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母被毒蛇咬伤,药石无医。 村长让我赶紧将解过此毒的未婚妻叫来。 前世,我得知未婚妻今天正陪两个天降知青爬山野炊。 急忙骑车上山,摔跤无数,终于把未婚妻从山上接来救人。 叔婶成功获救。 未婚妻的两个天降知青却在野炊时出了意外。 一个知青误食了毒菌子出现幻觉,挥刀十八次砍死了另一个知青。 最后自己跌落山崖而亡。 未婚妻得知后,只说这是他们的命。 却在新婚当晚,给我灌下加入敌敌畏的喜酒,生生捅我十八刀。 “如果不是你把我从野炊时拉走,他们也不会死!就算误食了毒菌子,我也能及时给他们解毒!” “他们受过的痛苦,你也给我好好受着!” 再睁眼,我回到了她爸妈被毒蛇咬的那天。 可后来,和天降知青们野炊的她,却在得知一切后,后悔疯了。 1 “叔、婶,有蛇,你们快闪开!” 我急忙扑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一条花色艳丽的毒蛇突然咬到黎婶的脚腕,黎叔想把它踢开,却被反咬一口。 叔婶倒地不起,毒蛇却快速钻进草丛中,消失不见。 闻声而来的村长看到毒蛇,急忙把做义务工的大家护在身后,痛心疾首道: “南川,黎夏不是会解这种蛇毒吗,她爸妈被咬了,你赶紧去把她喊过来。” 想到上一世的惨死,心中一阵刺痛,我紧紧握着拳头,还没开口,一个孩子急忙举手说道: “早上我看到黎夏姐姐,带着陆远哥和子烨哥去凤凰山了,他们还带着炊具,应该是去野炊。” 大家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众所周知,我与黎夏自小两小无猜,情投意合。 我参军前黎叔黎婶就为我们定下婚约,等我退伍回来完婚。 可等我满心欢喜准备娶她,她却自称是穿越者,跟下乡知青陆远和周子烨打得火热,对我爱搭不理,一推再推约定好的婚事。 今天本来是我们第九次商定的结婚日期,她还是失约,跟那两个男人去野炊。 我焦急万分,无奈开口: “如果我去找黎夏,她一定以为我在找借口拆散他们三人,不肯跟我回来。” 黎叔黎婶看我急的满头大汗,满眼心疼。 “我和你叔身体不好,这两年家里都靠你替我们干活挣工分,才不至于饿死。” “是我们没把夏夏这丫头管教好,是我们对不起你啊阿川。” 掩下心中的苦涩,我笑着摇摇头: “叔、婶,可能是我和黎夏缘分太浅,我从来没怪过你们,现在也只想尽快给你们解毒。” 黎叔黎婶脸上的愧疚更深。 此时,两个小伙子小姑娘阿萝自告奋勇去凤凰山找黎夏。 其中一个小伙子叫“阿川哥,我和黎夏姐关系最好了,我去叫她,她肯定能回来。” 阿萝,就是去年被这种毒蛇咬伤,又被黎夏救活的幸存者。 阿萝哥哥见她一人上山不放心,便也跟着一起去。 村长吩咐他们快去快回,时间就是生命。 两个小伙子人转眼消失在视野里。 我急忙把黎叔黎婶挪到树下阴凉地。 学着黎夏救治阿萝的样子,找来破布绑扎伤口,以阻断静脉血和淋巴液回流。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伙子阿萝和她哥哥骑着自行车从远处飞奔而来。 所有人都满含希望地往他们身后望去。 让人没想到的是,黎夏没回来不说,阿萝也两眼含泪。 两人把将自行车扔在路边,脚步还没站稳,阿萝哥哥就满脸愤懑地开始抱怨: “黎夏简直太过分了!” “我妹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竟然被那三个畜牲造谣跟南川哥搞破鞋!” “我们好心喊她来救她爸妈,她倒好,被陆远和周子烨的挑拨着骂我妹是天生给别人当备胎的命,只能捡她不要的二手货!” “要不是情况紧急,我非上去撕烂她的臭嘴!” 我心里一惊,连忙拦住快气疯了的阿萝哥哥。 阿萝哥哥瞪了我一眼,这才说。 “别等了,黎夏非要说我们在配合阿川哥演戏,故意骗她回来结婚。” “还说她给黎叔黎婶配了驱蚊虫蛇蚁的药包,谁被咬,也不会是她爸妈被咬。“ “可被蛇咬的确实是她爸妈啊,哪怕再不相信,也得亲自回来确认下吧,谁会拿人命开玩笑!” 2 黎叔黎婶脸色苍白,嘴唇浮现淡紫色。 听到这些话,更是满脸惊慌和绝望。 之前黎夏说过,这种蛇毒性很强,四个小时内还有救,超过四个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黎叔拉着黎婶的手,两人会意点点头。 “阿川,夏夏配不上你,你就别再执着等她了。” “临死前,我和你婶替她跟你道歉,听话,别等她了,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这辈子就算他们不提,我也会放手黎夏。