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心尖宠。 可这天,他却因为新来的女舞者一句: “只有苦难才可以滋养出真正的艺术,她这一路太顺利了。” 便偷偷在我上台表演的钢琴琴键上藏刀片。 我的血染红了琴键,我的伤口深可见骨。 可我不能停,比赛还在继续。 顾晨和女舞者在台下笑着看我。 我依稀听见女舞者的奚落: “她这样拼命好功利哦,有必要吗?” “艺术者应该淡泊名利,她就是太想出名了。” 曲毕,我回到后台打了个电话。 “我后悔了。” ...... 顾晨走进来,冷眼睨着我。 我推开他,不小心牵动手上的伤。 疼得‘嘶’了一声。 他冷笑着,不屑道: “你现在倒是会装模作样,一点小伤还非要来医院。” “你不会是故意卖惨,好让别人攻击微微吧?” 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上,顾晨看我的眼神像看着脏物。 明明我手上的纱布浸满了血,他却还以为我是在装。 我气得浑身在抖: “你放刀片,你——” “还装?” 顾晨打断我的话,一脸戏谑: “又不是真的刀片,道具而已,只是吓你一下。” 他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 那双曾经满是柔情爱意的眼睛,此刻都是厌恶和讥讽。 “还是说,你自己放了真正的刀片上去,就为了陷害微微?” “我不喜欢心机深沉的女孩,你得乖一点。” 说罢,他用力甩开我。 我撞在墙上,额头渗出血。 他却始终冷眼看着。 我突然笑出声: “顾晨,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恋爱中的人总是那么傻。 明知道对方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却还总不死心问一句为什么。 顾晨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因为你贱啊,私生女就是贱。” 我脑袋嗡嗡的,不可置信看着他。 一瞬间,我的心被他轻而易举地撕裂,痛入骨髓。 他明知道,这是我最大的痛处。 我也和他解释过,我并非私生女。 可他原来是信我的。 现在,却用这点来攻击我。 记忆中顾晨会抱着我,说他相信我 我踉跄着扶住墙,脸色煞白。 顾晨的话如同一把重锤,将我对这段感情最后的妄念和不甘彻底击碎。 走廊的白炽灯刺得我眼睛生疼,落下泪来。 周遭行人匆匆,一切都变得模糊遥远。 天地间,只剩下顾晨转身离开冷漠又决绝的背影。 忽然想起那年的冬天。 他举着手机,冻得通红的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脸颊: “快看!音乐会的门票,我抢了一晚上队才抢到的!” 少年眼里都是笑意,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 那时我们挤在音乐厅后排,他牢牢牵着我的手生怕我被挤走。 当肖邦的夜曲流淌,他突然变戏法一样从手里变出一束冰蓝色的玫瑰花。 玫瑰花在昏暗灯光下泛着炫丽的彩光,耀眼得惊心动魄。 “喜欢吗?” “喜欢。” 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后来,我的身世被他家人知晓。 我们被逼着分开。 在我即将放弃时,他哭着求我: “别放弃我,叶安音别放弃我,我们说好了要在一起。” 他为了能和我在一起,承受了九十九下的鞭刑。 最后以死相逼,才求得他母亲心软。 当他浑身是伤的出现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说“我爱的女孩是世间最干净的人”时。 我想,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可爱了我十年,对我十年如一日爱惜的人,突然有一天就烂掉了。 他甚至同意了家族联姻。 我曾想过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可经过刀片事件,我突然就不想坚持了。 是否有苦衷,或是隐情都不重要。 这都不是他肆无忌惮伤害我的理由。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 是一个空白头像的人发来消息, “好,我去接你。” |