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以做慈善闻名,带人进山区解救被拐女性,带回来18个可怜的女大学生。 他说这些女孩都命苦,救下她们只是想给一个归处,不至于沦为生育的机器。 我点头答应,可几个月后最后一个女孩挺着孕肚找上了门。 我瞬间明白一切,转头做了流产手术,然后拨通一个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 “我不嫁沈云琛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人呼吸骤然加重,“等着我。” 1 流产后腹痛不止,我无意识的应了声“好”就沉沉睡去。 后半夜醒来时,我下意识看向床头,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我半夜总口渴,以前沈云琛都会给我备好一个保温杯,以便我伸手就能喝到温热的蜂蜜水。 听说孕妇觉浅,只怕此刻他正抚摸着叶语烟隆起的小腹,温柔哄她入睡吧? 我的眼眶泛起热意,在黑暗中摸到客厅,拧开一瓶威士忌就灌了下去。 这时,手机响起,是沈云琛的专属铃声,我深吸一口气接起。 "阿宁,你在哪儿?快来医院好不好?我需要你!" 我以为他出什么事情了,慌忙打车前往医院。 他看见我的那一刻,立马冲上来拽住我的手。 “护士!她是RH阴性血,抽她的!” 这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结成冰。 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又扭曲,任由沈云琛扯着我往操作台前拽。 “烟烟不小心摔了一下,急需输血,你的血型跟她一样,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他的手死死将我的胳膊摁在操作台上,哪有半分问我肯不肯的意思? 我的眼泪疯狂涌出。 他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我,恳切地看向护士。 护士刚把我的袖子捋上去,察觉到不对,她拧眉问道:“喝了酒,血抽出来也是用不了的。” 沈云琛闻言猛地甩开我的手,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愤怒。 “你怎么能喝酒?你知道你的血对烟烟来说有多重要吗!你竟然喝酒!” “温宁,你好歹毒的心肠,是想要她们母子俩一尸两命吗?” 在他的心里,她和她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但重要就得让我做她的血库吗? 看着沈云琛眼中的焦灼,我闭上眼抚上小腹。 这里也才刚刚失去你的一个孩子啊! 随后,他咬牙切齿地抓起医院饮水机上的水桶。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死死攥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仰起头。 “喝下去,把酒精稀释掉!” 喉咙间涌入大量冷水,呛得我剧烈咳嗽。 可他的眼神只有手术室的方向,没有半分对我的在意。 助理看见沈云琛这疯魔的举动。 满头冷汗的告知这样没什么用,反而可能呛死一条人命。 沈云琛冷冰冰道:“我不管!烟烟不能有事,只要有一点可能我都要尝试!” 呛进气管的水流让我眼前炸开白光,求生欲使我生出了巨大的力气推开他。 这才跌坐在地狼狈喘息。 我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原来这就是被他“需要”的代价。 2 这不合时宜的笑容惹恼了沈云琛。 他又走上前揪住我的衣领,嘶吼道: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巴不得烟烟出事,好让我娶你! 我告诉你!烟烟若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一个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孕妇和孩子都保住了。” 沈云琛连忙甩开我,迫不及待的冲进去。 我的后背重重向后倒去,一声闷响后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三天后。 因为呛到气管而休克的我,刚睁眼,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沈云琛。 四目相对,他惊喜万分。 “阿宁,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就要上前抚摸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瑟缩,沈云琛的脸上顿时写满愧疚。 “对不起,那天是我太失控,烟烟她大出血......事发太突然了,我没有办法。” “你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不原谅我好吗?” 我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突然觉得可笑。 在他眼里,叶语烟的命这样重要,而我一句“事发突然”就能轻描淡写的打发。 助理突然推门而入:“沈总,叶小姐她......” 沈云琛像被电流击中猛然起身:“烟烟她怎么了?” 那瞬间迸发的紧张与刚才道歉时的小心翼翼判若两人。 不等助理回答,沈云琛就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去。 我闭了闭眼。 挺好的,失望的次数多了,便不会再难过了。 在枕头下找到手机,竟然没电关机了。 我撑着身体,走到护士台借充电器。 往回走时,看见隔壁病房就住着叶语烟。 我鬼使神差地靠近,看见沈云琛耐心地将手中的白粥反复吹凉,然后喂给她。 叶语烟嘴角沾染上一点粥汁,他不假思索地伸手,用指腹轻轻拭去。 而她看向沈云琛时眼角眉梢,也盛满了幸福和依赖。 曾经我们俩也这样彼此相爱、甜蜜。 原来最残忍的不是亲眼目睹背叛,而是看到那些我们琐碎幸福的日常。 此刻他正在和别人上演。 他和他的爱意都还在,只不过不再属于我。 我苦涩一笑,转身回到病房给手机充上电。 开机后弹出来几百条未接来电和信息。 还有银行卡也莫名多出来的五千万余额。 【彩礼已经给你打过去了,我来娶你】 【说好了,不准反悔】 ...... 【你在哪儿?怎么不接电话?你是不是反悔了还要嫁给他?】 【没得反悔就关机?你等着,就算把滨海掘地三尺我也会找到你】 看着这个备注着一个“顾”字的对话框。 记忆忽然被什么撞开—— 顾时宴。 看这消息内容,他还和当年一样桀骜不驯。 我正想要回复他,沈云琛端着一碗白粥走了进来。 “阿宁,你醒后还没吃过些什么吧?我喂你好吗?” 看着那碗表面已经凝固没有一丝热气儿的白粥,我面无表情的回答: “不用了,留给叶语烟吧,我看她挺爱喝粥的。” 他不耐烦的皱眉,露出一种我怎么这么不懂事的眼神。 “烟烟是孕妇,你这也要攀比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妒了?” 我的心猛地刺痛。 沈云琛啊,我一直就是这样的。 你从前哄我、宠我,说就算我耍一辈子大小姐脾气都会惯着我。 现在却说我善妒。 沈云琛阴沉着脸连粥带碗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不吃算了,我很累的,真的没办法时时刻刻照顾到你的情绪!烟烟她还是个孕妇都没有像你这样......” “对了,我准备给烟烟办一场婚礼,她怀着孩子,不能吃抗抑郁的药,我想这样能让她开心点。” 3 我十五岁就认识沈云琛了。 因为大人们的一句要保护好我,他便成天的跟在我身后。 而横跨整个青春的陪伴,把沈云琛彻底刻进了我的心里。 而如今沈温两家的商业版图交织缠绕,利益与情谊共生共荣。 所有人都觉得我一定会嫁给沈云琛。 强强联姻的佳话几乎已经写好了结局。 可他却和我说婚礼要暂时取消。 说他要和别人举行婚礼,就为了那个女人能开心点儿。 可他却没想过,我这个温家大小姐将会遭到怎样的非议和嘲笑。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沈云琛双手插兜继续说道。 “婚礼那天,你得来当伴娘,以便安抚爷爷。你知道的,他就认定你这一个孙媳妇。” “我知道你会不高兴,所以拍下了你妈妈设计的珠宝‘绮梦’,你不是一直在寻找它的下落吗?” 我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那套珠宝是妈妈当年亲手给我设计的,留给我的嫁妆。 她意外离世后,爸爸伤心。 将妈妈的珠宝都捐给了慈善晚会,其中不小心混进了这一套。 几经拍卖后,下落不明。 沈云琛很清楚这套珠宝对我的意义有多大。 他的目光轻飘飘落在我的脸上。 那双曾经满眼都是我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玻璃。 将我隔绝在外。 我当然明白他目光后的潜台词。 只有答应会作为伴娘出席,这套珠宝他才会给我。 真可笑啊。 沈云琛,我们俩爱到最后,就只剩下交易。 我缓缓点头,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好。” 沈云琛满意的离开后,我独自办理了出院。 我打车回到家,把东西收拾了一下。 如今这里就要有新的女主人了。 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呢? 