我眼眶一酸。 从小到大,我都把黎夏当做珍宝一样捧在心尖上。 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她曾经也说过要嫁给我,可最后却为了那两个城里的知青,亲手杀了我。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我爸妈在我六岁那年发生意外去世,是爸妈的好友黎叔黎婶收留我,将我养大。 他们一直把我当亲儿子看待,就算我跟黎夏我不能成婚,我也会为眼睁睁看着他们养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我急忙道: “叔、婶,你们别放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黎夏回来救你们。” 说完,我从黎叔身上扯下一片衣角,沾上他腿上的蛇毒血。 黎夏自称神医,那她看一眼就知道我们没有骗她。 可有了刚才的经历,几乎没人愿意再去找她。 最后还是阿萝红着眼站出来: “阿川哥,还是我去吧。” 她哥哥拽着她的胳膊: “你忘了她刚才怎么羞辱你的?” “可我也不忍心看着黎叔黎婶就这么死了,她能无情无义,是非不分,我做不到!” “哎,你真是......那我最后陪你再跑一趟!” 我把沾了毒血的布条再次递给阿萝。 “阿萝,麻烦你们再跑一趟,真是万分感激,你们把这个交给黎夏,让她赶去医院,一定要快!” 阿萝将布条揣进兜里,重重点头: “好的阿川哥,这次我们一定把黎夏姐带回来!” 然后,我拜托剩下的人帮我将黎叔黎婶送去卫生院。 现在不能只寄希望于黎夏身上。 虽然上次阿萝被咬,昏迷失去意识,送到卫生院他们也束手无策。 但这事也引起了卫生院的高度重视。 万一他们引进了解毒的血清也说不准。 去医院途中,我匆匆回家拿上黎夏的医药箱。 去年她就是用里面的瓶瓶罐罐给阿萝配的解药。 院长看着肢体出现麻木症状的黎叔黎婶,立马打电报向上一级医院汇报情况,寻求帮助。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断揉搓二老逐渐麻木的四肢,鼓励他们不要放弃希望。 这时,阿萝两人也赶了回来。 可令人绝望的是,黎夏还是没有回来。 他们两人脸上都挂了彩,阿萝更是被气哭。 “对不起川哥,我还是没能把黎夏姐带回来。” “黎夏姐看到带血的破布,是有点相信了的,正要跟我们走时,却被陆远和周子烨那两个畜牲阻拦。” “说我们不知道在哪这破布就是你嫉妒黎夏姐对他们好,故意弄点被毒死的耗子血就想,想要破坏他们的野炊,还。” “还骂你心机重,是上不得台面的懦夫,我跟哥哥气不过回怼两句,他们就对我们大打出手。” “黎夏姐听信他们的言论,说什么都不肯再跟我们走......” 阿萝抹着眼泪,泣不成声。 黎叔黎婶也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黎叔本就有咳症,闻言他猛地呛咳一阵,直接咳出一大口深色血液。 我惊恐万分,手都在发抖,急忙叫来医生。 “医生,这样一直等也不是办法,总要做点什么!” 院长一同赶来,见状眉头紧皱: “市医院还没回电报,快,先把他们送进重症监护室!” 黎叔黎婶紧紧拉着我的手,眼泪直流。 转而看向我身后的村长,悲伤地说道: “王村长,如果我老两口过不了这一关,还请你把我名下的田地,都转给阿川。” “屋里有本存折,那本是给你们攒的结婚钱,夏夏那孩子天天说要进城出人头地,也看不上这三瓜两枣,都给你。” 眼眶猛然酸涩,我强忍泪意宽慰他们: “黎叔黎婶,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们好好的,你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马上去找黎夏,今天就是绑也给她绑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顾不上解释太多: “请帮我照顾好他们,我会尽快赶回来。” 正准备转身离开,村长却拍拍我的肩膀。 “南川,这里也离不开人,万一他们......你还是在这守着,我亲自跑一趟。” “就像你说的,我绑也要把这个不孝女绑回来!” 没想到,村长这一去竟也出事了。 3 这么来回两次,两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黎夏不堪其扰,在村长找上山之前带着陆远和周子烨离开,没有继续野炊。 