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七年前,殿下外祖被告通敌卖国,陛下震怒,抄其满门。 殿下母妃为证母家清白,悬梁自缢,殿下被送入冷宫,远在江南养病的先太子,也是殿下一母同胞的兄长,被罢黜太子之位,只称淮安王,圈禁在江南,永不得回京。 而我,不顾清誉,跟着当时还是五皇子的殿下一同进了冷宫,这一待便是七年。 七年后,殿下外祖沉冤昭雪,原是奸臣构陷,可惜为时已晚,殿下世上除了陛下再无亲人,陛下悲痛,将殿下接出冷宫,荣封太子,入主东宫,我便也跟着重见天日。 我闭了闭眼,压下回忆,咬牙想抽出被踩住的手,换来的是手上更重的力道。 我逼回眼角的泪意,终于停下挣扎,任由那只华贵的脚踩着。 权贵脚下的蝼蚁,何来尊严可谈,它带给我的,只会是更重的责罚。 我艰难的从雪地里爬起来,跪伏在地,卑微如尘埃,额头距那流光溢彩的南珠不过咫尺。 南珠珍贵,向来由藩国进贡,今年产量不好,上供的愈发少,是以更加珍稀。 陛下怜惜殿下冷宫受苦,今年的南珠悉数赐给了他。 我没见过南珠,所以送到东宫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换来殿下嗤笑一声, “南珠华贵,与你并不相配。” 如今,那华贵的南珠一颗颗镶在季月茹的鞋尖上,任她踢玩。 我垂下眼睑,敛了情绪,身子伏的更低。 这是大祁奴仆所行之礼,也是季月茹从前教我的规矩。 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奴知错,冲撞了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