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患有隐形综合征,自己出门很容易会被人撞到。 所以每次检查结束,都是温言叙亲自送她。 温言叙体贴地为云舒雅打开车门,仿佛昨晚的对峙根本不存在。 “谢谢温教授。” 云舒雅礼貌且疏离地道谢,坐上了副驾驶。 闻言,温言叙愣了愣。 她从来只会唤他“言叙”,满腔情意揉碎了掺进每一声尾音,在唇齿间翻来覆去咀嚼。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绷紧下颌线别开了脸 看着偏离的路线,云舒雅蹙起眉头。 “温教授,你要带我去哪?” “检查之前说好了,请你吃蛋糕,我不能食言。” 云舒雅攥紧手指,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揪了起来。 在这次检查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检查台上洒下条纹状的光影。 “会有点凉。”他搓热听诊器才贴上她的后背,掌心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服传来。 心电图导联贴片被他剪成圆润的爱心形状,边缘都用医用胶布仔细包裹过,生怕黏疼她的皮肤。 当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时,他突然凑近监测屏幕,睫毛在蓝光里像振翅的蝶:“心跳平稳,我靠近你时会出现异常波动。” 语调一如既往的清冷,但云舒雅看到了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她的心跳更加不受控制,像小鹿一样到处乱撞。 “控制一下自己的心跳,结束后我请你吃蛋糕,就吃你最喜欢的芝士蛋糕。” 原以为经历过昨晚的事,他会将承诺抛之脑后...... 溺水的感觉又来了,她的肺被水灌满,即将膨胀爆炸。 商场人来人往,温言叙牵着云舒雅的手,小心避开人群。 为什么,为什么在对她说了如此绝情的话之后,还要对她这么好? 云舒雅慌乱地低下头,试图掩盖自己发红的眼眶。 嘈杂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只有温言叙攥着她手腕的温热手掌是唯一的真实。 温言叙突然停下脚步,接通电话。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他的眉头紧皱,转身松开了握着云舒雅的手。 “抱歉舒雅,这次恐怕不能陪你一起买蛋糕了。莹莹的实验数据有点问题,我得回去看看。” 说完,他不等云舒雅反应,快步离开。 望着温言叙头也不回的背影,云舒雅的手指不安地搅动在一起。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独自面对汹涌的人群了。 在薛莹莹来实验室之前,温言叙从未在外丢下过云舒雅。 有一次,温言叙的助理给他打电话,需要他立刻去参加一个报告会,那个报告会大佬云集,很多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然而,他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即便这关乎他的前途。 “我不管他们是谁,我既然答应和舒雅出来,就该陪她玩得尽兴。” 可现在,他却为了一个普通的实验数据,将她扔在人潮汹涌的商场。 指甲掐进掌心时,分不清战栗是因为心碎还是恐惧。 或许,云舒雅早就溺毙在这摊绝望当中。 现在没人能帮她,她只能鼓起勇气,尽力贴着墙边向前走。 一双手突然从她背后伸出,紧紧捂住她的嘴。 云舒雅浑身一颤,瞳孔骤然紧缩。 她猛地仰头撞向身后之人,手肘向后狠击,双腿拼命踢蹬。 被捂住的喉咙里发出闷哑的呜咽,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可是因为她的病,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在所有人眼里,只是男人的姿势有些奇怪。 除了抓住她的男人,没有人看到云舒雅的痛苦挣扎。 “老实点!”一道凶狠的男声在她耳边炸开,“没有人能看见你,乖乖配合我,还是少受点罪。” 云舒雅的意识猛地一沉,视野瞬间陷入黑暗,惊惧攫住她最后的知觉,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