留给黎叔黎婶的时间不多了村长带人火急火燎,翻遍大半个山头才找到在河边嬉戏的三人。 如果黎夏在这最后一个半小时赶回来,配出解药,黎叔黎婶还能保住命。 若不能......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村长还没带人回来,比预计的时间要多用一个小时。 我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焦急踱步,心中忐忑不安。 留给黎叔黎婶的时间,只剩最后半个小时 如果黎夏在这最后半小时赶回来,配出解药,黎叔黎婶还能保住命。 若不能...... 好在谢天谢地,村长紧赶慢赶,终于在最后关头把黎夏带押了回来。 只是村长浑身湿透,脸色惨白。 我赶紧上前搀他,这才知道黎夏竟然把村长推进了水里。 见村长快被淹死了还不松口,她才终于不情不愿的同意来医院一趟。 我对村长一再感激。 然后迫不及待地冲上去,递上她医药箱,急切道: “黎夏,快,快给黎叔黎婶配解药!” 黎夏却一脸不耐烦地拍开医药箱,皱眉道: “南川,你有完没完,不就是今天没跟你结婚吗,你就搞这么多人来陪你演戏,破坏我们的野炊?” “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肤浅幼稚呢?” 我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夏,你在说什么胡话!” “黎叔黎婶危在旦夕,这都火烧眉毛了,谁有心思跟你演这种荒唐戏!” 两世的怨气在此刻爆发,我声嘶力竭吼着,眼睛都急红了。 一直站在黎夏两侧的陆远和周子烨露出一脸不屑。 陆远甚至白了我一眼: “南川,你就这点肚量吗,我们只不过陪夏夏去野炊,你就搞这么大阵仗逼迫人,夏夏真嫁给你,还有自由可言吗?” “还咒黎叔黎婶中毒快要死了,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周子烨双手抱臂,嘲讽道: “就是,本来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被你这么一搞,我们就算了,你让夏夏以后还如何见人?” 黎夏被他们煽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猛地抬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南川,演的还挺逼真,不改行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那种毒蛇罕见,怎么可能那么凑巧,刚好这一天出现,还刚好就咬到了我爸妈。” 我的嘴角瞬间流出血,脸颊肿胀,火辣辣的疼。 她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面露嘲讽: “你说我爸妈被毒蛇咬了,那他们人呢?” “我看只有我爸妈是清醒的,不愿看你这么欺骗我,才不配合你们演戏吧。” 我气得浑身发抖,可没有多余时间再浪费了,猛地拽住她手腕,就往重症监护室跑。 “想知道你爸妈在哪,那就跟我来!” 还没跑两步,黎夏就一把甩开我,一把将我推倒,又重重踢我两脚。 她嫌弃地搓着手腕,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碰过,眼睛不自觉瞟向身后的陆远和周子烨。。 “南川,你干嘛啊!” “我们还没结婚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拉拉扯扯,你还要不要脸!” “我看你就是想故意毁了我的名声,让我只能嫁给你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你可真恶心!” 我急的声音颤抖,哀求道: “黎夏,不要再耽误时间了,黎叔黎婶已经呼吸困难,真的很危险。” 帮忙的村民见状,纷纷围过来劝说。 “黎夏啊,南川说的是真的,你爹妈被毒蛇咬了,赶紧救救他们吧。” “要不然你会后悔的啊......” 阿萝也愤愤不平道: “黎夏姐,你一直说我们陪阿川哥演戏,你也不想想,难道我们大家都不用挣工分吃饭,都很闲吗?” 黎夏反手又给阿萝一巴掌: “你这个小娼妇,还说你不喜欢南川,不喜欢他你处处跟我作对,替他这个废物说话?” “这么喜欢献殷勤,那你就嫁给他啊,看他要不要你这个小贱货!” 