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气若游丝,双目紧闭。 三魂七魄,直接没了一魂二魄! 本身命格奇贵,甚至成紫薇之色,但却命犯贪狼,煞气盈天,以至于让真武大帝镇压随行,这样的人,往往运途极差,如入海之溪流,极易夭折。 我爸妈吓得六神无主,在房间踱步半天,终究给家族打去了电话,几个小时之后,爷爷动用强大的关系,从富庶的江南水乡中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小山村之中。 他认认真真起卦落卦十余次,终究摇头叹息。 我的命运,很不好。 想要改命,只能接他的手,做一名诡医,救十万命,成十万香火,方能有一线生机。 并且为了摆脱那尊真武像的压制,我爷爷散出消息,要为不足满月的我,定下婚约。 消息一出,整个风水界都被惊动了。 无数的达官显贵不远万里来到这个小乡村,手中拿着生辰八字,拼了命地想要和爷爷摊上关系。 只因为,我爷爷是名震风水界的山水诡医! 山水诡医,医的是命理,改的是命运! 散尽家财者可东山再起,穷困潦倒者可家财万贯! 凭借这一手,叶家绵延九代,到我爷爷这一代的声誉达到顶峰,甚至在道上博得一个“叶半山”的名号。 他孤身一人,便是风水界的半壁江山! 最后爷爷从中选择了七个人,一连折损七次滔天功德,为他们逆天改命,重塑命脉。 从此之后,有那七道婚约的加持,我的运势终于好了一些,虽然还是免不了遇到一些小灾小难,但终究是平安长大, 从我八岁开始,爷爷开始教我学习诡医,诡医这一行极为驳杂,风水术法,堪舆相面,寻龙点穴,都需要学到精通。 我天赋聪颖,学的很快,常人三五年才能学明白的东西,我一年便已经精通。 爷爷高兴也忧心,我学的太快,底子不稳,长久以后,是要出事的。 十八岁那年,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临终之前,爷爷给我立下三个规矩。 我山水诡医的身份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就连我学习的术法,都不能在人前泄露一丝一毫,否则,真武震怒,中堂见血! 第二个规矩,因为当年真武镇压,我的三魂七魄逃走了一魂二魄,虽然在后面爷爷为我找回,但在明面上,我得是个傻子,不光精神受损,就连动作也要装的像个残障。 第三件事,就是在我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必须挑选七人之中的一个人成婚,否则当天会有大的劫难发生,并且选中的这一家会因此而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场,而我不能出手改变因果。 听到这最后一件,我的心中咯噔一下。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为何这帮助了我的人,我却不能出手帮助他们? 爷爷深深看了我一眼,说一啄一饮,都是上天注定,而人力却不能更改。 只有等到七家全部接纳我之后,我才能够不用装傻子,真正以山水诡医的身份显露世间。 并且爷爷还在我过完十八岁生日之后,就要离开村子,前往北海市,履行自己山水诡医的责任。 我没有反驳爷爷的话,心中却是有了几分不一样的看法。 十八岁生日那天,爷爷终究没有撑得过去,散手人寰。 我照着爷爷的遗嘱,没有通知叶家的任何一个人,一个人布置好灵堂,我穿好孝服,跪在爷爷灵堂之前,等待着七家的来临。 夜晚,随着门外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一列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豪华车队出现在小山村。 当初爷爷为逆天改命的七个人家,早已经成为了北海市声名显赫的家族。 我穿着破衣烂衫,上下打量着来人。 七家之中,来了五家,剩下的两家,却是根本没有了影踪。 五个器宇轩昂的中年人走进灵堂,互相打了一个招呼,拿出雕龙画凤的长香,恭恭敬敬地给我爷爷上了三炷香。 紧接着,他们把守在外面的五个女子叫进了房间。 十八年来,我从未见过她们的面容,今天一见,眼神立马亮了起来。 这五个女子全部都长得国色天香,身材样貌皆是绝佳,其中最让我挪不开眼睛的,是齐家的女儿齐眉,身材高挑,身着一套民国时期的旗袍,看起来端庄娴雅之中又增添了几分娇贵。 看到我在偷偷打量着她,齐眉的脸色骤然一沉,朝着她爹说道:“爸,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去赶下一场戏的档期。” 怪不得我看着她眼熟,原来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当红花旦。 齐云海当即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告诉你,我齐家不是忘本的人,当年全凭叶老爷子改变命理,齐家才能发迹。” 我听着心头发热,心想爷爷的选择果然没有错,虽然齐眉不愿意,但是这齐家家主还是明事理的。 但是齐云海的下一句话,却是让我彻底如坠冰窟。 只见他朝着后面挥挥手,立马有一个仆从手中拿着一个大包放在了我的面前。 “叶老先生去世之后,叶少爷就是孤苦伶仃了,这三百万,全当是我给叶少爷的见面礼,以后叶少爷的吃穿用度,全由我齐家承担。” 说完,他的目光看向其他的四家。 王家也是站了出来:“叶少爷早年伤了精神,我已经联系好国外最好的医生,从明天开始,就让过来给叶少爷治病。” 剩下的几家也纷纷表态。 “我做的是房地产的生意,在北海市给叶少爷留一栋别墅,就等着叶少爷了。” ...... 我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安排,心中一股怒火升了起来。 当初爷爷耗费滔天功德为他们逆天改命,如果想要这些外物,爷爷早就给我留下了,还用得着他们? 这样做,分明是糊弄傻子! 我当即就站了起来,抹了一把鼻涕,直接就伸手拽住了齐眉的胳膊:“爷爷说,今天我要找媳妇,我不要钱,我只要媳妇。” 看到邋里邋遢地我拽住了她的素手,同时掌心还传来一股滑腻腻的感觉。 “啊!你给我滚开!” 齐眉左手猛地一甩,我一个脚下没注意,直接被绊倒在地上,身子狠狠倒向爷爷的棺材,脑袋更是直接被磕破,一行鲜血缓缓流了下来。 “棺材见血,这是不祥之兆,齐眉,你惹上大麻烦了!” 一道略带惊慌的女声传来,瞬间,整个灵堂的气氛变得及其微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