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家私立医院。 符夫人正满头大汗,撕心裂肺的低吼,仿若要把肺部给喊出来。 “啊啊啊啊啊——” “好痛......。” 莫约过了几刻钟。 婴儿的哭声响亮这栋楼层的走廊,护士抱着一个全身通红的婴儿走了出来,语气满是喜悦。 “恭喜恭喜,是个男娃娃。” 候在外头的几十个人赶紧迎了上去,纷纷围住了出口。 一个上了年纪,头发花白却又带着威严的老人脸上堆积的笑,伸手接过男娃娃。 “哎哟!看看我这小孙子啊!皱巴巴的,真可爱。” “爷爷,让我看看弟弟。” “爷爷——” “爷爷——” 一个莫约三岁的男孩扯了扯老爷爷的袖裤。 老爷爷微微弯下腰,男孩立刻凑过来,当看到男娃娃全身通红,皱成一团的小脸,嫌弃地撇了撇嘴。 “真丑。” 另一个跟他同龄的小女孩也凑过来,同样嫌弃地蹙眉。 “弟弟好丑啊!” 沈爷爷瞪了他两一眼,训斥。 “你们还好意思说!你们小时候还没幺儿好看呢?” 男孩和女孩同时撇头,一副不想听糟老头子唠叨。 符先生一门心思扑在老婆身上,看都不看自家儿子一眼。 “医生!我媳妇她没事吧!” “没事,现在就可以进去看了。” 符先生一听,直接冲了进去。看到虚弱,脸上苍白的沈夫人,眼眶忍不住红了。 “媳妇!媳妇辛苦了,生完这一胎,咱们不要了,我去结扎,结扎。” 符夫人即使虚弱无力,还是伸手去把他挂在眼角下的泪珠给抹去了,扯笑。 “老符啊!你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老符把符夫人的手放在脸上,委屈。 “我就哭,在我媳妇面前哭,一点都不丢人。” “好好好,咱们家老符不丢人。” “呜呜呜,媳妇你痛不痛啊!!!” “不痛。” 几日后,我被符夫人抱在怀里,坐上车回了符家。 我瞪着懵懂无知的眼球,看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别墅,陷入了沉默。 这......以后就是我家了!!! 真够华丽的,但一点都不妨碍我想弄死阎王的心。 事情还得从我未死之前说起。 时间重述车祸前。 人的一生很短,我自是十分珍惜。 我原名沈傅,是彻头彻尾的孤儿。在我七岁那年,爸妈出因赌博被人打死,爷爷奶奶早已入土为安,而那群白眼狼亲戚得了好处就把我赶了出来。 可年纪轻轻的我并没有因为无家可归而放弃生命,反而更加珍惜。 这十八年来!!! 我睡过天桥,做过修鞋工,甚至在流浪狗嘴里抢食,与同行的流浪汉勾心斗角,我之所以这么拼命,就是为了活下去。 后来,我十六岁了,可以给人当学徒了。 我不辞辛苦地给人洗车,在三更半夜挑灯看书,在两年的不断努力下,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我为了生活,这么努力,你现在告诉我,我在过十八岁成人礼,被大货车给撞了,还是那种当场殒命。 无力回天!!! 你叫我如何甘心...... 此刻,我正站在地府的大殿内。 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头子正眯着眼看公文上的字,而后慢吞吞地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好在我这人适应能力很强,被黑白无常勾来时还瑟瑟发抖,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弥天大罪。 而现在,看到自己没被带去十八层地狱,就知道,我没错。 我老实回答:“沈缚。” 也不知是不是公文上的字太小了,还是老头子的眼神是瞎到连眼睛都不能抢救的程度。 他竟然拿出放大镜,一个个看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念叨。 “沈缚沈缚沈缚。” “沈缚、男。生于南城一小贫困家庭,今年十八岁,还有......还有——” 小老头子说到这,忽然卡顿了。眼珠子一下子瞪大,忍不住提高分贝。 “还有八十年的寿命。” 黑白无常就站在旁边,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白无常一本正经地开口。 “阎王,我们勾的就是沈缚啊!怎么可能有错。” 阎王爷气的胡子都吹嘘了,他直接拿过桌子上的案板砸了过去。 “沈缚沈缚,白无常,你耳朵聋了,那老头子叫审夫,你才多大,耳朵就聋成这样。” 白无常侧身躲过,耸了耸肩膀,无所谓。 “那怎么办,我把这小子给塞回去。” “塞塞塞,塞回你肚子去吧!人小伙子的尸体都成渣渣了,回去还能活吗?” 我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这白无常勾错魂了,我还有八十年的寿命。 我越想越气愤,扑过去,直接勒住白无常的脖子,怒吼。 “你耳朵聋了,连名字都听不清,还我命来。” 白无常的脸本来就很苍白,被我死死地勒着,由白变紫。 他被我摇晃差点要吐了。 “我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阎王,一把年纪了,还来上班。他不来上班,我也不会犯错。” 阎王怼道:“你以为我想上班,还不是上头的人非得拐着我家儿子出去潇洒。” 我可没时间在这里听他们废话,发出鄙夷的冷哼,松开他,看向阎王。 “你们勾错了魂,是不是该还我命来。” 阎王爷面对我时,立刻收起难看的脸色,讪讪赔笑道。 “是是是,不过,小伙子啊!你看你,在凡间的肉身已经不成样了,回去也活不成。” 我眯了眯眼,眼底的危险一览无余。 阎王刚才可是看了我的史册,知道我这人在生前有多疯狂,死后肯定也会更加疯狂。 阎王爷谨小慎微地开口。 “不如这样,你先在地府住几天。吸收点阴气,我再送你去富贵人家家里当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