黎夏转头瞪着我: “早就看你们不对劲了,表面说要跟我结婚,暗地里跟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南川,你凭什么让我嫁给你!” 陆远得意地站到黎夏身旁: “你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夏夏,识趣的早点滚吧。” 周子烨附和道: “他能称得上是男人吗,连夏夏爸妈都咒的人,猪狗不如!” 我气得牙齿都要咬碎,再浪费时间,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时,从重症监护室匆匆赶来的医生,也焦急地开口: “能解毒的医生来了没,患者快失去意识了!” 黎夏眼底闪过一丝松动,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可下一秒,陆川开口浇灭了我所有幻想。 4 “夏夏,你别听他们的,他就是想逼你跟他结婚,才编出这么离谱的故事。” “你不记得南川为了跟我们抢你,做了多少哗众取宠的事吗?” “而且你给黎叔黎婶的药包,可以驱除一切毒虫,他们怎么可能被蛇咬了。” 周子烨附和道: “连医生都能收买,南川,你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啊。” “被他们搅和了野炊,害我们饭都没吃上,肚子好饿啊,夏夏,我们。” “夏夏,南川这个舔狗不是刚把他上个月的肉票给你吗,刚好够咱们去镇上最大的那家饭店大吃一顿吧。” 我被这两个搅屎棍气得脑袋发晕,要不是情况紧急,我真会忍不住上去狠狠揍他们一顿! 眼看黎夏就要随他们离开,我顾不上什么尊严。 “噗通”一声,重重跪在了黎夏面前。 “黎夏,黎叔黎婶是你亲生父母,我求求你,你去看他们一眼黎叔黎婶,就看一眼行吗?” “只要你去看一眼,就知道我有没有欺骗你。” 黎夏往外走的脚步迟疑了一瞬。 陆远狠狠瞪我一眼后,扶着额头装晕: “夏夏,我好像低血糖犯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吧......” 周子烨也捂着胃,难受道: “我也开始胃痛了,今天还一口饭没吃呢。“ 看着两人装模作样的可恶嘴脸,我的愤怒被刺激到顶点,浑身血液翻腾。 我咬牙站起,紧紧握着拳头,不管不顾地往两人脸上招呼过去。 “你们两个畜牲,千方百计阻拦,又是何居心?!” “要不是你们,黎叔黎婶也不会耽误病情,生不如死!” 没一会儿,两人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当我再次高高举起拳头时,黎夏却将我狠狠撞开从背后偷袭,将我撞倒在地,不知从哪拿的铁棍没命地殴打我。 我的脑袋和手臂很快被她砸出血。 她眼眶通红,满脸怒气地冲我大吼: “南川,你疯了!”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当过兵的,竟然对他们下这么狠的手!” “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怪不得你爸妈都被你克死了,现在还想咒我爸妈,你这种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你这个畜生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更别想我会嫁给你!” 黎夏扶起陆川和周子烨,恶狠狠瞪我一眼后,头也不回地带着两人离开。 我瘫坐在地上,满心绝望和愤怒。 就在这时,院长匆匆跑过来,边跑边喊: “市医院回电报了,市医院回电报了!” 我仿佛看到最后一线希望,急忙顾不得满身血迹,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抓住院长胳膊。 “怎么说,有解药对不对?!” 院长拍拍我手背,以示安抚: “虽然没有针对性的解药,但市医院有两支血清能减轻患者症状。” “专家已经开始研究治疗方案,现在出发赶去市医院,就还有一线希望。” 人群中不知谁小声哀叹一声: “可现在,已经错过最佳救治时间,黎叔黎婶怕是......撑不到去市医院了。” 大家都垂下头,不忍心接受现实。 我捏紧拳头,咬牙道: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现在能延续黎叔黎婶生命的办法,只有最后一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