拖着行李箱走出别墅的那一刻。 沈云琛正小心牵着叶语烟下车。 看见我,叶语烟立马怯生生的抬头,瞬间红了眼眶。 “是因为我来了,阿宁姐姐才走的吗?你别让她走好不好?该走的是我......” 我冷眼看着,这出苦肉计可比两个月前跪在地上求我成全高明多了。 沈云琛耐心的安抚:“没事儿的,你只要安心养好自己和小宝宝,其他的事情都跟你无关。” “再说啦,我们马上就要结婚啦,她在这多不方便,你难道不想我们一家三口待在一起吗?” 说完,他抬头看我。 “我先送烟烟回去休息,这不好打车,等会我送你回温家。” 沈云琛语气的骤然转变让我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我的不必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们俩就依偎着跟我擦肩而过。 呵,沈云琛,你真是一个混蛋。 我冷笑着出门。 走出去很远都没有打到车,脚后跟被磨出了血泡。 我干脆脱了鞋,光脚走着。 当身后响起车辆行驶的声音。 我都没有回头,却在它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又忍不住抬头。 一辆,不是。 两辆,不是。 直到我也数不清楚多少辆了。 我坐上了出租车。 下一秒,电话响起。 “阿宁,烟烟因为妊娠反应脚肿的厉害,我给她按摩忘记了时间,你现在应该到家了吧?” 我盯着脚踝的伤口看,血迹已经凝固。 轻轻“嗯”了一声。 那边传来烟烟娇软的声音:“云琛哥哥~” 然后电话就被啪的挂断了。 我穿高跟鞋很容易磨破脚跟。 以前沈云琛总会耐心的帮我准备好平底鞋。 我非要穿的时候,他就会帮我提前贴好防护贴。 再到后来,我的每双高跟鞋都是他特意定制的,不会磨脚。 沈云琛,你看,你不爱我了,连你买的高跟鞋都欺负我。 4 沈云琛怕叶语烟孕肚越来越大,穿上婚纱就不好看了。 一个礼拜就火速安排好了一切。 场地却并没有因为仓促而显得潦草。 盛大、华丽的庄园婚礼。 是我跟他念叨了好久的。 他总说忙、过段时间、喜欢的策划师没空。 看啊,爱你的人会为你解决一切。 婚礼那天,我如约作为伴娘出席。 如果沈爷爷发作,我好及时安抚。 真是可笑。 欢快浪漫的音乐响起,叶语烟挽着沈云琛的手缓缓入场。 台下的观众纷纷皱眉看向我。 那些目光里,有震惊、有不平、也有看戏。 “不是,沈家这事做的也太不地道了,温宁跟沈云琛在一起都多少年了,当年沈家那么多次危机温宁都没有放弃,他现在转头就跟别的女人结婚,还有了孩子。啧啧啧,人心难测啊。” “说不定人家两个人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要是真有感情,温宁不早闹的天翻地覆了,怎么还会来当伴娘?” 听着这些话,我表现的十分淡定。 可当我看见叶语烟脖子上的珠宝。 我没有办法淡定了。 是绮梦。 司仪的声音在我耳朵里突然变成刺耳的蜂鸣。 我有些恍惚地走上T台,沈云琛急促地拦下我,捏住我伸出的手:“温宁,你看下场合!这种时候你不是打烟烟的脸的吗?都跟你说了她有抑郁症,又怀着孕,你谦让这点,让她戴戴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小气?” 沈爷爷觉得丢了面子,竟也开口说道: “温宁,今天到场的都是名贵,你不要失了分寸!我也不想让这个女人进沈家的门,可她肚子里毕竟是云琛的孩子。”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结束后我会让沈家给你个交代的,你快下来。” 原来如此。 沈云琛根本就不是想来让我来安抚沈老爷子的。 他想让大家都看到,我是心甘情愿放手成全他和叶语烟的。 这样沈家在一众世家里,名声依然好听。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清过沈云琛。 手腕有点疼,可我还是紧紧盯着绮梦,不肯让步。 那是我的,是母亲留给我的嫁妆,怎么能让别的女人戴着嫁给我爱的男人呢? 沈云琛咬牙切齿,终于爆发: “够了温宁,你闹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跟你结婚吗?就是因为你永远只按照自己的性子做事,我真的受够了!你再不依不饶,我们俩就永远回不去了,沈家和温家的所有合作,都就此作废!” 可......我们不是早就回不去了吗? 我手腕的骨头被捏的咯吱作响。 庄园里突然涌进来很多黑色西服的男人,每一个都打着伞。 顾时宴坐着轮椅被推进来,声音清冷透着狠劲—— “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就废了你那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