她:“你已经死了。” 她却说:“我怕死第二次,怕你不认我。” 我那一刻,真的没办法再推开她了。 我一个活人,真他妈被个女鬼套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