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产房,我血染身下,九死一生。 太医令,我夫君齐王萧煜的青梅表妹柳若雪, 此刻却在他怀中娇泣:‘煜哥哥,姐姐生产的样子好生吓人,雪儿日后......日后可不敢生了。’ 萧煜竟一脚踹翻稳婆,亲自夺过剪刀,眼神淬毒:‘贱婢!连个子嗣都诞育不好,本王留你何用! 剧痛撕裂神魂,他竟真的在我腹上划下......取出的孩儿浑身青紫,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啼哭,就被他, 我孩儿的亲生父亲,狠狠摔死在冰冷的金砖之上!‘妖孽!你这毒妇生的妖孽!来人,将这贱人打入天牢,伤口不必处理!” 1 铁锈和血腥味混在一起,灌入我的鼻腔。 我被扔进了天牢。 这里阴暗,潮湿,只有角落里一堆发霉的稻草。 腹部的口子撕裂着,血染红了身下的囚衣。 萧煜那张淬毒的脸,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贱婢!连个子嗣都诞育不好,本王留你何用!” 还有我那孩儿,青紫色的,被他狠狠摔在金砖上的闷响。 心口一绞,腹部的伤更痛了。 “吱呀——” 一张油腻的脸凑了过来,是狱卒。 “啧啧,这不是我们高高在上的齐王妃吗?怎么,如今连条狗都不如了?” 我闭上眼,不去看他。 他似乎觉得无趣,啐了一口。 “饿了就叫一声,爷给你扔个馊馒头。” 小窗“砰”地关上,隔绝了唯一的光。 黑暗中,我开始发热。 冷,然后是烧灼骨头的热。 我蜷缩在稻草上,意识渐渐模糊。 萧煜也曾对我许下山盟海誓。 新婚燕尔,他为我描眉,说我是他此生唯一的妻。 他执着螺子黛,指尖温热。 “爱妻的眼睛,像含着星子。” 那时的他,眼中只有我,我也以为觅得良人。 可柳若雪的到来,打破了所有的幻想。 她总是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唤他“煜哥哥” 日日穿着素白长裙,风一吹就要倒。 “楚涵姐姐,我自幼体弱,叨扰你了。” 她说话时,总是先红了眼圈,仿佛天大的委屈。 萧煜的目光,便黏在她那副弱柳扶风的姿态上,再也挪不开。 那日,柳若雪在我房中“无意”瞥见。 她眼中精光一闪,嘴上却泫然欲泣。 “姐姐这镯子真好看,衬得姐姐肤若凝脂。” 她顿了顿,帕子按住眼角,“只可惜雪儿福薄,戴不得这般贵重之物。” 好一朵娇弱的白莲。 我还没开口,萧煜先发了话。 “楚涵,雪儿妹妹喜欢,你便赠予她吧。不过一支镯子,莫要失了王妃的气度。” “不行。” 这是我娘唯一的念想。 萧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一支镯子罢了,你何必如此小家子气?” 他声色俱厉,“雪儿身子弱,戴着玉养人,你身为王妃,理应大度,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 他甚至不等我回应,便抓住我的手腕。 玉镯被他强行褪下。 他的动作,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柔。 他转身,将镯子亲自戴在柳若雪的手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 “雪儿戴着,真好看。” 柳若雪含羞带怯,低头道谢:“多谢煜哥哥,多谢姐姐。” 她抬眼看我,眼神里满是挑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